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六年的活寡婦她做下來了,男人,有或者沒有,又有什麼區別,至少,她會擁有一個人人敬畏的位份,王妃,是要入宮牒的,若是沒有犯大錯,是不得私下休離,就算要休離,也要皇上同意。
嫁過去,她和他,橋歸橋,路歸路,塵歸塵,土歸土,互不相干,她不會去招惹他,他也別想如何她,就這樣安生過日子,他要的,是一個王妃,她要的,是一個妃位。
僅此而已,這就是他和晉王之間的全部。
至於他所謂的對她的好,她不是也付出代價了嗎?
嫁給他,便是這場交易,最慘烈的,最沉重的待嫁,他還想要如何?
「今日之事,紅鸞甚是感激,若有機會,必定當報答,王爺日理萬機,奔波操勞,紅鸞有罪,耽誤王爺時間,王爺無需在此浪費時間,不如回去處理公務吧!」
呵,一語雙關,既是在趕他走,又是在明說不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自然,那連帶的諷刺意味,什麼日理萬機,什麼奔波操勞,他也都聽出來了。
晉王不怒反笑:「既說了要報答,擇日不如撞日,為何不今日報答本王呢?」
楓紅鸞微微怔,很快平靜下來,大氣道:「那好,王爺只管說,想要紅鸞如何報答。」
「很簡單,一個吻。」
沒想到他的要求盡然如此無賴,上次紫竹林中,猝不及防的被他奪去了初吻,不過那是被迫的,如今讓她主動獻吻,這簡直是比殺人還難。
晉王好整以暇:「如何,本王要求,並不過分吧!」
楓紅鸞面色不善,惡狠狠瞪了晉王一眼:「王爺請自重,紅鸞雖答應嫁給王爺,但是並不是王爺想像中那種女子,若是王爺以為幫過紅鸞,就可以輕賤紅鸞,那王爺, 紅鸞便把命賠給你,當做答謝。」
她的話,句句決絕,晉王緊了眉心,目光一點點的轉冷,看著她:「親本王一口,就這麼困難,你遲早都是本王的人。」
楓紅鸞傲骨增增:「至少,現在還不是。」
「那是本王尊重你,不然,你早已是本王之人。」
楓紅鸞面色羞紅一片,心底惱火一陣,這人怎可如此無恥。
「泓炎,你不要太過分。」
陡聞她有些氣急敗壞的喊自己的名字,泓炎(從這種開始,晉王就有名字了,皇上叫他小炎,大家還記得嗎?好Q的稱呼吧)倒是吃驚了一下,約莫一口茶的停頓,他笑了起來:「楓紅鸞,你的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本王名諱,你盡然敢直呼,你知不知道,就憑你這一句泓炎,本王足夠要你性命,先斬後奏,都無可厚非。」
「紅鸞已說,王爺若是要輕賤紅鸞,紅鸞便把這條命賠個王爺當做謝禮,生死,紅鸞從不在乎,而且王爺做事,紅鸞早已經見過,要取人性命,對王爺來說,一如反掌,何須什麼奏不奏的,草菅人命,不是王爺的強項嗎?」
膽子,還真是大到了無法無天,可是泓炎心裡,卻並不覺得反感,而是, 陣陣的起了漣漪,這個丫頭,總有一種本事,叫人把她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喜怒哀樂,全部都收攏到心間,不排斥。
不過,如此膽大,多少要給她一些教訓。
近了前,大掌,忽然一把扣住了她的下巴,力道,幾分重,面對面的,四眸相對,有些昏暗的房間裡,清楚的看得到對方眼中的自己。
呼吸,灼熱的一口口噴在對方的臉上,楓紅鸞的表情倔強,泓炎的表情冷酷。
「你當真不怕死?」
楓紅鸞鐵骨珵珵:「生死無懼。」
「好!」長長拖了個好的尾音,捏著楓紅鸞下巴鬆開,高高舉起,掌心, 感覺得到一陣凌冽的內力,楓紅鸞閉上眼睛,不懼不畏,眉頭都沒有眨巴以下,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楓紅鸞,這是你自己說的,你可不要怪本王。」
「哼!」冷哼一句,楓紅鸞道,「王爺,還不動手。」
「就這麼急著死,本王現在就成全你。」
心,多少還是顫抖了一下,那片刻的時間裡,楓紅鸞並沒有後悔之色,死,她從來都不怕,怕的,就是身邊的人受到傷害,如今,爹爹對凌澈等人已經起了戒心,就算她死了,這些人也沒有辦法利用爹爹的善心再做什麼壞事。
即便,這些人還有本事能夠利用她爹爹,那黃泉路上,她和她母親,先去給爹爹開路。
至少,在這一刻,她不後悔,不懼怕,她將生死,置之度外。
等了好一會兒光景,遲遲的,他的手卻始終沒有落下來劈斷她的脖子,楓紅鸞不由蹙起了眉頭,正要睜開眼睛看看他為何遲遲不動手,一個吻,輕輕落了下來,含住了她的唇,她行往後退,腦門上,忽然扣上來一雙有力的大掌,五指,深入她的發間,迫使她的唇,揉捻在他的薄唇上。
她含糊不清的嗚咽了一聲,伸手用力推舉那結實的胸膛,他卻好像是早有防備,無論她如何捶打推搡,他穩弱磐石,原地絲毫也沒有動搖。
楓紅鸞已用了九層功力了,他居然能紋絲不動,這個晉王,武功的到底是有多厲害?
楓紅鸞只見識過他的輕功,飛簷走壁,身輕如燕,是上上乘的功力,卻不曾想到,他的內功也如此厲害,身子宛若銅牆鐵壁,不可推動,她的手掌都打的發疼了,他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依舊,含著她的唇,肆意的,吮吸著。
楓紅鸞的臉,羞惱的紅成一片,張嘴想罵,卻正好給了他一個機會,靈舌劃入了檀口,舌尖濕潤滾燙, 在她檀口之中,肆虐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