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兀自冷笑著,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哭,嗚嗚咽咽的一個女人聲。
楓紅鸞才去開門,就見到一道黑影火速的朝著的對面甬道跑去。
又是這條甬道,昨天留香看到的做鬼臉的女子,好像也是跑上了這條道兒,楓紅鸞沒有猶豫,警惕了目光,疾步追上去,但是直到盡頭,也沒有發現什麼人。
人,絕對是有的,那人,也絕對是跑到這個地方來,但是為什麼,這個人要三番兩次的出現在她房門口?
昨天沒有問問留香,看到的人長的什麼模樣,楓紅鸞可不會認為是什麼鬼神妖媚,鬼神妖媚,怎會佩戴人間的配飾。
昨天撿到的金皮抱著銀子的簪子,她還收著呢。
那這個人,難道是武功極高但是神智不清的病患,但凌府之中,哪有這樣的人。
百思不得其解,等到她回屋的時候,紅兒已經布設好了飯菜,見楓紅鸞從外面回來,關切道:「小姐這是去了哪裡,奴婢就要出去尋你了。」
楓紅鸞淡淡一笑:「出去走了走,紅兒,你不用再這伺候著,你去夫人身邊,我自己能照看我自己?」
「那怎麼行,夫人說過,一定要讓紅兒照顧好小姐。」
「去吧!」楓紅鸞又是淡薄一句,紅兒見她似乎不想自己呆在身邊,心裡稍微有些委屈,卻也什麼都沒說,只是福了福身子,告退道:「那奴婢便去了。」
「嗯!」打發了紅兒離開,楓紅鸞關上了門窗,忽然總感覺有什麼地方有些異樣,看著一桌子熱氣騰騰的飯菜,她拔下了頭上一枚銀簪。
知道這樣做有些荒誕,但是不這樣做過,她似乎總是不安。
拿簪子試菜,簪子並沒有異樣,看來,是她多慮了了,不過,那個女的,到底是誰?三番兩次的,目的又何在,難道不是凌府中人。
也有可能。
她要了下頭,依舊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把那個人三番兩次的出現,當做是偶然。
吃了飯,鎖好門窗,上床安歇,睡到朦朧間,聽到門口一番動靜,她以為是在做夢,並不在意,次日清晨醒來,推門而出,赫然發現門口雪地上,全是腳印,從腳印大小來看,絕非女子所有。
男的?昨天房門外隱約聽見的嘈雜聲,盡然是男的,她還以為字做夢呢。
而府邸中,只有三個男丁,兩個年老,連邁步力氣都沒有,只能做些輕便活兒,怎可能大半夜出來踩雪,而那個門童,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兒,腳,斷不可能這麼大。
門外有男人的足跡,想來便心悸,昨日,居然有男人靠近過她的房門,哪裡人,目的何在?
凌府,似乎越多的古怪起來。
楓紅鸞眉心一緊,看著那一串凌亂的腳印,若是真有人來過,為何腳印如此凌亂,總不至於來的是個無頭蒼蠅,在門口一直打轉兒吧!
她想不通的東西更多了。
不過眼下,趁著沒人,還是先把這些腳印給掩蓋住,免得叫人看見,徒惹閒話。
拿了笤帚,她開始掃雪,留香帶著個包裹回來的時候,正看到楓紅鸞在心情勞作,不免又是心疼,又是自責:「小姐,奴婢來,奴婢來。小姐千金之軀,怎能幹這等粗活,這凌府也真是的,小姐門前積雪都能淹死人了,也不給小姐來掃,也怪奴婢,昨日玩野了,沒有陪小姐回來。」
「我不是留字條在桌上,讓你今天雪停了再回來也無妨,你看,落了一身的雪。」拍了拍留香身上的落雪,看到留香,楓紅鸞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留香甚為自責:「小姐,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傻丫頭,我又沒怪你。」
「小姐!」留香頗為動容,若非禮教不可逾越,她真想給楓紅鸞一個擁抱。
「好了,雪也不用掃了,有件事情,要你去辦,但是記住,切不能暴露了身份,穿男裝去。」
留香看楓紅鸞嚴肅臉色,忙鄭重其事點點頭:「小姐只管吩咐。」
楓紅鸞顧盼左右,然後,靠近留香耳畔,一番耳語,留香聞言,眉頭皺了起來,表情似乎有些為難,等到聽完,不確信的問楓紅鸞:「小姐,真要這麼做?」
「我像是開玩笑的嗎?這裡有五十兩銀子,打發疏通一兩個獄卒應該沒問題,你速去速回,記得膽大心細,穿上衣服,你就是留爺,知道嗎?」
「小姐真會逗人,好,奴婢現在就去,小姐,你也不要掃雪了,這包袱,昨日小姐沒有帶走。」
楓紅鸞接了包袱過來,拍拍留香肩膀:「速去。」
「嗯,即刻邊去。」
留香還沒進來喝口水,就又走了,楓紅鸞眼看雪地上的男子腳印也清掃的七七八八,就回房關上了房門,隨後把個包裹仍到了桌子上,她如今思緒依舊很亂,那些理不出頭緒來的東西,叫她莫名心慌,又是來歷不明的怪異女子,又是門口的男子腳印,而且很顯然,都是衝著她來的。
記起來昨天在凌母門口聽到了男人的聲音,難道,凌母在對她謀算什麼,在她門口弄些男人腳印是要毀她清白。
不可能,如果是,那凌母一早上就該派人過來,抓這些腳印了。
沒理由等到她睡醒了,自己「毀屍滅跡」。
到底,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在發生?
煩,心煩意亂。
好在,如今的她,連死都不怕,唯獨怕的是身邊的人收到傷害,只要不傷害到留香和父親等人,有什麼衝著她來的。
無論是明的暗的,儘管放馬過。
她有招接招,絕不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