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姐姐,快把你家小雨滴抱給我看看。」
溫亭在眾人圍繞中循聲望去,那個長髮如瀑,明眸善睞的嬌俏女子一看到她便幾步奔了過來。
「哇,她好小啊……」鄭桐輕輕摸了摸溫亭懷裡小寶寶的臉,粉嫩嫩的,水蜜桃一樣,「好可愛呀,溫姐姐,她的眼睛長得跟你一模一樣。」
這是溫亭和莫以笙的第二個孩子,是莫以笙做夢都想要的女兒。他們的兩個孩子似乎都和雨有緣,兒子雨晨出生的時候正是一個淫雨霏霏的清晨,而女兒筱雨也同樣出生在雨天。
今天正是莫筱雨的百日宴,在這之前很多朋友都來看過莫家這個小寶貝,鄭桐卻因為一直在國外拍戲,沒有機會見到,今天才第一次親眼目睹這個風聞將來一定是翻版溫亭的小公主。
「溫姐姐,給我抱一下嘛。」
「不行。」溫亭還沒來得及說話,莫以笙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從溫亭手裡抱起孩子,一臉嚴肅的說:「你這個毛毛躁躁的樣子,當心把我女兒摔了。」
鄭桐聞言瞪圓了眼睛,不滿的看著莫以笙,嘀咕道:「有什麼了不起,抱一下能怎麼樣。」
「小姨,你會傷到妹妹的。」
鄭桐低頭看著這個和他父親如出一轍的小男孩,雙手叉著腰,氣呼呼的說:「莫雨晨,我抱你那麼多次,什麼時候傷到你了!」
她的居高臨下在他面前似乎沒有一點威懾氣勢,莫雨晨仰視著鄭桐,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光彩熠熠,認真而肯定的說:「去年。」
「去年?哪有……」鄭桐腦子裡閃出一幅畫面,突然頓住。
去年夏天,她帶莫雨晨出去玩,路上不巧遇到了記者,為了避免他們一路尾隨到莫家,溫亭抱著莫雨晨進了一家商場。正值休息日,商場裡面人潮湧動,她不小心跟一個人撞到,確實把小傢伙的手擦破了一點。可是那時候,他也不過是個兩歲的孩子,這麼小,真的會有記憶?
「你不要狂我哦,沒有的事。」鄭桐這句話明顯底氣不太足,莫雨晨這孩子從小就記憶力超群,又遺傳了他老爸的陰險,還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小姨,我記得,很清楚。」莫雨晨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鄭桐蹲下身子把莫雨晨拉近自己懷裡,笑瞇瞇的說:「小晨,你上次說想要那款限量版的溜冰鞋,我在新加坡看到了,下次帶給你,好不好?」然後又貼在他耳邊低聲說:「那件事情要保密。」
小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溫亭自然不會說什麼,可他父親就不是個好說話的了,搞不好以後再不許她接近這兩個小寶貝。
莫雨晨故作深沉的的想了想,點頭說:「好吧,小姨說話要算數。」
「當然了。」鄭桐笑著應了,對付小孩子自然是投其所好,這小不點就算再聰明終究還是個孩子。然而下一刻,鄭桐就不會這麼想了。
莫雨晨一邊往父親那邊走,一邊大聲的說:「小姨,你還是離妹妹遠一點,我是男孩子,受點傷不算什麼,可要是妹妹身上留下疤痕,那就很麻煩了。」
鄭桐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凝著小男孩慢慢踱過去的背影欲哭無淚,竟然被一個三歲的孩子算計。
陳薇輕輕笑著拍了下鄭桐,說:「這孩子人小鬼大,你就別計較了。以笙對這個女兒護得緊,別說你了,我到現在都沒抱過小雨滴一次呢。」
鄭桐有些吃驚的看看陳薇又看看溫亭,彷彿不相信似的。溫亭無奈的點點頭,「是真的,其實在家裡也是他抱的比較久,我都很少會管筱雨。雨晨也很喜歡筱雨,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會跑來看看她,真怕他將來把這孩子寵壞了。」
這句話從溫亭嘴裡說出來,周圍幾個人都不由的笑開了。
「亭亭,你小時候可比小雨滴還要受寵,溫家上上下下都由著你,還有以笙和關鳴,也沒見你被誰寵壞了。」肖紫溪打趣的說。
「可不是,以笙到現在最寵的也還是你。」陳薇也笑道。
「大嫂……」溫亭臉上一熱,有些不好意思,囁喏著不再說話。
那邊的幾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也爆出一陣爽朗的大笑聲,幾個女人循聲望去,正對上莫以笙回頭來看溫亭的眼神,溫柔中又透著幾分得意。
溫亭也不自覺的衝他笑了笑,大概又是在誇耀自己的女兒了。自從有了孩子,他變得比以前更加體貼,細緻,好像這個四口之家裡,唯有他是個大人,時時處處都要為他們三個人操心。
陳薇的那句話說對了,莫以笙現在最寵愛的依舊是溫亭。
懷著雨晨的時候,溫亭的孕吐並不嚴重,有了筱雨,她的妊娠反應卻非常厲害。從懷孕兩個月起,直到快七個月,她一直都是吐了就吃,吃完再吐。
五個多月的時候,莫以笙看不下去了,對溫亭說:「算了,這孩子我們不要了,這不是人受的罪。我們有雨晨就夠了。」溫亭氣惱的瞪著他,「我都忍了這麼久怎麼能不要,你是不是連我也不想要了。」
那段日子溫亭的脾氣也異常暴躁,動輒就會發火。有時候連杜敏都忍不住數落她,莫以笙卻從沒抱怨過一句。
生雨晨的時候,她痛得撕心裂肺,本以為第二個孩子會很順利,卻沒想到筱雨讓她大出血。
直到醫師吩咐護士去取血漿,溫亭的腦子都是清醒的,她清楚的感覺到莫以笙的顫抖和緊張。
他在耳邊不停的叫她的名字,對她說要堅強。她用力的握著他的手,想借此告訴他,她沒事,她能堅持,想讓他知道,有他,有孩子,她不捨得離開。
像是能夠感應到她的所思所想,莫以笙走過來,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摟著溫亭,溫情脈脈的在她額角親了一下。
身邊一邊吸氣聲讓溫亭不禁又紅了臉,嬌嗔的拍了莫以笙一下。鄭桐第一個大呼受不了,搓著手臂,說:「你們要不要這麼秀恩愛啊。」
莫以笙眉梢一挑,得意地說:「我們哪裡是秀,明明就是真的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