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楓紅鸞心頭介懷她和凌澈的事情,她索性也坦白了,雙膝落地,聲淚俱下:「紅鸞,是姐姐對不起你,但是姐姐從來沒有想過要奪去你的幸福,姐姐是對凌澈心生愛慕,可從未做錯越矩之事,你若然你不信,大可以找人驗我清白,我尚是處子之身,和凌澈私下並未苟且。」
看著跪在地上的何吉祥,楓紅鸞心底一片冷笑,苟且,她們對她做的事情,怕是比苟且更加讓人憎惡百倍吧。
那把燒死她的火,那雙在火海外對她冷眼旁觀的狗男女,何吉祥以為,就這麼一跪一哭一坦白,她就會寬恕了嗎?
她恨的,不僅僅是她們背著她偷情,她恨的,是烈火焚身,家破人亡那刻,她們笑的猙獰的面孔,她恨的,是她們從始至終,受著楓府莫大恩惠卻反而恩將仇報殘骸她和她父親的仇。
這些,豈能釋懷,就算仇恨會壓垮她的心,一如既往的,她也會繼續她的復仇大業,讓所有迫害過她和楓府的人,一個個死無全屍。
凌澈,首當其衝,下面的,就是她何吉祥了。
「姐姐起來吧!」楓紅鸞淡淡一句。
何吉祥以為楓紅鸞原諒她了,不想楓紅鸞道:「即便你很凌澈私下沒有苟且,但是在我心中,姐姐此舉,無疑是背叛我們姐妹之情,我還喊你一聲姐姐,是看在過世的何伯父的面子。以前種種,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在我心頭紮了針,嵌入肉中,日日夜夜刺痛著都的心,這份痛,你不會清楚。」
何吉祥眼淚落的更急,哪裡肯起來,跪在楓紅鸞腳邊,她知道,如果和楓紅鸞鬧僵了,她和董氏,只會在楓府中更加沒有地位。
「紅鸞,姐姐對不起你,你要如何才肯原諒姐姐?」
楓紅鸞冷艷看著地上跪著的何吉祥:「要我原諒你,可以,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何吉祥抬起頭,看著楓紅鸞,眼中蓄淚,眼底神色,似乎是再說上到山下油鍋我也願意似的。
楓紅鸞彎腰,攙起了何吉祥,笑道:「你和凌澈,到如今應該還藕斷絲連著吧。」
何吉祥一驚,但是心裡清楚楓紅鸞既然會這樣問,肯定是知道什麼,她不敢說謊,只是為了保全自身,不得不出賣凌澈了:「妹妹,不是我願意和他藕斷絲連,實則是他糾纏不休,我私下是有見過他幾次,但是無非都是想和他說清楚,我們兩人恩斷義絕不要來往了。尤其是元宵那次,他盡然敢派人污蔑做偽證污蔑妹妹,罪不可恕,雖然我喜歡他,但是你是我親妹妹,他對你做那樣的事情,簡直不可饒恕,我便一次也沒有同他見過面,徹底的和他一刀兩斷了。」
不打自招,楓紅鸞不過是試探一問,她就什麼都說了。
楓紅鸞不得不說,何吉祥這個女人,可真是了不起啊,居然在這種時候,可以出賣戀人。
不過楓紅鸞又不是沒有見識過何吉祥的手段,當時何吉祥為了嫁給晉王,榮享富貴的時候,可曾把凌澈放到過心裡?沒有不是嗎?非但沒有,面對凌澈一片癡心哀求,還借口諸多,說什麼嫁給晉王是迫不得已,嫁給晉王后可以在晉王耳邊美言助凌澈平步青雲。
自私都被她說成了偉大,可見的,何吉祥對凌澈,也沒有幾分真情。
倒是凌澈,楓紅鸞認定,他對何吉祥,一往情深,即便何吉祥做了裸魁,人人詬病,名譽大損,凌澈還照樣深愛著她,怕她想不開而費盡心思,四處收羅來大量稀奇玩意送給何吉祥。
而且何吉祥要嫁給晉王時候,凌澈甚至說過可以讓何吉祥離家出走遠走他鄉的,等到他為父報仇後再拋棄一切和何吉祥浪跡天涯。
對凌澈來說,報仇是首位,其次就是何吉祥了。
可是對何吉祥來說,恐怕,凌澈此人,都比不上一個小小的楓府庶女的地位。
呵,凌澈,何其可悲,何其可笑哉。
看樣子,如果楓紅鸞給何吉祥一個優渥的前景條件,無論要如何出賣凌澈,何吉祥都肯去做。
「姐姐,我就知道你和凌澈還有來往,放心,我可以什麼都不追究,你說的對,凌澈只是凌澈,我們才是親姐妹,何必為了一個男人,傷了我們姐妹和氣。」
何吉祥忙符合:「我發誓,以後若是同凌澈再暗中來往,我就立刻撞牆自殺,我不會再做對不起妹妹和楓府的事情,凌澈此人,卑鄙無恥,污蔑妹妹,恩將仇報,以怨報德,我娘已告誡我,若是和凌澈再有來往,便要將我逐出楓府,我斷然不可能為了那個忘恩負義之徒,葬送了和娘親母女之情,和妹妹的姐妹之情。」
「姐姐想的通透便行,但是我說了,要我原諒姐姐,姐姐需替我做一件事,此事成,我會說服爹爹重新讓二娘管賬,只要二娘不再揮霍無度,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姐姐你的鐲子,我可以幫你拿回來,你不需要典當首飾籌銀錢,再有我引薦江南子給皇上,皇上多次和爹爹說過好好嘉賞我,我可以去求皇上,給姐姐許一門極好的婚事。」
這些個條件,對何吉祥來說,無疑是一個個天大的誘餌,她現在已經明白,自己如何也是比不過楓紅鸞的,而且名聲毀了,她這輩子都有可能老死閨中,又在楓府不受待見,做個處處受白眼的庶小姐,放眼這一生,若是長此以往,何其苦哉。
如今,楓紅鸞提出的三個條件,不但可以恢復她和她娘親在楓府中的地位,而且鐲子的事情確實迫在眉睫她怕爹爹總有一日會問起,再有嫁人,如果真是皇上欽點的姻緣,那就算她是出身青樓,又有誰敢詬病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