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只是墨筆塗鴉,我也喜歡。」
「好吧,那我現在即刻塗鴉一副送給你。」楓紅鸞調皮一笑,在泓炎面前,她可是是個心狠手辣的毒婦,也可以如此純真頑皮的符合十七歲的年紀。
剛好之前沁陽公主就在作畫,桌上筆墨紙硯具備,楓紅鸞小心收起了公主的畫作,這幅畫,大概就是她剛進來的時候,泓炎在索要的,公主畫風細膩委婉,落筆輕重緩急有分,一副水墨丹青,畫的栩栩如生,倒是不必泓炎房間裡幾副名家墨寶差。
楓紅鸞小心收好公主大作,然後重新鋪開一張宣紙,提起筆。
泓炎以為她真要塗鴉一筆,卻不想她盡然十分認真,聚金匯神的在宣紙上遊走,不多會兒,宣紙上忽然一盞清雅蘭花,她筆點黃墨,暈染幾朵黃蘭,雖說不上畫的有多好,但是她眼底一片認真神色,卻叫泓炎挪不開眼睛。
語氣說在乎這幅畫,不如說他在乎這作畫之人。
生怕驪妃等急,楓紅鸞也只能畫一盆蘭花相贈,嫁入凌府,終日無所事事。不能舞刀弄槍怕凌夫人不喜歡,更不敢像未出嫁之前老跑出去玩,怕被說不守婦道。
所以她只能請各種的師傅,教她各種的技藝。
都學的皮毛而已,可這皮毛,卻時時讓泓炎驚歎不止。
她的文采,她的舞蹈,還有她的畫作,這與傳聞中愚鈍的楓紅鸞,完全無法對上號掛上鉤。
難道,他為了不損兄弟情義甘心自毀名聲,而楓紅鸞之前愚鈍不堪的傳聞,也是為了某個目的,自毀名聲?
但是目的字何你,泓炎著實想不明白的。
他也不想弄的太明白,他只知道,喜歡她便是對的,她無論是個什麼樣子都是好的。
「只能送你這個,若是我畫工精進了,我再送你更好的,天色不早了,驪妃身子重,我不好讓她久等,我先走了。」
放下筆,楓紅鸞就要往外去,泓炎卻依依不捨的攬住了她的腰肢:「回去就實行我們的計劃好嗎?你放心,一切我都會打點好的,你只管按著我說的去做。」
楓紅鸞輕笑一聲:「我知道,哎,只怕把我爹爹給氣死。」
「等到他看到我們幸福快樂的在一起,就是釋然的。」
「但願如此吧,我先走了,真的不能讓驪妃等了。」
楓紅鸞輕輕拍了拍環繞著她腰肢的鐵臂。
泓炎戀戀不捨是抽回了手,親吻她的額頭:「要想我,要很想很想我。」
模樣,幾分孩子氣。
楓紅鸞輕笑:「知道了。」
告別,心裡總有些淡淡失落,可更多的是知足的甜蜜,本來以為見不上泓炎了,沒想到今天會有這樣一個意外驚喜。同驪妃一道折回御花園的時候,她猶然覺得這是一場夢,如非荷包裡沉甸甸的玉珮,她都不敢相信,今天居然會在宮裡,會在沁陽公主的祁陽宮中,再見泓炎。
她們說了許多話,他給她講述她的童年,她心疼不已。
他也坦承告訴他,那些惡劣的名聲,是他自己偽做出來,只為了製造一個荒誕不堪,庸庸無為的形象,遠離朝政,不重蹈老王爺的覆轍,不和皇上心存嫌隙,她也心疼。
他推心置腹,坦誠相對。
楓紅鸞倒是心裡慚愧,可是她事情,怎麼可能就這樣告訴他,不說她會被當做的瘋魔症,就說如果說了,他知道上一世她嫁過人,和凌澈一起過,生活了六年,他知道他最親愛的兄弟懷王再過三年就要死了,他知道整個朝廷在前世被大將軍控制,他知道……
他知道那麼多,反而都是傷害,因為他挽不住懷王的性命,而且他也對付不了大將軍,這種感覺多麼無力。
有些東西,命運可以改變,所以我們對未來充滿希望,可是有些沒有辦法改變的東西,只會讓人有心無力。
她成親過,為了一個男人不惜一切的付出過,就算泓炎再怎麼大度,也不可能真的沒有半點膈應。
她的前世太不堪,不堪到不敢告訴泓炎。
有些事情,只是她一個人的記憶,她寧可將這份記憶深深的埋藏在心底,泓炎說過,不會追問任何她不想說的。
這些,正都是她所不想告訴泓炎的。
走了會兒,驪妃身邊的嬤嬤的蘇芳迎了上來:「主子,總算是找到你了,你這是去了哪裡?」
驪妃輕笑一身,把手搭上蘇芳的手臂,蘇芳忙低頭恭順的扶著。
「百花宴怎樣了?」
「主子離開御花園不久,皇后就命令敬事房的人開始準備了,在彩雲閣那邊設宴,園林處也已經在彩雲閣裡面佈置好而來,奴婢過來的時候掃了一眼,跟個花海似的,彩雲閣外頭,放滿了紅杜鵑,皇后娘娘說主子喜歡紅杜鵑,就吩咐了園林處,多弄些過來。」
「皇后有心了。」驪妃輕笑一聲,可楓紅鸞分明看到,驪妃眼中的不屑。
想到泓炎下午說,他年幼時候,母后倚門相望,如同一個癡纏怨婦,心頭不免想到,如今的皇后,是不是也如同當年的太后那樣,在皇上天天留戀驪妃處的時候,這樣日日盼望過皇上到來。
驪妃好比當年淑太妃,也就是沁陽公主的生母,萬千寵愛於一身,連沁陽公主都是先帝的心頭肉,掌中寶,比疼愛幾個兒子更加的疼,若不是立長立嫡立男子的祖宗家訓,怕是先帝立沁陽公主為女皇都有可能。
看驪妃不屑倨傲的眼神,似乎並不領情,這後宮紛亂,同楓紅鸞也無關,見著了她也當不知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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