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雖然看到花璃的容貌時蝶舞很是驚訝,但是身為花魁的她卻很快的清醒了,只因,媽媽臉上的得意之色,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同時,她看向花璃的眼中不再是迷戀之色,而是一種敵意,一種排斥。
注意到花魁蝶舞敵意的目光,很花璃冷冷的嗤笑一聲,在這花樓裡竟然也會有爭風吃醋的人,不得不說,真的是貶低了自己的身份呢!這樣的女子,真是自己作踐自己,完全都不值得一看。
可是他卻不知道,這一笑,卻是驚煞了眾人,哪怕那笑容裡沒有一絲的善意,哪怕那雙讓所有人為之沉醉的眼裡是冷冷的寒意,可是,這一笑,仍是讓人驚艷不已。
『好了,蝶舞。如今的形式你也看到了,有一個比你更出色的人可以堪當花魁,從今以後,你就由花魁的身份降到與這些女子齊平,而我們怡紅樓以後的花魁,便是你們眼前的這位——花璃小公子!怎麼樣?大家有沒有意見?』媽媽傲慢地開口,讓蝶舞的臉色瞬間煞白。
『媽媽說了算,我們自然是沒有意見的∼』一名女子嗲這聲音說道,那尖尖細細的聲音讓人不由得起了雞皮疙瘩。
她的話一出口,頓時就是一陣附和之聲。誰都不願意得罪了這位媽媽,畢竟,她們的未來還掌握在她的手中呢。更何況,這個叫蝶舞的女人她們早就看不順眼了,總是仗著自己是花魁,得了男人的喜歡,就四處宣揚,諷刺她們,這一次,可得好好得挫挫她的威風,不,應該說,從今以後,她都威風不起來了。
蝶舞看著媽媽滿意的神色,身子劇烈的抖動了起來,臉色與那白雪一般,白的有夠徹底。她哆嗦著,滿臉的不敢置信。她不敢想像,若是她失了花魁的地位,得不到男人的寵愛,連媽媽也不要她的話,怡紅樓裡的那些歹毒的女人會怎麼折磨她,她真的不敢想像,這要一往那方面想,就覺得恐懼不已,渾身顫抖。她猛地撲倒在媽媽面前,哽咽的哭喊道:『不!不!媽媽……不要這樣,求求你……求求你……你不是說過,會一直讓我當花魁的嗎?你不是說過的嗎?現在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媽媽……求求你……求求你……』她匍匐在地,渾身顫抖不已,哭喊著乞求,就像是一個可憐又可悲的乞丐。
『呵呵……真是好笑,我可不記得我什麼時候有說過讓你一直當花魁的事啊?這怡紅樓的花魁本來就是要換的,要有競爭嘛∼蝶舞啊,還不快起來,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趴在地上就像是一個惹人嫌的乞丐,你是想讓我們丟臉嗎?』媽媽嬌笑著,眼中滿是得意之色。
蝶舞聞言驚詫的抬起頭來,儘是淚痕的臉上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當她看到媽媽那得意洋洋的嘴臉,像是什麼都明白了一般瘋狂的大笑起來,身體抖得像是篩子一樣,讓人有些害怕。
『哈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明白了……你這個騙子……騙子!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笑完之後,她突然站直了身體,五指成爪,朝著老鴇的臉狠狠地抓來,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
老鴇見她這架勢,顯然是有些慌亂,猛地向後退去,嘴裡大叫著:『來人!快來人啊!把這個瘋子給我抓住!』
大黑從她的身後跨步出來,捏住蝶舞胡亂揮舞的纖細白皙的手腕,緊緊的禁錮著,讓她不能揮動分毫,然後猛地用力,將她推倒在地,再次回到老鴇的身後。
被推倒後的蝶舞就這麼直直的保持著那個姿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神空洞的望向遠方,沒有焦距。
老鴇顯然是鬆了一口氣,站穩了身子,彈了彈身上的灰塵,怒道:『來人!馬上把她給我帶下去!好好的懲罰一下,然後暴屍荒野!』竟是如此的惡毒,絲毫不戀舊情。
『是。』馬上就有人來應道。然後將她拖了下去,其結果自然是不用想就知道。
而怡紅樓的其他姑娘們,卻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依舊是面帶笑容的站在原地,沒有驚慌,只是偶爾向蝶舞的方向投去幾個憐憫的眼神,除此之外,並無太多舉動。
花璃看著這一幕,心中作嘔,眼中滿是厭惡。
此刻店裡一個人都沒有,因為老鴇已經提前吩咐過,先停業一天,然後再開張,給所有人一個驚喜。
『來人,帶花璃小公子去休息一下,明日可是個好日子,要好好準備一下。』老鴇面帶笑容的吩咐道。
『是。』大黑應道,隨即轉過身來面對著花璃道:『小公子,請吧。』
『哼。』花璃冷冷一哼,甩袖離去。心中卻在想著能夠怎樣逃離這個令人噁心地方。
進了房間,便聞到一股脂粉味,還有陣陣熏香傳來,讓人一陣迷惑,身體也有些些許不適,很明顯是有『催、情』的作用。花璃厭惡的皺眉,對著站在門外的大黑吼道:『馬上把這個香味給我驅除了!』
大黑面無表情地站著,沉沉的道:『我勸公子還是不要這麼做的好,不然媽媽的懲罰我們可受不起。這個熏香功效不大,克制一下就好,會慢慢習慣的。』
花璃聞言,眼中漸漸有怒意在醞釀,卻還是沒有多說什麼,『砰』地一聲關門進了屋。
一進去,便是屏住了呼吸,快速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然後將另外的窗子也逐一推開,然後走到桌子旁,直接掐斷了熏香的煙頭,讓它不再燃燒,這才快速的走到窗邊開始換氣。靜立了一會兒後,覺得房間內的熏香應該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這才走到床邊,並未脫衣,就這樣躺進被子裡,和衣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