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選侍早已結束,那些個弟子都臉上都充滿喜意地帶上自己的侍女,這可是屬於天才的榮耀,天下間獨此一份,每個人都迫不急待想要趕回自己的支脈當中,無論是向朋友炫耀還是好好享受一番侍女的伺候,心中都同樣充滿激動。這可是能夠幫助修者暢通無阻地突破一個境界的關鍵啊。
但未等他們抬腳離開,古羽的話讓他們都止住了腳步,一個個先是看看高台上的古羽,接著又看向龍椅上的陰崖。「這傢伙又想惹什麼事?難道把金魁逼得入魔,他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不成,居然向陰崖公子說這種話,真是找死。」那幾個修者也不急著趕回支脈,就這麼站在人群當中,饒有興趣地看著台上面對陰崖而立的古羽。
陰崖面無表情地閉上眼睛,鬆開了妖兒的手,一旁的海林看到這一幕突然笑了出來:「哈哈,陰崖兄,當真是紅顏禍水啊,看上妖兒妹妹的可不止你一個,接下來你需要費心了。」
「費心?海林,你是在高抬他還是在低估我?」陰崖適時地睜開眼睛,目光向古羽掃射而去,如同刀子從他身上的每一處刺過,嘴中陰陰地說道,如同夜語的老鴉,那種深入靈魂的壓迫讓一旁的海林臉色一變,不能再言語。海林低下頭,眼中一片駭然,強,太強了,沒想到這陰崖僅僅憑著幾句話就撼動了他的心神,要知道他可也是排在第三位選侍的天才,實力不可謂不強,這陰崖能夠僅憑幾句話就讓他心神動搖,如立危樓,這種手段簡直是不可思議。
妖兒眼睛看向台上的古羽,正好對上古羽向她看來的目光,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彷彿鄰家男孩般親切溫暖,這一刻,妖兒心中一酸,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打破,臉上流露出了極為激動的神色,但還是堅定異常地向古羽搖搖頭,叫他不要做傻事。
古羽的話在場中落下,原本那些以為選侍結束準備退場的修者又都停了下來,更有些動作迅速,早已飛遠的修者看到場中人群一動未動,也都好奇地化作一道流虹飛回,一問在場之人狀況,聽後都顯出了饒有興趣之色,重新飛上空中注視著台上那個清秀的黑衣少年。
「知道那傢伙想要搶的侍女的主人是什麼人物嗎,我記得他好像是在第二位選侍,是一個了不得的天才。」台下一個人頭狼身,眼睛發著綠光的修者向邊上人問道,目光在古羽和陰崖兩人間遊走不定。
「那是陰崖公子,是位真正的大人物,他的父親就是陰骨妖王,在妖王的全力培養下,陰崖公子的實力強得可怕,尤其是他突破小神通初期後沒等境界穩固,就接了門派的一個任務,將一座山脈中入魔的靈獸給屠得乾乾淨淨,聽說那山脈中小神通初期的靈獸不下十七頭,而且還是群居的貪齒狼,就這麼被他屠殺殆盡。」邊上一個長有濃密毛髮,身材高大的修者答道。
「什麼?貪齒狼?這可是我們狼族中一支極可怕的族群啊,無論是什麼境界的貪齒狼都是大群一起行動,而且狡詐無比,配合默契,堪稱同境界修者的獵手,無人能敵,居然被他給屠殺,這是什麼實力?」狼形修者驚呼出聲,難以置信地看向高坐在龍椅之上的那個青年,要知道同為狼類也分三六九等,而貪齒狼無疑是狼類之中最上等的族群,屬於巔峰族群。
同樣的對話還在不少地方展開,一個個修者在極短的時間內都瞭解到了陰崖的恐怖,一樁樁事跡在底下修者間瘋傳,屠盡一座山,開闢了六個神通泉眼,僅靠氣勢就能將一個小神通初期的天才擊成重傷……,修煉年歲雖然不久,但那一件件光輝的事跡卻是觸目驚心,畢竟內行的人不佔少數,從這一樁樁事跡當中也窺探出了陰崖那堪稱恐怖的天賦,山巔之上那些強大的修者都在暗自點頭,這個陰崖將來必定會成為了不得的人物,他日有很大的希望能夠站到巔峰。
相比於台下頃刻間傳得沸沸揚揚的事件,關於古羽的消息就少了很多,或者說是一件都沒有,在場修者沒有一個知道關於古羽的事跡,彷彿這個小子根本就是不存在於蟒宗之內,或者說是太過於默默無聞,突然憑空冒出來的一樣,甚至連他是第六支脈少主這一身份都沒人知道,這樣一來,眾修者都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小子在找死。」
山巔之上,一個面容俊美,身著血色嫁衣,打扮得如同一個新郎官的修者盤膝而坐,他的身體看似坐於地上,但卻是凌空虛浮,身上沒有絲毫的法力波動,彷彿就是憑借身體的本能一般懸浮。修者的身上時不時洋溢著一種喜氣洋洋的味道,眉目之間也充滿了喜氣,彷彿一張嘴,就能給世間帶來福報。他的目光閃爍,將古羽和陰崖兩人收在眼底,仔細端詳,突然腦中傳出一道特殊的律動,包含著某種信息,向遠處的一座山巔上傳去。
波動傳遞處的山巔,同樣坐著一位青年,只不過這青年的面貌長得極為醜陋,臉上的血肉翻白,嘴唇開裂,鼻孔朝天,眼睛下塌,若夜晚見到簡直能夠將人活活嚇死。這青年身著喪服,同樣凌空懸浮,全身上下充滿一種能夠讓天地都為之痛哭的悲苦之意,彷彿他就是世間悲苦的化身,尤其是他的嘴,蘊含這世上最悲苦的消息,沒人願意聽到他說話,因為他一說話,就代表著又有一樁悲慘的事情發生。
嫁衣青年發出的波動傳到喪服青年的耳中,這股聲音中伴隨著敲鑼打鼓喜氣洋洋的意境,其中的話語在青年耳中響起:「喪音,我看這兩人都很不簡單,尤其是那個陰崖,他的氣息飽脹圓滿,絕對是一個強橫至極的人物,難怪我們聖老堂那些老傢伙願意將他收入教導,如此天才就算是在聖老堂那個天才雲集的地方都不會是默默無名之輩。」
面容悲苦的青年也是一道波動發出,其中有嗩吶奏起輓歌,嘈雜而顯得悲涼:「喜音,聖老堂是真正的蟒宗掌控者,七大支脈僅僅只不過是附屬而已,我們兩人身為聖老堂的使者,這次前來觀察陰崖的為人,一定要謹慎至上,如果他外強中乾我們就要把他給拒之門外。」
「喪音,這個叫陰崖的確實天賦不錯,你太悲觀了。」
「喜音,是你太樂觀了。」
「……」
山巔之上的兩個青年暗中傳音,自然並不影響場中的事情繼續。陰崖眼睛陰冷地望著古羽,語氣不陰不陽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能夠將那頭野牛逼得入魔就很了不起?你是不是認為能夠站在這個石台之上你就是天才?」陰崖斜躺的龍椅忽然飄飛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古羽,或者說是在審視著古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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