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慵懶的解開褲頭,看著她扭頭閃避眼神的模樣,笑道:「很簡單,本王病了,這些日子,需要人照顧。」
楓紅鸞微怔,晉王該不會點名要她照顧吧。
從道義上來講,他是為她家奔波受累,才感染了風寒,她照顧他,是天經地義。
可是從倫理上講,她畢竟是個大家閨秀,尚未出閣,而且還和凌澈有婚約在身,怎能時常過來晉王府,進進出出惹人耳目呢?
她正在思忖間,但聞他開口:「所以,從今日起,你日日都要來我府中,餵我吃藥。」
面色緋紅一片,果不出所料,他要她日日都來。
「晉王,恐不便!」她直言,她名聲是小,但是楓府名聲事大。
晉王勾唇一笑:「如何不便,你是怕別人知道,說三道四?」
「是!」
「那不讓人知道便可,放心,本王不會毀你名譽,即便你終究會是本王的人,本王也不由得別人詬病你。」
驀然心跳,他言辭之間的維護寵溺之意分明,即便再不諳男女相處之道,也不難聽出來,他對她,十分上心。更何況,楓紅鸞可是比被人多有六年為人的經驗。
晉王,若是只是想要得到他,今日便能得手,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莫不是,真的對她動了真心,可是先不論帝王之家,豈有真愛,就說晉王人品,她還不能確定。
傳言一般都非空穴來風,再說若非屬實,誰敢妄議晉王,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再者,皇家聲譽重要,若是外界那些負面傳聞,真是捏造事實,晉王為何不澄清。
楓紅鸞對他,如今是一肚子的疑惑,對於他的情誼,自然也是分辨不清。
但至少今日,楓紅鸞是感激他的,他又幫了她一個大忙,無非只是日日餵藥,只要他保證不會叫人發現她日日出入晉王府,來便是。
「那好!晉王,時辰不早了,臣女心繫父親,先回去了,晉王最好重新沐浴一番,喝點薑湯,叫個大夫來看看。」
「你這是在關心本王?」他嘴角一勾,似乎心情不錯。
楓紅鸞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個福身:「臣女告退。」
他沒有留,笑著目送她離開,那窈窕的背影,披著碩大的斗篷,更顯嬌弱,叫人生憐。
*
楓府。
楓紅鸞一回來,就匆匆往楓城房間跑,半道兒遇見父親貼身侍衛洛河,被告之楓府將軍如今正在書房,和肖將軍議事。
父親在議事,她也不好去打攪,便拉住了洛河。
「洛河,並不為何請父親過去?」
洛河顯然的有些義憤填膺:「說來就叫人生氣,上個月月底,大將軍發了編製令,將軍部隊編制了一次,來的有幾張生面孔,將軍以為是從別的部隊調派過來,也沒在意。前幾日,隴州通判上了奏折,說將軍部隊在隴州魚肉百姓,強搶民女,欺壓百姓,掠奪錢財,和土匪無異,攪的當地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隴州通判大人將此事上報了朝廷的,希望皇上的秉公處理,常年征戰,百姓已是精疲力盡,如今好不容易平息外患,將軍部下士兵卻趁著將軍不在,為非作歹,要去皇上嚴懲將軍帳下士兵。」
楓紅鸞聽的蹙了眉頭:「爹爹素來軍紀嚴明,不拿百姓一針一線,一分一厘,他治軍之道,皇上都讚不絕口,怎會出現這種情況?」
洛河似乎更來氣了:「誰說不是,皇上也不相信,但是大將軍進言,說隴州通判不會空穴來風,若是事情屬實,那一定要的盡快處理,小懲大誡,皇上聞言,就派人去明察暗訪,不料查證屬實。」
就算是軍紀不嚴,也不至於如此嚴重,居然要晉王下跪求情,才肯放而來他父親。
楓紅鸞自知事情並非如此簡單:「是不是,那幾個陌生的士兵,出了什麼問題?」
「可不是!」洛河一言,應徵的楓紅鸞心底隱隱不安的猜測,「皇上派去的人一番明察暗訪,結果鬧事的就是那幾張陌生面孔。派去查探的人還認出來,這幾個混跡軍營的陌生面孔,盡然是敵軍隊伍中士兵。消息一回來,大將軍在今日早朝上就彈劾了將軍,說將軍用人不善是小過,軍紀不嚴是中過,引狼入室為大過,還說將軍急功近利,只知道行軍打仗,卻無半分辨人目光,讓敵軍士兵在我軍為所欲為,擾亂我軍軍心,欺凌我國百姓,實為我國之奇恥大辱也。」
大將軍,居然,這麼快要行動了,難道她之前分析的沒錯,她強行改變了每個人的命運軌跡,有些事情,就不會再順其自然的按著原來的軌跡往下走,比如,大將軍對父親的敵意,不會再蘊藏到六年後再爆發,現在,就要開始排擠父親了。
定了定心,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家人半分。
只有還有一點她不清楚。
「既是如此,為何不是動用刑部,而是兵部把爹爹帶走了?」
對此,洛河搖了搖頭:「小姐,對此洛河也在納悶。」
看著洛河一臉疑惑之色,楓紅鸞點了下頭:「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小姐……」
「嗯?還有事?」
「凌公子來了!」洛河笑著道,本以為楓紅鸞聽到凌澈來的消息,會舒心一些,不想,她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是為何吉祥和董氏來的,還是為了她父親來的,難道,是為大將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