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辰司渾身肌肉緊繃,充斥著情|欲的黑眸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使得林安心心如擂鼓,嬌嫩的肌膚遍染上誘人的紅暈。
“阿司……”她嬌羞地掀起眼簾,水眸裡春|情流溢。
費辰司呼吸沉重,他低下頭狠狠地吻她了一下,薄唇附在她耳邊,咬著她的小耳朵,寵溺地斥道:“小東西,你就會折磨我!”
下身的欲望憋得他難受,眼看著嬌妻在懷,卻不能吃個痛快,那滋味,真不是一般的惱火。
濕熱的氣息噴在敏感的耳際,林安心渾身難以抑制地輕顫,她無聲地抱緊費辰司,細指穿入他利落的發間,輕輕揉著,就像給自己危險的大型寵物順毛。
而費辰司的確被她暫時安撫住了,腦袋埋在她頸側,舌尖打著圈兒地品嘗著她嫩滑的美肌,低沉的嗓音無比性|感,“老婆,我好想你,想得我都快要發瘋了。”
林安心心間既是甜蜜又是酸楚,她低聲在他耳畔輕道:“我也想你,老公,每天都在想。”
夫妻間的情話,從來不會嫌多,嫌膩。
費辰司心上一熱,他微微撐起上半身,鳳眸灼灼地凝著她,溫暖的指腹摩挲著她水光盈然的唇瓣。
頗有些情|色意味的動作,清晰感受到他炙熱的某處正危險十足地抵著她,林安心小臉漲得通紅,堪比妖冶罌粟,她心如小鹿亂撞,蝶翼般的睫羽害羞地撲扇著。
“阿司……”他灼熱的視線令她臉頰燙得不行,林安心柔柔看著他,軟糯地喚他。
眸光一暗,費辰司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俯首含住她柔軟的雙唇,不同於剛才的瘋狂,他細細地親吻她,極盡深情,輾轉索求,親暱廝磨。
偌大的客廳裡,唯有令人臉紅心跳的唇舌交|纏聲以及女人低低的嬌|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久別重逢後的纏綿,熱情如巖漿噴發,要將彼此融化殆盡……
綿長的一吻結束後,林安心嘴巴都腫了,她看著費辰司情動的俊美臉龐,心裡暖融融的,眸子不經意間瞥到他的胸膛,頓時,她連耳根都發燙了。
在接到她的電話後,費辰司急急忙忙就趕過來了,沒顧得上整理儀容,襯衣的扣子解開了好幾顆,露出他一大片小麥色的胸膛,肌理分明,精壯結實,再加上他那萬裡挑一的長相,性|感得一塌糊塗。
她愈發覺得,自己的老公,真是十足的妖孽啊!
“在想什麼?”瞅見她看著自己,臉紅到不行,費辰司啄吻著她的唇,沙啞著嗓音問。
林安心舔舔唇,手臂攬緊他的脖子,把嬌花一般的臉蛋埋到他溫暖的肩窩,他身上淡薄的暖香讓她心安。
“我在想你。”她柔聲道。
喜歡一個人,在見不到TA時,會很想TA;而愛一個人,即便TA就在身邊,心裡還是會很想很想TA。
唇角愉悅地上揚,費辰司翻身躺在她身邊,把她牢牢圈在懷裡,兩人就這樣擠在沙發上,身體貼得密不透風。
“安心,我們……真的可以重新開始嗎?”輕撫著她柔順的長發,費辰司心情有些沉重地問。
當年他和冷夜的交換條件就是她的命,若要她平安活著,這一生,他都不能再見她。
他不理解,冷夜會讓她再回到他身邊?
“嗯。”林安心點點頭,“阿司,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再擔心我了。”
費辰司眸中閃過訝異,“真的嗎?可是……”
“阿司!”她忽然緊緊抱著他,渾身彌漫出一股濃重哀傷,“夜,他已經不在了,他把他的心髒,給了我。”
“你說什麼?”費辰司的心一震,他不敢置信地驚問出聲。
林安心揚起眸子看他,眼眶泛紅,她緊抿了唇,沉聲道:“他得了腦瘤,在我生下孩子後,他就去世了……”
費辰司震驚不已,他無聲抱緊了懷裡顫抖的人兒。
“其實四年前我之所以跟著他回邁阿密,就是因為白薇和林澈把真相告訴了我……”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林安心的心上翻湧起陣陣酸澀。
當初他們還在小島上時,冷夜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他害怕會再次失去林安心,於是就將一種最新研制出來的病毒注射到她體內。
病毒是用他的血液培養的,注入人體後會直接侵入心髒,如果林安心超過一個月不服用特制的解毒劑,她先要遭受心絞痛的折磨,然後會慢慢因為心力衰竭而死。
那一次她毫無征兆地心絞痛,甚至昏迷過去就是因為病毒發作的緣故。冷夜一直在計算著時間,他也派人時刻關注林安心的情況,在得知她緊急入院後,他立即聯系了費辰司。
他把病毒一事知會了費辰司,並且告訴他,這種病毒無法徹底清除,要讓她活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每個月服用解毒劑,而解毒劑是用他的血液制成的。
只要費辰司把林安心還給他,他就會保住林安心的命。
他是太愛林安心了,即使她已經嫁人,為那個男人懷了孩子,他依舊不願放棄她。
費辰司自然不願意答應冷夜的條件,他請了國際上最有名的專家為她診治,可惜的是,他們一聽她的情況後,紛紛搖頭表示無能為力。因為這種病毒太復雜了,他們尚未研制出對策。
恰巧那時候林安心又懷孕了,孩子的存在加重了她心髒的負擔,若再拖延下去,她和孩子都會死。
在林安心昏迷的那兩天裡,費辰司可謂受盡了折磨。
他不想與林安心分開,可在親眼看到她有多痛後,他又不得不逼自己放手。
冷夜一直恨他,他不僅要求費辰司把林安心還給她,還要他和林安心恩斷義絕,讓林安心對徹底他死心。
殘酷的現實面前,為了保住愛人的生命,費辰司最終只能妥協。按照冷夜的精心策劃的那場戲,他否認了林安心肚子裡的孩子,並且絕情地將她拋棄。
其實在找回林安心以前冷夜就已經患了腦瘤,他從未想過她還活在世上,甚至他們還能重逢,所以他一直不曾接受治療,任由病情惡化。這件事,僅有極少數的知情者,而白薇和林澈作為他生活中最近的人,自然是知道的。
白薇始終深愛著冷夜,她知道,林安心是冷夜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於是她找到林澈,讓他把真相告知林安心,希望她能因此好好兒陪著冷夜,至少在他病愈前不要拋下他。
林澈雖然不忍心看著林安心和費辰司決裂,可為了她著想,他亦不能阻止冷夜。白薇對他說,若林安心真的以為肚子裡是冷夜的種,那她極有可能會打掉這個孩子,到那時,就追悔莫及了。
仔細思慮過她的話,林澈冒險瞞著冷夜,讓白薇給林安心打了個電話,就是在她險些流產住院那時,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告訴了林安心。
彼時,她方知費辰司的用心良苦;而冷夜是她的親人,她亦欠了他太多,無法回應他想要的愛,她唯有回到他身邊,陪著他戰勝病魔。
然而可惜的是,冷夜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在林安心生下孩子不到一個月時,他的生命也差不多到了盡頭。
他留給林安心最後的禮物,就是他的心髒——這是唯一根除她體內的病毒的方法。
他把冷家交托到林安心手上,並要她答應,在她完全掌握冷家勢力前,她不可以回寧城找費辰司。
冷家在黑白兩道地位超然,冷夜為人本就低調,他去世的消息並未對外透露半點,就連公司的董事也只以為他是退到幕後,培養林安心。
林安心以前是被冷夜寵著,後來又是費辰司,突然一下子沒了他們的庇護,她要學會自己獨當一面,應付那些野心勃勃的董事,處理公司業務,有時候還有黑道上的麻煩……盡管有林澈輔佐,但林安心一個從未接觸過這方面的弱女子要想取得所有人的認可,並不是件容易事。
為了能夠早日達到目標,她每天都要跟著林澈和一群專業人士學習公司經營管理,忙得天昏地黑。同時,她還要盡量抽時間陪陪孩子,彌補他們沒有爸爸的遺憾。
努力奮斗了四年,她終於沒有辜負冷夜的期望,在冷氏的商業帝國站穩腳跟,如此,她才能毫無牽絆的回來找費辰司……
聽她講完後,不得不說,費辰司心裡極為震驚。同為男人,他能理解冷夜對林安心的執著,他也承認,冷夜對她的愛,完全不輸於他。
這一生,他們都栽在了林安心這個女人手裡!
“安心,對不起。”費辰司心疼地擁緊她。
從懷孕到孩子出生,他沒能陪著她,之後亦是她獨自承擔下照顧孩子的責任,她受過的磨難,是他傾盡後半生也無法彌補的。
林安心吸吸鼻子,聲色哽咽,“這不能怪任何人的。”
有句話叫做——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雖不能說絕對正確,然而有時候,世事的確如此,有許多的無可奈何不是我們能改變的。
冷夜給她注射病毒,以此迫使費辰司和她決裂,不可否認,他的作法太過瘋狂。但是她並不恨他,冷夜對她的愛,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的。
只能說,他們的出生就注定他們有緣無分!
回憶起最後在邁阿密那大半年的相處,林安心的眼淚流得更凶,她不斷低喃著:“阿司,不要丟下我,不要,不要再丟下我了……”
生命如何其脆弱,在經歷過冷夜離世的痛苦後,她害怕有一天費辰司也會離開她。
“不會了。”費辰司輕輕拍著她的背脊,柔聲安慰她:“安心,我們不會再分開了。”
“嗯。”林安心抽泣著,整個身子蜷縮在他懷裡。
月兒高掛在夜空中,傾瀉下一地清輝,曳地窗簾在晚風吹拂下,輕輕起舞。
不知過去多久,林安心終於止住了淚水,頰邊一片濕意,她揚起小臉,帶著鼻音道:“我把你衣服都弄濕了……”
“傻瓜!”費辰司吻了吻她的額頭,眸中盛滿憐愛,“去洗洗臉吧,看你現在都成小花貓了。”
林安心睨了他一眼,小聲嘟囔:“都奔三的人了,還說什麼小花貓!”
她又不是思思那小屁孩。
費辰司把她抱起來,眸光漾著柔情,“在我眼裡,你始終都是我寵愛的小東西。”
肉麻,真的非常肉麻。
不過,她喜歡!
客臥的衛生間裡,費辰司擰干毛巾,溫柔地替她擦干臉上的淚痕,林安心乖乖站著,水潤的眸子凝著他。
燈光下的他,唇角微揚,眉梢眼角都掛著淺笑,風華絕代,俊美迷人。林安心眸光閃過一絲幽光,她抬起手,手心貼上他俊逸的臉頰,在他疑惑的目光下,輕道:“阿司,當年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我跟在你的車後面跑,你始終不願意停下來看我……那時候,你也很難過吧,逼著自己對我說那些話,還要我簽離婚協議。”
費辰司手一抖,鳳眸深邃,他放下毛巾,把她攬到懷中,低沉了嗓音道:“看著你在我面前哭時,我差點就狠不下心了……我讓你受了太多委屈了。”
尤其是她追著車跑那次,後來每每回憶起,他都會從噩夢中驚醒。
“你也是不得以的。”林安心輕歎,臉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不想再沉浸於往事,她倏然微笑道:“你還不知道孩子們的名字吧?”
“女兒叫思思,是吧?”聽她叫過一次,他就記住了。
林安心揚起眸子,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兒,“嗯,猜猜咱們兒子叫什麼?”
費辰司想了想,說:“老婆,還是你直接我告訴我吧。”
林安心倒也沒要求他繼續猜謎,“他叫憶晨,我覺得不該和你的名字重復,所以就用了晨曦的晨。”
憶晨——憶辰
思思——思司
彼此的視線膠著在一起,傳遞著深情蜜意,費辰司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麼好,他緊緊擁著她,“安心,謝謝你,謝謝你愛我,謝謝你為我生下他們。”
林安心笑,“你要不要現在去看看他們?”
“好。”
主臥室內只開著一盞小燈,怕吵醒倆小寶貝,夫妻倆盡量放輕腳步。林思思睡相極差,小身子八爪魚似的纏在哥哥身上,看著女兒那可愛的模樣,費辰司忍不住在林安心耳邊低語:“思思真是遺傳到你的基因了,睡姿都這麼差。”
林安心橫他一眼。
她睡相有差嘛?
只是愛踢被子好不好!
費辰司傾身,輕輕撫著兒子女兒的小臉,那溫暖光滑的觸感,讓他的心震顫不已,這是他們的孩子,他們愛情的見證!
“對了,他們今天和我說的那些話是怎麼回事?”照她所說的,這倆孩子該知道他的身份才是。
林安心摸摸鼻子,好笑地瞅他一眼,“這是你兒子的主意,要考察你這爸爸是否及格。”
費辰司囧,有這麼打擊式的考察人嗎?
“那……他們願意接受我嗎?”不管怎樣,費先生還是擔心這個問題的。
“他們說,勉強能接受,以後還需好好表現,否則,兄妹倆就帶我回邁阿密,再也不理你了。”林安心一本正經地道。
費先生,“……”
時間也不早了,費辰司自然是不會再獨自返回公寓,他留了下來,林安心要照看孩子,所以費辰司只能一個人睡在客臥。
雖然依舊是獨自入睡,但,他的心,不再孤單了。
☆☆☆
清晨,霞光滿天。
費辰司正在睡覺,這四年來,他是第一次能安心入眠,睡得比較沉。
床的一邊忽然陷了下去,緊接著,一個柔軟的物體蹦到了他身上,嬌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爸爸,起床啦!”
腦子有些混沌,費辰司艱難地撐起眼皮,視野中,是林思思小朋友放大的包子臉,他愣了一瞬,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爸爸,太陽公公都出來啦,你也該起床了!”林思思跟只猴子似的在他身上上躥下跳,兩只小手拽著他的胳膊,想要把他從被窩裡拽出來。
瞅著女兒的一系列舉動,他終於理解昨晚林安心為什麼說,這兄妹倆是小惡魔了。
一大早就擾人清夢,不是惡魔是什麼?!
不過,他可不會跟自個兒的寶貝女兒置氣,費辰司坐起身,把林思思抱到懷裡,捏捏她的小臉,打趣問:“思思,你昨天不是還叫我叔叔的麼?還說,你的‘爸爸’對你有多好的?”
林思思那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隨即,她笑得有夠燦爛,“那些都是哥哥教我說的!爸爸當初欺負媽媽,我們要為媽媽報仇!”
報仇……
費先生內傷了!
*
關於冷夜,會在番外裡寫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