也並非第一次同他這般親熱了,可想到身後窗外就是人來人往,雖然他們不一定會看向這邊,可但凡是看過來的,必定能見到,如今她們的親密之狀。
「別鬧!」楓紅鸞躲了腦袋,托腮看著窗外,呼吸有些不穩,「如此美景,豈可辜負,你看那桃花,開的多美。團團簇簇,紅雲堆湧,粉波瓊浪,不如,我們出去逛逛?」
她有意打消他如今心頭欲想,這點小心思,卻被他輕易看穿,嘴角邪魅的笑意,越發的叫人臉紅心跳。
大掌,輕撫上了楓紅鸞的臉頰,幾分挑逗,幾分撩撥,幾分曖昧,幾分疼惜,粗糙的指腹,到了楓紅鸞唇邊的時候,止住了動作,隨後,又使壞的左右摩挲起楓紅鸞的紅唇。
楓紅鸞面色大紅,雖然是側臉對著她,但卻也足以看出她的嬌羞萬狀。
這般模樣,著實叫人理智大失。
他已經「放過」她這麼多次了,新婚夜他知道她心底痛苦,不捨得在她最痛苦的時候要了她。
旅途三日,車馬奔馳,夜宿野外,他不想在那種荊棘遍野,地為廬天為蓋的地方草草的奪去了她的第一次。
到了煙雨鎮的前兩日,每日她只要一著床,就疲憊不堪沉沉睡去,這些日子顯然耗盡了她的元氣,她還算是個習武之人,體格強健,若然是普通人家的小姐,怕早已經支撐不住香消玉殞了,每天晚上看著她的睡顏那般沉重甜蜜,叫他如何忍心吵醒她。
他是個男人,他的忍耐也有個極限,天曉得這些個晚上抱著她軟香的胴ti,他是怎麼才能說服和克制住自己的慾望,夜間相擁而睡,身子熨帖著她的香甜柔軟身子,他幾乎要奔潰。
如今,慾火再起,卻是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住了,他要她,此刻,現在,此地,這裡。
她卻似乎羞赧不已,屢次三番的躲避,她的青澀和嬌羞,卻無疑是最佳的催情劑,更是叫他欲罷不能,手指,已經不再滿足於淡淡的撫摸和摩挲,慢慢的,移動到了她的脖子,她的衣襟,略顯笨拙的,開始拉扯她的盤扣。
她纖細是手指,卻有些驚慌失措的按住他胡亂動作的大掌:「做什麼,大白日的,開著窗呢!」
此言一出,楓紅鸞在泓炎臉上看到了一絲更為邪魅的曖昧,她頓然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忙道:「現在是白天,外面人來人往的,不要。」
他確實鬆開了拉扯她衣領的手,不過卻是在起身關上窗戶的那刻,以幾乎狂野的力道,將她壓在了窗台上,狂風暴雨般的吻,席捲的楓紅鸞分不清南北西東,紅唇被佔有,那大掌在身上遊走的力道,叫她忍不住陣陣嬌吟,她知道,今日,是「逃不掉」了。
羅衫滑落,他抱著她,一步步,暖笑著走向床邊,她像是一隻小貓一樣窩在他的懷中,像是一件上好的寶貝似乎的,接受他頂禮膜拜虔誠的親吻和撫摸,然後……
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暖風吹開,有一陣陣帶著馥郁桃花香氣的暖風送入,直送到床幔,撩開那粉色的帳子,帳中,兩具汗淋淋的身子,以最纏綿的姿勢,繾綣,歡愉!
午後風暖,一室花香濃郁,曖昧不絕。
沒想到就這樣做了泓炎的女人,破瓜之痛,在他的溫柔之中漸漸的緩和,然後,身子開始漸漸沉淪,沉淪,沉淪在他編織的溫柔落網之中。
行周公之禮,承雲雨之歡,原來儘是如此美妙的事情,宛若置身在雲端,身子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每一聲嚶嚀,每一聲嬌喘,每一下享受,每一下回應,都像是自然而然不受控制一般。
他的狂野,她的青澀,他的勇猛,她的嬌嫩,在這個午後,這個江南春暖花開,陽光爛漫的午後, 成了楓紅鸞記憶中,最美好的一日。
往後許多日子,每當回憶起這一天,她都覺得,泓炎確實履行了承諾,讓她在最美的時候,成了他最美的女人。
雖然這只是一家客棧,雖然這不是兩人的洞房花燭夜。
但是對楓紅鸞來說,有泓炎的地方,便是家。
*
皇上的軍隊,果然是開始大肆追捕兩人,各州各城各縣的告示牌上,都遍佈了兩人的畫像,煙雨城雖然美好,但卻也再也待不得了。
已是四月下旬,楓紅鸞和泓炎在煙雨城也住了一陣子,眼下再如何留戀,也不得不收拾包袱趕緊離開。
若然快馬加鞭,持續兩日,就能到了高麗境內。
一旦兩人入境高麗,天地茫茫,皇上恐怕要找到兩人就沒這容易。
連夜啟程,楓紅鸞和泓炎繼續過上了逃亡的日子。
四月二十六,兩人快到高麗境內,卻遇上了一場暴雨,不得不暫時中斷旅程,在兩國交界處一個小鎮暫時安頓。
上午下榻客棧,下午泓炎出去買兩張假的入關通牒,楓紅鸞待在客棧中,心思百轉千回。
她並非在後悔同泓炎一起逃亡,她只是在想念家人,想念父親,想念留香,想念楓府每一個人。
母親早逝,雖然董氏待她宛若「親生」,但是楓府人人憐她生母早逝,便對楓紅鸞尤為疼愛關心,伺候過宮裡太嬪的苗媽媽,總是給她講宮中有趣好玩的事情。
苗疆吳媽媽,也常常教她認花識草,雖然她心思頑劣,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然現在她或許也和苗媽媽一樣,懂點防身醫術。
肖叔叔,原是個綠林好漢,被父親收復後甘心謫居在楓府做個小小的護院,從小教她武功,但凡她有一些小小的進步,肖叔叔都是讚不絕口。
藍管家,在楓府的年歲是十分久的,久到楓紅鸞尚未出世的時候,藍管家已經是藍管家了,她小時候調皮搗蛋犯錯誤,總是藍管家給她擦屁股,幫她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