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安琪抱起左兒在懷裡,溫聲道。女兒是她不開心時最大的慰籍。
懷裡的小人兒突然不說話, 安琪不解地問,「怎麼不說話了?」
「噓!」左兒摟著安琪的脖頸,明亮地眼眸看著她身上的黑色西服,聞了聞味道,皺眉道,「爹地來中國了嗎?這是爹地的味道!」
「亂講,這怎麼會是你爹地的味道!」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安琪心虛地解釋道,「媽咪的衣服髒了,借了一個叔叔的衣服穿……」
「真的不是爹地嗎?但明明是爹地的味道。」安琪嘟著小嘴問,「那,那位叔叔是不是在追你?」
「他怎麼可能追我!」安琪勉強笑了,「你小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什麼啊?」
「爹地有秘令,禁止雄性生物靠近你!」左兒聳了聳小肩膀,表示她也不願意多想,又道,「接下來我們去哪呢?」
「你想去哪?今天媽咪休假,可以陪你去玩……」
「圖書館吧。」左兒小大人似的說道,「遊樂園什麼的,太幼稚了。」
安琪額頭隱下黑線。連她都不覺得幼稚,這麼大點兒的小孩居然覺得幼稚。
就這樣,安琪領著左兒在圖書館看了一天的書,直到吃完晚餐,哄左兒入睡後,她才猶豫著撥通了左一冥的電話,想講三百億的事情,但講話的卻並不是左一冥,而是一個女人。
「你是誰?」安琪擰著秀眉問道。
女人並不好友的反問,「那你又是誰?」
「我是,是左一冥女兒的媽咪。」安琪想,嗯,對!沒正式結婚,這樣講更有力度。
哪知對方毫不在意的說道,「哦,原來是黃臉婆。冥在洗澡呢,你有什麼事找他,我替你轉達。」
「黃臉婆?」安琪有些氣了,「你是誰呀?就這麼說話,很沒禮貌知不知道。」
「我當然是能代替你的人,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和冥已經好了一段時間了,要不是礙於你們有個女兒,他早就把你甩了,他的父母我都見過了,他們都喜歡我。」女人得意地又道,
「對了,黃臉婆這個外號不是我給你起的,是冥對我說的。每次提到你,他都覺得很反感。他說,他的家人並不喜歡你,因為你,他和家人鬧不合,真希望你不要再拖累她了。」
「你胡說!」安琪不悅道,「這些一定是你編出來的。」
「那你要求證嗎?他出浴室了。」女人緊張地問。
「好,我求證!」安琪道,「你讓左一冥接電話。」
「那你等下。」
餐廳裡,女人看著剛自洗手間裡回來落坐帥氣的左一冥道,「黃臉婆的電話,你要接嗎?」
「不接!告訴她不要再打過來了,我已經受夠了!」左一冥冷酷地聲音清楚的傳進安琪耳畔。
「聽到了嗎,他並不接。」聽著嘟嘟掛斷的聲音,女人暗自笑了下,刪掉名為『我的安琪兒』的來電。
作為左一冥五年的秘書,他不在時,她接聽他的電話很正常,也很被他信任。
她慶幸,剛才那個地產商老女人打的電話使左一冥變地不耐煩,而造就了安琪的誤會。
她愛左一冥,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愛,愛到不能再壓抑自己的情感,想將他搶過來。
「BOSS,最近您夫人在中國怎麼樣?」綺莉將手機還給左一冥,若無其事的問。
左一冥拿過手機,提到安琪,他唇角揚起漂亮地弧度,「挺好的,對了,今天我還沒給她打電話呢。」說著,他撥打安琪的手機,卻得到已關機的消息,「睡覺了?」……
『不接!告訴她不要再打過來了,我已經受夠了!』
放下手機,安琪的腦海裡久久迴響著左一冥所說的這句話。
是啊,他也應該受夠了她。
因為她,他不停的和父母發生爭執,有誰希望總和自己的父母發生爭執呢?!
安琪想著,無助地抱膝坐在沙發上,淚水不禁滑落。
她發現,最近的淚點特別低,動不動就哭,她都有些討厭這樣的自己了。
回到中國,一般情況下都是被司徒夜那個混蛋欺負哭的,可這次卻是為了左一冥。
是因為愛左一冥,所以才在得知他有了別的女人時,難過嗎?
不,不是的,而是因為一直以為堅信的信仰倒塌了,為失去的信仰而難過。
無疑地,左一冥是優秀、帥氣、多金,女人緣超好的男人。
在泰國的朋友都對她說:趕緊結婚吧,將這個男人綁住,不然他遲早被別的女人搶走。
然而她卻信誓旦旦的說:左一冥不會的,他很愛我和女兒。
胸口有些疼,那種疼是來源一種心底的嘲弄。
彷彿她曾經就經歷過類似的事情,以至於現在當塵埃的心事再次剝開,難過至極。
「呵呵……安琪,你真是個白癡,現在左一冥討厭你了,司徒夜那兒欠的三百億也沒了著落,你明天該怎麼辦啊?」
她低喃出聲。
哭著哭著,不知何時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陽光灑滿大地上,充滿希望的一天又開始了。
鼓足勇氣的安琪再次出現在了司徒集團的大廳。
她準備和司徒夜好好談談,盡量以別的工作償還三百億。
想著,安琪迷迷糊糊地進了電梯,頗為奇怪,現在是上班高峰期,為什麼他們都站在外面不進去?
扭頭,意外地看見那抹偉岸地身影,在看清是什麼人時,安琪倏然清醒,忙道,「我……我要下電梯!」。
「你既然都出現在這裡了,就一定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吧?」司徒夜酷酷地雙手插兜,犀利地紫眸一閃驚喜地看著安琪,盯著她紅腫地眼眸,他彷彿看穿了般,唇角勾著邪肆地弧度,「怎麼?他不給你拿這三百億?」
「不是。」安琪緊張地舔了舔乾澀地櫻唇,「只是我想,這件事情肯定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