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座牢籠裡走出來?
還不等潘多拉細想夜白的話是什麼意思,夜白已經攬著潘多拉大搖大擺的走向丹麥皇宮。
守在皇宮外圍的侍衛,看到夜白,都是一愣,呆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瞥見夜白狐狸般精明的臉上揚起近乎蔑視的挑釁,潘多拉微蹙了下眉。
他,是誰?
在眾多警衛震驚的視線下走進皇宮,這種感覺,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嗤笑一聲,潘多拉斜睨著夜白,「他們大概沒猜到我們是來找茬的吧?」
「嗯?」挑挑眉梢,夜白輕笑道,「在他們眼裡,我本來就是個麻煩人物,這時候會出現,已經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哪還有心思猜測我是來幹嘛的。」
「和第一次見面的感覺一樣,你果然很對我胃口。」
如果沒有穆容,潘多拉想,她應該會很喜歡夜白吧。雖然沒有對穆容那樣深入骨髓的愛,但對於滿心仇恨的潘多拉,淡淡的喜歡,已經來之不易了。
淡不可覺的笑意在唇角揚起,夜白只是緘默不語。
有許多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因為是兄弟,有些底線,他不會碰,潘多拉亦不會碰。
o_O???
華麗的宮殿,嬌艷的玫瑰,觀禮的賓客。
仍舊是雲淡風輕的白,仍舊是清冷的薄唇,卻為了這場婚禮,勾起清淺淡漠的弧度。
原來,即使那個人不是自己,他也能學會勉強。
一臉嬌羞的新娘,睥睨天下的新郎。
天作之合。
除了這四個字,潘多拉已經想不到要怎麼形容眼前的一幕。
那種心臟被人狠狠抽一鞭子的疼,提醒著潘多拉這不是夢,而是現實,鮮血淋漓的現實。
「夜白,我突然明白為什麼雲雀告訴我動什麼都不要動愛情了。」垂下眸,潘多拉勾起一抹蒼白的笑意。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超越了所有訓練,更超越了身體所能承受的任何傷害。
「潘多拉…」
「我沒事。」
褪去蒼白的笑容,潘多拉還是潘多拉,絕美,妖嬈。
所以,當潘多拉和夜白踏入婚禮會場那一瞬間,注定不會平靜。
「穆爺娶丹麥公主的大事,怎麼可以這麼低調,連俄黑手黨的賓客都沒有一位。」潘多拉清冷的音色,傳至再次每一位賓客的耳中。
如夜一般妖魅的女子,桀驁,張狂,踩在紅毯的另一端,睥睨著身為新娘的維多利亞。
純美的白紗,絕魅的黑晚,潘多拉的出現,直接艷壓全場,奪走了原本屬於維多利亞的光芒。
視線微移,穆容那一身的白,奪目的刺眼。
從沒想過,她與他會站在對立的邊緣,而他,是別人的新郎。
「你是誰?」
薄唇輕啟,那樣冷漠的態度,那樣低沉的語氣,不是穆容,還能有誰?
看到潘多拉身側的夜白,穆容不禁蹙了下眉心,剛要抬步上前,手臂突然被維多利亞緊緊抓住。
輕拍了拍維多利亞因為緊張而蒼白的手,穆容輕聲安慰道,「我來解決。」
「她,那個女人,我手背上的傷,就是拜她所賜。」維多利亞咬著下唇說道。
墨眸一沉,穆容瞟了潘多拉一眼,那樣犀利的目光,驚的在場賓客都不自覺都後退兩步。
傳聞中的穆容,外表清淺淡漠,實則手段狠毒。
察覺到穆容身上轉瞬即逝的殺氣,潘多拉唇角的笑意愈發妖魅,心中越痛,她笑的越是迷人。
直到穆容來到近前,潘多拉幾乎脫口而出,為什麼?
穆容卻只是淡淡的瞥了潘多拉一眼,旋即轉向夜白,凝眉問道,「你的女人?」
狐眸底的震驚,令穆容不自覺的蹙了下眉,夜白盯著穆容看了半響,問道,「穆容?」
「嗯?」
「你,不認識她?」
似乎很驚訝夜白會說這種話,穆容將視線落在潘多拉身上仔細打量了一番,「我該認識她嗎?」
「呵。」清冷的笑聲,打斷了穆容和夜白答非所問的對話。
「說得好,穆爺。」
「說得好,穆爺。」讚賞的拍了兩下手,潘多拉挑起唇角,「既然這樣,有些帳,我們就算了吧。」
面對猝然出手的潘多拉,穆容眉心越蹙越緊,那樣凌厲的速度,那樣狠辣的招式,身為俄黑手黨教父的他,竟然一點印象也沒有?
膝蓋突然傳來的疼痛,讓潘多拉動作一頓,穆容的重拳,穩穩的打在潘多拉的小腹上,讓潘多拉接連後退了三步才站穩。
「潘多拉!」夜白急忙上前扶住潘多拉,輕聲說道,「你太亂來了,星宿千叮嚀萬囑咐你不可以跟人動手!」
「你受傷了?」墨眸微瞇,穆容將視線落在潘多拉的雙膝上,剛才那一拳,如果不是因為她原本的傷勢,以她的速度,完全可以躲開。
輕推開攙扶自己的夜白,潘多拉挑唇一笑,隨手將礙事的禮服扯掉半截,再次出手,潘多拉下手再沒有絲毫猶豫。
如果是以前的穆容,剛才那一拳不會落在身上。
既然他沒有收手,她為什麼還要繼續賤下去?
挨了穆容一拳痛下殺手的潘多拉,和知道潘多拉身上有傷而處處手下留情的穆容,勝負立見分曉。
當穆容注意到潘多拉藏在手腕處的短刃,那一閃而過的寒芒,已經抵在穆容脖頸之上。
殷紅的鮮血,順著短刃留下,染紅了潘多拉的手,潘多拉卻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只要再向前半寸,她就可以取了他的性命。
從今往後,她還是戰無不勝的潘多拉。
「哈,哈哈。」蒼涼的笑意取代之前絕魅的妖嬈,潘多拉踉蹌後退兩步,用染滿鮮血的短刃直直指著穆容,說道,「我加入俄羅斯黑手黨那一刻就說過,如果有一天,我打敗了你,潘多拉,將不再效忠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