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陽有些急了,只能再打給鄭桐。鄭桐的樂隊正在外地演出,不過接了劉陽的電話後還是比較熱情。等劉陽問起蘇藝杉,他表示不知道什麼情況,劉陽就讓他幫忙問問蘇藝汶。
鄭桐沒抱什麼希望,覺得蘇藝杉如果有什麼事的話蘇藝汶肯定會告訴他的,結果是蘇藝汶拿過電話和劉陽說了起來:「是出了點事,我爸正忙著找關係。」
劉陽連忙問是出了什麼事。
事情是這樣的,蘇藝杉家原來的房子是一棟舊巷子的老舊三層小樓,面積很小,只有六十多平,是九八年的時候從別人手上買下來的,這還讓蘇藝杉的父親借了很多債。好久才還清。
房子原來地主人是蘇藝杉爺爺地朋友。所以當時買房子的時候。蘇藝杉的父親蘇保康就接受了對方的好提議,為了節約那麼一點錢,只過戶了房產證,而沒有進行土地轉讓。
直到去年房子所在的地方進行拆遷的時候,問題才暴露出來,蘇保康拿出了房產證,而沒有土地證。而房子的老主人已經死了,他的子女們興高采烈的拿著土地證,來要土地徵用的補償了。
按照地產公司地說法,就蘇保康的房子大小。假如地也是他的,那麼他就能得個一套新房子和十來萬的補償,或者可以全部拿錢,有個七八十萬呢。
七八十萬對蘇保康不是小數目,可是現在最關鍵的地不是他的了,儘管當初他是連房子帶地一起買的。
兩邊地人很快就翻臉了,蘇保康委屈卻理虧。在知道去法院對自己也不利後,他甚至做出了讓步。可對方卻被他激怒了,直接和也不耐煩了的房產公司把事辦了。於是,蘇保康的房產證甚至也作廢了,因為地已經是人家的,你憑什麼在別人的地上蓋房子。
在法律和執法人員不專業的情況下,任何事情都變得荒唐可笑起來。受了天大欺負的蘇保康無奈的當起了釘子戶,和老婆一起用生命守住唯一的財產。同時也無可奈何的去法院,至少要把房子保住。
民事訴訟嘛,誰對誰錯法官說了算。法官看誰順眼呢,自然是有錢有勢一點地。蘇保康又倒霉了,連房子也成了別人的。
蘇保康最後的稻草就是安華最大的官了,他用盡一切辦法跑去市政府喊冤,還不小心的說甚至要去平京,去首都告狀……結果是自己被丟進了精神病院,關了近兩個月,被折磨得很慘。
隨後,老實巴交了一輩子的蘇保康發威了,一磚頭把合夥欺負他要拆他房子的的人拍了個頭破血流。然後就進了看守所。
蘇藝杉暑假回家的時候才知道父母一直在騙自己。父親形容憔悴,自己無時不刻的不守著拿斷壁殘垣地房子,卻給她在附近租了安全的地方住。母親每天就看著她,不讓她去看老房子那的慘烈景象。
就是劉陽給蘇藝杉送機票的前兩天,蘇保康拍人被抓了……現在的情況是蘇藝杉地母親在苦苦掙扎。聽丈夫地話絕不妥協。蘇藝杉呢。只能成天的哭了。
蘇藝汶給劉陽說得比較詳細,當然也說他地父親還是想了很多辦法的。不然蘇保康可能現在還是精神病院裡。蘇藝汶自己好像也是關心妹妹的,在平京還在想辦法呢,並且準備等有時間就回去看看。
劉陽謝謝蘇藝汶後掛了電話,然後立刻給韓銀乾打:「韓叔叔,我有點事想麻煩您,求您半個忙。」
韓銀乾已經習慣劉陽低三下四的語氣,但並不覺得多享受,就也比較熱情的說:「什麼事,說吧。」
劉陽就絮絮叨叨了一大堆,說明了蘇保康的情況,又提了處理要求。
這種事對韓銀乾實在太小菜一碟。所以他不高興的覺得劉陽簡直不是在請求他,而是侮辱他。
如果白穎說的和自己調查的不假,韓銀乾相信那挖煤的白家就是得罪了劉陽才被收拾的。既然劉陽都這麼大本事了,這麼點芝麻綠豆皮的小事還來找自己一個黑白通吃的集團董事長,難道是試探自己?
韓銀乾還是答應得很好,說搞朝城國際的海納集團和自己還是有點交情的,至於公安局或者法院嘛,那根本不值一提。
劉陽給廖姍打電話說了情況,廖姍很直接的問:「那你什麼時候回去?下午來不來得及?」
接著有告訴曾車旭,曾車旭說他送劉陽去機場。
宋雲雅聽說這事後第一反應是自己能做點什麼不。挺劉陽說要回去親自處理就覺得有點過頭了,但還是沒反對他的決定。
韓淑雯的第一反應是要跟著劉陽一塊回去,而且還求他好有本事的爸爸幫忙,劉陽當然是沒答應。
劉陽下午兩點多回的安華,到家後取了車就去看守所接蘇保康。陳琴還埋怨兒子沒帶姑娘們一起回來,聽劉陽說是辦正事後就又擔心是什麼不好的事,因為回來得怎麼急匆匆的。劉陽當然不會讓母親著急。
蘇保康完全是驚弓之鳥,差一點就真變精神病了。他被放出來的時候甚至恐懼得不行,生怕有什麼更大的陷阱在等著自己。小人物的命運,大人物的一句話。
被關了十多天的蘇保康面黃肌瘦的,身上的衣服也髒兮兮。他聽劉陽叫了一聲蘇叔叔才醒神,看了好一會才回憶起來:「哦,你是小杉的同學,你怎麼在這裡?」
劉陽說:「我來接您的,我們上車說吧。」
「小衫叫你來的?」蘇保康一陣吃驚,「你們開學了吧?」
劉陽把蘇保康請上車,然後開到一家餐館坐下,叫了幾個菜和兩瓶酒,說兩人邊吃邊說。蘇保康還說他身上沒錢,不好意思讓劉陽請客。
先邀請蘇保康吃了點菜喝了杯酒後,劉陽才說:「蘇藝杉沒去學校,電話也關機了,我是問的蘇藝汶才知道您家裡出事了。」
蘇保康本來還平靜的,聽劉陽這麼一說就驚叫:「沒去學校?這丫頭!我怎麼給她說,怎麼給她媽說的!」手不停的發抖。
劉陽說:「您別急,這事很快就處理好了,耽誤不了幾天的。」
蘇保康看著劉陽,這才問:「是你保我出來的?壓多少錢?」
劉陽說:「我找的關係,不用錢。」
蘇保康卻淒慘的冷笑:「關係,關係社會,吃人的社會。」
劉陽不在意諷刺,接著說:「您的大概情況我也知道了一點,您看這樣行不行。您先起訴,把房子和地都要回來,然後再和房產公司談……還可以讓那些人賠償點損失費什麼的。」
蘇保康又非常淒慘的說:「我是房子都保不住啊,小衫以後都沒地方住了,學費都是借的……」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他實在太倒霉了。
劉陽說:「您放心,公道一定會討回來。我們先吃點,等會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別讓家裡擔心太久了。」
蘇保康又不好意思:「小衫肯定經常麻煩你哦,這次的事……」
劉陽說:「蘇藝杉不知道,您也別告訴她。」蘇保康不明所以的看著劉陽,好奇的問:「怎麼了?」
劉陽說:「我的意思是您受的這些罪,在家裡都別說……蘇藝杉不是還要上學嘛,就讓她能專心讀書,別為這些雜事操
蘇保康點頭:「對,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