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想在除夕夜鬧出什麼事兒來,可如今,不是她鬧事兒,是這雙母女,利用他爹爹的善良和疼愛,做著欺騙的勾當,令人髮指。
「咦,姐姐,二娘,我前幾日分明還看到你們在錦衣坊和玉石鋪買了不少的新衣裳和首飾啊,做什麼過年非要穿舊的,二娘,那些衣服收拾,難道將媽媽不是買給你和姐姐的?難道,將媽媽偷了你們的銀錢?」
楓紅鸞說話模樣,特別單純,一點都看不出刻意來。
聞言,何吉祥和董氏臉都白了,似完全沒有想到,將媽媽去購置這些東西,會叫楓紅鸞撞上。
楓城也微微蹙了眉頭。
何吉祥先慌起來:「紅鸞,哪有,你看錯了吧!」
董氏也忙道:「自從上次犯錯,我素來省吃儉用,就算是一分一厘的銀錢,都要掰開了用,怎可能讓將媽媽去買什麼首飾衣衫,再說,買首飾衣衫,也需要銀錢,我手頭也沒有多少銀錢,怎麼可能買得起那麼貴的東西。」
呵,心慌了,心虛了,所以連說話都露餡兒了吧!
「二娘怎麼知道那些東西很貴?」
「我……」董氏臉色更為蒼白,支吾了一瞬,忙伶牙俐齒道,「這不是你說是錦衣坊和玉石鋪嗎?這裡頭哪樣東西不是比外頭尋常的要貴些,但凡說起錦衣坊,不都和貴牽扯到一起。」
「哦!可能,真是我看錯了吧,不過,難道我看錯了,錦衣坊的海老闆也會看錯,我清楚記得,我進去問是不是我們府上將媽媽來買衣裳的時候,海老闆當時說是姐姐讓她來買的啊,我還特地問了下多少銀錢呢!」
董氏臉色徹底蒼白了,而那廂,楓城的面色,也不好看了,楓城似乎已經明白了,今天晚上,這雙母女故意穿舊衣衫,戴舊首飾,就是為了騙錢。
事情演變到這種地步,何吉祥無措起來,怎麼也沒想到,楓紅鸞當日會看到將媽媽,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對,我記起來了,那是母親衣衫被倉庫中,蛇蟲鼠蟻啃咬壞了,我就讓將媽媽去買幾件新的回來給母親。」
「哦,原是如此,不過,這可是一筆不菲的價錢,我記得,當時海老闆說,那些衣衫,統共加起來,夠一百五十兩銀子啊,二娘有這些銀兩買新衣裳,怎麼也不順便給姐姐置辦一件過年的新衣裳,還穿著去年的舊衣,不知道的人以為二娘苛待姐姐,要是想了偏去的,或許還以為是爹爹不喜歡姐姐,刻意不叫二娘給姐姐銀錢買衣裳。不然幹嘛給紅鸞著一身新裝新首飾,卻讓姐姐穿的這麼寒酸。而且紅鸞要是記得沒錯,秋寒之時,二娘似乎給我和姐姐,各人定制了兩套新衣裳,那兩套,也沒見姐姐穿過任何一套,說起來,就是新衣服,姐姐為何不穿那兩件,非要挖去年的舊衣服來穿?樣子,料子,都是舊的,一點兒都不好看。」
她說的天真爛漫,卻是無形之中,徹徹底底的打垮了何吉祥和董氏的鎮定。
首先,銀錢數目一出來,偌大一筆,不是一兩,二兩的,這筆錢,到底是哪裡來的,她們如何交代。
其次,楓紅鸞這樣一說,便是將兩人目的曝光的明確,讓楓城知道,新衣裳新首飾是有,不過是故意不穿不戴裝模作樣。
再次,她言辭間,把董氏和何吉祥這樣「簡樸」的作為,說成了是在打爹爹的臉。
她就不信,爹爹還會看不懂其中貓膩兒,這雙母女,裝吧,繼續做吧,有這本事,就再編。
顯然的,何吉祥已經無力招架,手拿著剪紙,都有些顫抖。
而董氏,額頭上有了薄薄的汗珠。
「不是,紅鸞,那兩身棉衣,是你姐姐瘦了,穿不來了,而且二娘也不是說不給你姐姐買衣裳,只是……」
「好了,不必說了!」一直沉默的楓城忽然站起身來,把兵書往桌子上一丟,「雪晴,不要再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花樣,大過年的,地牢的滋味,你如果不想嘗,就別再耍花樣,我這幾天看過賬本,沒有這樣大筆的支出,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你置辦衣衫和首飾的錢是從哪裡來的,還有……從今天開始,我們楓府的賬,必須要你這個外人來管。」
楓城是真的生氣了,說話都句句傷人,董氏大怔,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她本來是想和何吉祥一起上演一場苦情戲,騙取一些銀錢,最近手頭太緊,過慣了揮霍無度的日子,這樣一分一厘都被人監視著花的日子,著實不好過。
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楓紅鸞,眼看著水到渠成,卻猛然從天而降一塊巨頭,到手的銀子,就這樣飛了,而且,似乎徹底的把老爺給惹了生氣。
她騙錢的行徑,這樣直勾勾的暴露了出來,她居無地自容,又心虛惶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那筆置辦衣衫和首飾的錢,從哪裡來,老爺讓她報清楚,怎麼報?如果告訴老爺何吉祥把楓紅鸞生母韓氏送的鐲子給賣了,怕老爺不把她們母女趕出家門不可。
董氏惶恐:「老爺,你不要生氣。」
楓城如何能不生氣,心一陣陣的寒,他認識的董氏,怎麼會變成這般面目可憎,奢侈揮霍,沒有良心,而且現在,還居然裝模作樣演戲想來騙錢。
楓城當真是心寒的不能自已,又不想當著孩子的面教訓董氏,只是冷冷道:「今天是除夕,我不想和你多說什麼,賬房並沒有你支取大筆銀錢的記錄,你最好給我交代清楚,這些錢,到底是從哪裡來,銀子,我不在乎,但是你要背著我變賣我們楓府的東西,我定然饒不了你。
【明後天,把男主拉出來溜溜,感覺女主角一個人玩了太久了,男主角都成了個打醬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