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怕是假的,但我不會因為那種事離開你。」安悠轉過身抱住納蘭燁,猶豫了一會兒低聲說道,「給我點時間吧,最近發生太多事了。」
「好。」
納蘭燁答應的十分痛快,倒是安悠有些不適應。
詫異的抬起頭,安悠輕笑道,「呦,燁少,挨了一槍之後轉性了?什麼時候變這麼善解人意了?」
「善解人意?」納蘭燁曖昧的挑起唇角,「我覺得我更擅解人衣。」
「……」
「燁少,很抱歉打到擾你,但這裡是我的病房,難道你不需要顧及未成年人的心理健康嗎?」
小逸不鹹不淡的的聲音淡淡響起,驚的安悠急忙推開納蘭燁,剛打算上前照顧小逸,背後傳來納蘭燁倒吸涼氣的聲音。
疑惑的轉過頭,看到納蘭燁肩頭漸漸暈染的殷紅,安悠急忙扶住納蘭燁,焦急的樣子已然帶了一絲哭音,「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病床上,安逸狠狠瞪著納蘭燁,同時為自家媽咪負二百的智商默哀。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就這麼好騙呢?
該死的苦肉計!
o_O???
得到納蘭欣出境的消息,夜白也解除了醫院的封鎖,除了納蘭燁和安逸休息的病房,其他樓層恢復正常的營運。
被慕清雅炸毀的別墅在納蘭燁再三的催促下,也即將竣工。
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除了偶爾會聽到安逸的冷嘲熱諷,還有夜白這個超三千瓦電燈泡時不時的打擾。
納蘭燁的生活,算是前途一片大好。
「少爺…」
喬治的突然造訪,打斷了正在調戲良家婦女的納蘭燁,慵懶的靠在床頭,納蘭燁淡淡開口,「怎麼了?」
別墅的事,記者的事,公司的事,最近喬治因為納蘭燁的傷勢忙的不可開交,除非是特別重要的事,否則喬治根本沒有時間親自來醫院。
「……」低下頭,喬治沒有答話,而是不著痕跡的看了納蘭燁身旁的安悠一眼。
看出喬治的遲疑,安悠笑著起身,「我先去看看小逸。」
剛邁出半步,納蘭燁突然拉住安悠的手腕,眼角餘光瞥了喬治一眼,沉聲說道,「有事直說。」
「是,少爺!」恭敬的點了下頭,喬治說道,「冬暖晴想見安小姐。」
「啊?」詫異的挑起眉梢,安悠說道,「見我?為什麼?」
「不見!」納蘭燁將安悠拉回床邊坐下,冷聲說道,「法院的判決已經下來了,讓她去她該去的地方。」
監獄那邊,納蘭燁早已讓人打好招呼。他不會直接要了冬暖晴的命,那樣安悠會內疚。但進了監獄,一切就另當別論了。在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每天都有人因病去世,根本無關痛癢。
「冬暖晴說…」喬治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看著納蘭燁一眼,「安小姐應該很想知道她為什麼要害你。」
「喬治,你現在越來越會辦事了!」納蘭燁幽眸微闔,溢出幾絲駭人的陰霾。那一身毫不掩飾的狠戾,鋒利的讓人無從遁形。
「燁少。」安悠輕握了下納蘭燁的手,說道,「我想見她。」
「……」
坐在明亮的鋼化玻璃面前,安悠抬眸睨著冬暖晴。
沒有了精緻的妝容,沒有了華麗的衣裙,失去了燈光簇擁的冬暖晴,再不是那個清純動人的女星。
安悠沒有問納蘭燁他把冬暖晴怎麼樣了,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冬暖晴的日子,很不好過。
監獄並沒有安悠想像中那樣陰暗潮濕,相比一般的家庭,監獄的生活算是相當不錯。
有明媚的陽光,有乾淨的棉被,有時下新潮的電視劇可以看,甚至有網絡。
可惜,這些都與冬暖晴無關。
「說吧,找我來幹什麼?」
安悠淡淡的開口,沒有譏諷,也沒有同情。彷彿只是面對一個陌生人,說著今天天氣不錯這類無關痛癢的話。
「你很得意,Ann。或者我應該叫你安悠。」冬暖晴低下頭,輕聲笑道,「看這樣子,納蘭小姐都不是你的對手。然後呢?安悠,你以為你能在燁少身邊呆一輩子?」
冬暖晴抬起頭看著安悠,那種怨毒的目光,像極了五年前推安悠下樓的納蘭欣。
「原來指使你的人是納蘭欣。」安悠點了下頭,笑道,「謝謝你告訴我這個。」
說完,安悠起身準備離開,玻璃對面,冬暖晴突然大聲笑道,「安悠,那個男人是納蘭燁,你以為他會真的愛你?你以為你可以幸福一輩子?你以為就憑你能栓得住納蘭燁那麼優秀的男人?」
「別做夢了!沒有我,有納蘭欣。沒有納蘭欣,還有別人!年輕漂亮有手段的女人那麼多,你鬥得過幾個?只要他還是納蘭國際的總裁,只要他還是納蘭燁,愛他的女人只會越來越多,想守在他身邊一輩子,安悠你別做夢了!」
直到鐵門關上的一剎那,安悠才聽不到冬暖晴歇斯底里的怨恨聲。
抬起頭,看到等在外面的納蘭燁,那樣英俊的容顏,在明媚的陽光下,絢爛奪目。
納蘭燁是優秀的。他的優秀,不在乎容貌。
論家世,論財富,論地位,納蘭燁無一不是出類拔萃的。
安悠,捫心自問,這樣的男人,誰有把握能讓他愛自己一輩子?
如果相守的結果是在愛情中迷失自己…
不如給彼此留下一段美好。
回程的路上,安悠始終望著窗外,直到車子駛進一座庭院,安悠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