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一切按照以前的計劃,只當是為了信守諾言嫁給晉王,即便是夫妻,她也與他,沒有任何瓜葛。
「小姐!」留香忙時上前握住楓紅鸞的手臂,別人恐怕不知道楓紅鸞被傷成了什麼樣子,只有她曉得,小姐對晉王,付出了多少真心。
心裡,暗恨那個道貌岸然的王爺,同時,對小姐,也心疼了一片。
一個凌公子就已經算了,還來一個晉王。
為什麼她家小姐這麼好的人,感情上要受這許多的折磨?
*
新房。
眼前這個佈置的十分簡單,只是用一些紅綢帕子強行的裝點出一些喜慶的房子,居然是她的新房。
曾經無數次設想過自己的婚房,楓紅鸞是怎麼都想不到,會是這般淒涼冷清,房子陳舊,甚至連她在楓府中的閨房都不如。
「這不是拾掇了個柴房給我們小姐吧!」
一進去,月香顯示抱怨開了。
留香忙嗔她一眼:「別多說,房門關上。」
月香轉身關上房門,心頭也替楓紅鸞覺得不公平,好歹也是楓府的嫡小姐,身份地位雖然比不上大將軍嫡女夏蓉靈來的尊貴,卻也不至於要被怠慢到這個地步。
怪不得一口鮮血吐出來,換做是誰,被這樣對待,都會嘔血。
好好的正妃忽然成了側妃,叫人生生看了一場笑話,能不氣。
看看楓紅鸞鐵青的臉色,月香也不敢多說什麼了,小姐已經夠難過傷懷了,她就算是打抱不平,義憤填膺,也不能這個時候添油加醋,刺激小姐。
屋子裡,擺著一桌宴席,兩隻金盃,一個金色螭龍紋雕花酒壺,桌子上的飯菜尚有餘溫,但是楓紅鸞看著那桌飯菜的眼神,卻冰冷到了極點。
「留香,月香。」
「是,小姐。」
「你們先出去,在門口守著,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留香頗為擔心:「小姐!」
「放心,我只是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留香躊躇了一下,心疼的看了楓紅鸞一眼:「好吧,那小姐我們出去了,你有事只管喊我們。」
「對了小姐。」
月香忽然走過來,從袖子裡掏出一封信:「老爺說了,到了晉王府,讓奴婢把這個交給小姐。」
楓紅鸞結果,柳眉緊蹙,待留香月香出去後,她拆開了封口的信,抽出信紙,只看了幾眼,便是悔恨不迭,恨從中來。
爹爹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現在她知道了,可是卻為時已晚,她的名字寫入了皇嗣族譜,她和泓炎,就算以後不會有夫妻之實,卻也已經有了夫妻之名。
要是早聽爹爹的,不作出這些荒唐事來,何苦如今一個人獨守空房,寂寞心痛,苦楚連連?
信件上,楓城說了他不同意這門婚事,是有人暗中給他送了一封信,心中雲晉王會在同一日迎娶夏蓉靈,楓紅鸞嫁過去只能是側妃。
楓城還說,本來他以死相逼,甚至不惜楓紅鸞打掉腹中「胎兒」,但是沒想到皇上會下聖旨,弄的此事毫無轉換之地的。
楓城也說了,為何不早就告訴她這件事情,是因為想要告訴她的時候,她腹中有了「胎兒」,怕傷及她的身子,想等到孩子小產後再告訴她。
而沒想到的是那個大夫會胡亂去說,弄到滿城皆知,都鬧到了皇上那,親自賜婚。
深諳她的脾氣楓城,到了這種時刻,便是有口難言,因為楓城知道她要是明白了真相,必定會不顧一切的悔婚。
而皇上賜婚,若然悔婚,那是死罪,楓城不想看著她去送死。
不幸福的過一輩子,好歹是活著,如果晉王對她有幾分憐惜情感,日子也有些盼頭。
可人要是死了,那這輩子也見不到了。
看完整封信,她那宛若刀割的心口,此刻在不住的淌血。
那一地心碎,讓她怎麼收拾。
是她自食惡果,是她眼睛被甜面醬糊住,被泓炎的甜言蜜語誆騙,以至於步步淪陷,讓自己陷入如今刀絞一般的境地的。
有多少在嘲諷她,有多少人在看她笑話,她不惜自會名譽,甚至害的楓府和爹爹顏面無存,換來的盡然是這樣一個結果。
恨,滔天的恨,手中信紙,被她死死的捏成了一團,再沒有比被自己心愛的人愚弄羞辱更為痛楚的恨意。
上一世是凌澈和何吉祥,這一世,原本以為老天賜她良人,卻不想比起上一世,有過之無不及。
她的眼淚,恨恨的在眼眶打轉,眼底一片怒火,但是她不會讓自己掉下半分淚水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給任何人,走近她的心,肆意輕賤她的機會了。
為泓炎落淚,他不值得。
*
前廳,喜宴歡愉,觥籌交錯,杯光盞影,賀喜聲陣陣,氣氛熱烈。
直到午夜時分,泓炎已經喝的半醉,賓客也才漸漸散去,熱絡的晉王府,趨於平靜,泓炎的心,卻越發激潮澎湃。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在思念他的嬌妻,他的美人。
宴席一散去,送走了最後一波客人,泓炎迫不及待的踉蹌著醉步往新房去。
推門而入,他喜形於色,眼底溫柔似水,對胡蝶使了個眼色,示意胡蝶出去。
一刻,也不願意再被別人叨擾。
他要給她一個,最完美的夜晚。
上前,人醉了,一部分是因為酒氣上湧,更多的,卻是因為那近在咫尺的一抹嬌俏玲瓏。
他上前,伸手握住了「楓紅鸞」的雙手,寵溺吐息:「我終於能夠得到你了,紅鸞,此生此世,我會盡我一切所能,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