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穆容不解的目光,潘多拉深吸兩口氣,似乎積攢了很久的力氣,才繼續說道,「讓季林和小雅回去,Epimetheus不喜歡陌生人的氣息。」
「多多!」不等穆容說話,慕清雅率先開口,「你現在這個樣子,必須馬上回總部進行救治!」
「相信我,我絕對沒命可以撐回總部。」抬眸睨著穆容,潘多拉重複道,「按我說的做,如果我你想讓我活下去的話。」
「季林,帶慕清雅離開!」沒有任何猶豫,穆容果斷命令。
「是,穆爺!」
強行將慕清雅拖上直升機,季林擔憂的看了穆容和潘多拉一眼,最終也只能化作一聲無奈的歎息。
直到耳畔傳來直升機升空的聲音,潘多拉才將手伸向一旁待命的雄獅,輕聲說道,「Epimetheus,帶他去見星宿。」
腐敗的氣息,四處飛揚的灰塵,踩在腳下吱嘎作響的地板。
當Epimetheus突然站起身將爪子印在石牆一處突起的指紋識別系統上,穆容才看出,這座城堡,不過是一處掩護,而他們真正要去的地方,竟然是這座城堡的地下。
一片黑暗過後,是深海之中的水晶宮殿。
歐美資本家的古堡,埃及法老的石墓,中國古代機關重重的陵寢。穆容自認為見識不凡,但當他看到這座規模宏偉且處處瀰漫著詭秘氣息的水晶宮殿時,他還是被震撼了。
這樣深海中的宮殿,已經挑戰了人類建築史的極限。
透明的水晶門後,星宿身著一襲雪白色星袍等在那裡,看到穆容懷中的潘多拉,星宿不易察覺的鬆口氣。
他擁有預知未來的力量,可未來,也充滿了無數變數。
潘多拉離開的時候,星宿並沒有把握潘多拉可以活下去。因為對手是星主,他的雙胞胎哥哥。
那個男人,曾為了一己私慾害死他們唯一的妹妹。
星宿剛伸出手想檢查一下潘多拉的傷勢,穆容突然閃身後退,墨眸警惕的凝著星主,已然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似乎已經預料到穆容會有這樣的舉動,星宿輕視的瞥了穆容一眼,淡淡說道,「跟我來吧。」
察覺到身後的穆容依然警惕的站在原地,星宿輕聲說道,「七分鐘,如果你沒有將她帶到醫療室,她會死。」
很顯然,星宿的話奏效了。
斜睨著緊跟在自己身側的穆容,星宿垂下銀灰色的眸子,「沒有拆掉那枚發訊器是正確的,如果不是你及時趕到,她已經死了。」
「你知道她身上有發訊器?」穆容詫異的看向星宿,星宿卻沒有給與穆容任何回答。
醫療室,艾麗莎早已將一切準備就緒,看到星宿身後的穆容,艾麗莎一怔,轉向星宿問道,「客人?」
「從某種意義上講,不是。」
艾麗莎身上瞬間飆升的戰意,讓星宿無奈的搖頭淺笑,「傷了他,潘多拉會跟你拚命。」
「星宿大人,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上前看了眼奄奄一息的潘多拉,艾麗莎驚訝道,「比潘多拉小姐第一次來這裡傷的還重,什麼人做的?」
「雲雀。」淡淡吐出兩個字,星宿將視線移向穆容,「把她放下吧,不然你打算讓她死在你的懷裡?」
將手術用的一切都準備好,星宿抬眸看著仍舊站在手術室的穆容,挑眉說道,「難道你不知道醫生進行手術的時候患者家屬應該去外面等候?」
「你有把握治好她嗎?」穆容抬起邃暗的墨眸凝著星宿,沉聲問道。
「沒有。」唇角揚起一抹譏笑,星宿淡淡開口,「難道你有?」
「……」穆容一滯,作為稱霸歐亞的俄黑手黨教父,所有敢以這種語氣跟穆容說話的人,全都被他親手葬送。
洞察到穆容心底的薄怒,星宿輕蔑的移開目光,淡淡說道,「請你出去!」
「希望你的醫術和你的態度一樣,不然你會死的很慘,這是我的承諾。」
穆容離開後,艾麗莎好奇的瞥向星宿,問道,「星宿大人很討厭那個男人?」
神色一怔,星宿垂下銀灰色的眸,「很明顯嗎?」
搖了下頭,艾麗莎答道,「沒有很明顯,只是我太過瞭解星宿大人而已。」
o_O???
星宿的水晶宮殿,全部是由高密度的鋼化玻璃建成,所以即使站在手術室外面,穆容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裡面的情況。
拿起手術用的剪刀,星宿將潘多拉身上的衣物一寸寸剪開,直到再沒有任何遮掩,星宿才拿出一塊手術專用的薄毯,將潘多拉赤-裸的身體蓋住。
玻璃牆外,穆容的緊握的拳頭鬆開,握緊,再次鬆開,再次握緊。如此反覆著,似乎極力壓制著內心某種翻湧憤怒的情緒。
那個男人,竟然在自己面前,看了潘多拉的身體。
瘋狂的嫉妒和佔有慾充斥著穆容的腦海,穆容危險的瞇起墨眸,如果不是顧忌到潘多拉的生命危在旦夕,穆容一定會失控到殺了裡面那個拿著手術刀的男人。
察覺到手術室外穆容強烈的敵意,星宿掀起眼簾,一抹挑釁在銀灰色的眸底轉瞬即逝。
兩道視線,隔著玻璃牆在虛空中交匯,漸漸轉變成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微妙的氣氛在手術室內外漸漸擴散,艾麗莎詫異的抬起頭,看到星宿和穆容不肯退讓的目光,某種積壓在心底多年的臆測終於沉澱下來。
「星宿大人,您很喜歡潘多拉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