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豪門:哥哥,別鬧了 番外——肆戀誠然 番外(28)
    程然決定將夏島的產業全部放棄償還了蘇家的債務,好在他的人緣不錯,一家美國新上市的公司正式邀請他作行政經理,雖然各方面有些屈才,但是至少能過上安定的日子,程然便也放心了。

    於此同時夏肆戀也正式成為麒麟設計室的專屬模特,一時身價暴漲,她本人倒是無所謂,只希望對方能給她最大的限度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不過令夏肆戀大感意外的是蘇安娜竟然還會來祝賀她,兩人的單獨見面是在學校附近一家咖啡廳。

    蘇安娜與從前一樣光鮮亮麗成熟大方,夏肆戀倒是褪去了稚嫩外衣,對著蘇安娜總有三分敵視。

    蘇安娜微抿了一口咖啡,抬眼對著夏肆戀,「恭喜你啊,名利雙收,還得到了他。」

    她的聲音明顯帶著諷刺。

    夏肆戀倒是輕笑,她承認她其實在回到家沒多久就恢復了記憶,但是鑒於蘇安娜之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卑鄙,何況,程然本來就屬於她。

    「我想過要祝福你們,可是到最後我發現我根本就做不到,壞女人也好,心機重也好,只要我能得到,我在所不惜,再說這本來就是程然欠我的,被我愛上的人當然就要承擔責任。」夏肆戀昂著下巴,她的話是那麼理所當然。

    蘇安娜似乎嗤笑了一聲,「夏肆戀,你蠻不講理,你那根本不是愛!」

    夏肆戀只覺得好笑,「你一個失敗者在我面前談論『愛』?」

    夏肆戀的表情在蘇安娜眼中絕對是幼稚的。

    「夏肆戀,你不害怕嗎?」蘇安娜忽然開口道。

    夏肆戀愣了一會,皺了下眉,「我憑什麼要害怕?」

    「你就從沒有害怕也許你根本從始至終都沒有愛過程然?」蘇安娜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夏肆戀顯然反應了一下,然後明顯不悅,她很討厭這個女人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揚好像什麼都瞭解的樣子,本能地抗拒著。

    蘇安娜自然也知曉,不過她本就是這樣的人,即使輸也要輸得像個勝利者,何況就算這是一場戰役,夏肆戀也不見得贏得了什麼。

    想到這,蘇安娜靜靜一笑,「在你和我之中,我可能注定是輸家,我也承認你對程然的影響,但是你知道嗎?你就是個自私的孩子而已!程然更是這麼覺得!」

    蘇安娜不算瞭解程然,但是她很瞭解男人,在程然的眼中她看到的遠遠不是那種深刻到骨髓中的愛,同樣他面對夏肆戀的時候更多是痛苦,如果一個人能讓程然擺脫說所有規矩,那麼這個人應該也不是她夏肆戀可以輕易做到的。

    夏肆戀覺得可笑不已,直接站起身,「你以為我需要你對我說教?」

    蘇安娜搖搖頭,「隨你怎麼想,到現在為止,我雖然沒有足夠愛程然,但是我足夠可憐他,因為他被一份根本不成熟的愛牽累著,總有一天會受傷,而兇手一定是你——夏肆戀。」

    蘇安娜平靜地說完隨即離開了,空留下夏肆戀一個人於原地。

    那種窩火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夏肆戀是不在乎程然對自己是什麼感情的,但是有時候看到他時而蹙緊的眉她就想伸手將它們推開,她永遠不想成為他的累贅,蘇安娜說的是對的,她就是自私的,只要能在程然身邊她可以短暫地裝作不在意,她立志要住進他的心裡。

    她原本就是這樣固執的女子。

    這條路似乎很長,夏肆戀失了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離開了咖啡館她便一直這樣走著,可是等她恍然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置身於一處未曾來過的森林之中,四周的黑暗馬上讓她驚慌了。

    夏肆戀茫然地看著陌生的環境,她伸出雙手,忽然之間好小,眼前的世界也開始變得高大,伸手摸摸自己的臉,竟然是幼稚的年紀,迷茫之間,她抬眼看到了另一個夏肆戀。

    月光下,那個夏肆戀在舞蹈著,盡情地歡顏,程然正在她的身邊,聽到她銀鈴的笑聲他也跟著浮起了嘴角。

    那畫面和諧得不像話。

    小小的夏肆戀張張嘴,什麼話都發不出來,只能睜著眼看著他們。

    忽然間,他們兩個人不知因為什麼吵起來了。

    那個夏肆戀忽然冷笑著,直接拿出一把尖刀捅到自己的胸口上,頓時雪白的長裙被染了顏色。

    程然瞠目不已,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

    兀自,那夏肆戀拿出了自己跳動得心臟,她虛弱的聲音說,「這是……這是你的……」

    程然退後了一步,夏肆戀的表情甚為恐怖。

    在夏肆戀堅持地奉獻自己的心時,因為程然的一步後退。

    那顆滾燙的心落在了地上。

    夏肆戀只覺得自己全身都沒了呼吸,猛地睜開眼,才發現她躺在了床上,渾身是汗,可是那破碎的心好像還在跳動。

    程然原本有些疲憊,最近這些天忙公司的事情和各種交接問題他已經連續幾日沒有睡覺了,才進了家門,夏肆戀就像找到熱源一樣投到他的懷裡。

    程然微微蹙了下眉,馬上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了,「怎麼了,戀兒?」

    夏肆戀瑟瑟發抖,死死地拽著程然的襯衫,程然伸手撫摸著她的後背,才發現全部浸濕了。

    「為什麼不要我的心?」夏肆戀在那個噩夢中久久不能自拔,深陷不已。

    他看著她的心破碎,那顆為他而跳動心,可是他卻後退了。

    為什麼?

    「戀兒,你先冷靜一點……」程然皺著眉,耐著心,只希望她能安定下來。

    夏肆戀卻完全像個孩子,痛哭了起來。

    她很少如此柔弱過,她似乎一直張牙舞爪。

    可是今天她只是因為蘇安娜的幾句話而變得潰不成軍。

    到底是她對自己沒有自信,還是她對程然沒有自信。

    她知道她在挑戰他的底線,可是那條底線真的存在嗎?

    還是僅僅是個借口?

    夏肆戀急切地擁著程然,這是屬於她的熱源。

    她不要放棄。

    夏肆戀迷離著雙眼,渴求地尋覓著程然的嘴唇,那性感的弧度一度讓自己瘋狂。

    此時她有點迷茫,好像喪失了方向,在尋覓很久的時候,覆上了自己的唇。

    濃濃的熟悉味道,她似乎安靜了。

    夏肆戀忘情之餘墜落在了柔軟的沙發之上,她環擁著程然,細密的吻沒有章法地落在他的鼻尖、耳邊、唇角,急躁的兩隻小手扯開了程然的襯衫,她讓他的身體與自己緊緊貼合。

    程然承認那一刻的嬌柔確實讓他迷陷了,她的身體分外美好,她不安分的小腳也在他的身上亂點火。

    夏肆戀隱隱地發著魅惑的聲音,「然……」

    也正是因為這樣帶著稚嫩的聲音讓程然恍然驚醒。

    夏肆戀茫然地看著程然驟然抽身,明明他們已經赤果相待,可是他卻退後了。

    這果真是和夢中一樣的嗎?

    程然第一次在夏肆戀面前抽起了煙,夏肆戀一陣訝異,在雲霧繚繞中,讓人有一種置身於迷幻夢中的感覺。

    程然苦笑了一聲,只是看著夏肆戀,「你是想麻痺你自己還是想麻痺我?」

    夏肆戀愣了一下,有些不懂程然話語中的意思。

    「戀兒,你可以不懂、不明白、不知道,可是我不能,下次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程然在說完這樣的話時卻最先轉過了頭。

    這冠冕堂皇的話當然沒有讓夏肆戀放手,「你把我找回來,又想不要我嗎?你不覺得你很虛偽嗎?」

    「對,我是虛偽的,就算是現在我也可以叫你永遠走開不要回來,你知道為什麼嗎?你還那麼小,你根本不知道你想要什麼,可是你就是要,到最後你會發現這也許不是你想要的,而且,」程然沉默了一刻,「我也不想再一次後悔……」

    「再一次?」夏肆戀皺了下眉。

    夏肆戀咬著嘴角很久,好像在找很多理由在說服自己一樣,然後堅定了自己立場。

    「我只知道你根本不愛蘇安娜,而且,」夏肆戀帶著自信的笑,「你對我有yu望。」

    「是男人都會有YU望。」程然直視平淡地道。

    夏肆戀根本不相信,只是搖著頭,她一定要從他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只有真正愛你的男人才會為了你收斂著他的慾望,」程然淡笑了一下,「比如說,白鳳?」

    夏肆戀根本沒有料到程然的口中會說出這個名字,看著程然深不可測的眼,夏肆戀退後了一步。

    他或許早就知曉了她的那些小花招。

    「好好休息,明天早班的飛機。」程然起身,似乎只是說了一件不痛不癢的事,照舊在夏肆戀的額上輕輕地一吻,就當今晚的一切都是個夢吧。

    可是夏肆戀卻還是不能理解,「程然,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麼?」

    他既然全部知曉,卻樂意陪著她演戲。

    這又算什麼?

    「我只是希望你比誰都過得好,就好像你也曾經這樣祝福過我一樣。」程然轉眼和煦的笑。

    夏肆戀這樣的角度很好,垂著眼,帶著絕望。

    程然終於心安了,他錯就錯在一直給一個女孩一種希望,可是有時候有一種希望就是一種絕望。

    夏肆戀徹底迷亂了,她現在不止是分不清自己的心,更分不清程然的心,可是,她確實感覺到,他們沒有彼此靠近,反而越來越遠了。

    程然確實在用他的方式在愛著她,可是那愛裡包含著的似乎永遠不是自己所想到的。

    程然最後離開夏島的時候那一天其實查到了那日夏肆戀來的電話的所有人,他單獨見了沈恪,程然那個時候才知道全部的夏肆戀已經從心底腐爛,他不怪夏肆戀,他只是自責,因為他的關係才讓夏肆戀變成無法無天墮落自己,她的謊言全部因他而起,他又有什麼資格去教育這個孩子呢。

    程然親自向蘇安娜道歉,他願意做一切補償,沈恪說明了當時夏肆戀從他那裡要走了大量了迷幻藥,蘇安娜倒是沒再在意了,或許在蘇安娜眼中他是個可憐男人吧。

    蘇安娜臨離開前問了程然一個問題,「你這輩子有愛過的人嗎?」

    程然愣了一下,「或許有吧。」

    只是那時間已經太過久遠了,久遠到已經有些分不清當初那是不是愛了。

    夏島,一年四季都是夏天的島嶼,其實不過是屬於程然的另一種依戀罷了。

    夏肆戀,夏肆戀,肆意而戀。

    *   *   *

    一年後。

    夏肆戀第一次看到蘇清晚就是各種不痛快,作為程然親自錄用的首席助理,夏肆戀不管怎樣看都看不順眼,尤其那種官方平調更讓她十分不爽。

    「頭髮做好後請馬上回學校上課,書包我已經放到車上了。」蘇清晚是奉程然的命這幾天照顧夏肆戀的起居以及經濟日程,當然最基礎的還是不要讓她再出一點影響形象的花邊新聞了,夏肆戀雖然已經是麒麟設計室的專屬模特,所屬經紀公司還是自己親舅舅旗下,但是她恣意張狂的性子已經讓程然這家剛剛興起的娛樂公司岌岌可危。

    「我有事情,先不去學校了。」夏肆戀根本不管蘇清晚說的是什麼,直接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用手拿下了發卷,大步就從蘇清晚眼前而過,全然不把她放到眼裡。

    Gost,估計是紐約街頭大白天還在營業的酒吧了。

    夏肆戀迷戀這裡的味道可能是因為它比較熟悉吧。

    照舊一杯血腥瑪麗,夏肆戀如得逞的小貓一樣,好不快樂。

    還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夏肆戀醉意熏熏地拽著一個酒保,大聲地問,「這裡是能看到魔鬼嗎?」

    好在對方沒把她成怪物,只是輕聲地一笑,夏肆戀莫名喜歡那笑聲。

    「魔鬼就在人心。」那個人是那樣說的吧?

    夏肆戀至今回憶都覺得這話好像有禪意一樣。

    可是她不是善於學習的孩子,她只是喜歡酒精,喜歡第二天的娛樂頭條,喜歡程然拿她無奈的樣子。

    想到這,夏肆戀笑出了聲。

    夏肆戀穿著一身暗紫色的旗袍,披散著長髮,白皙的臉龐,小巧的五官,其實在金髮碧眼的國度裡簡直就是個藝術品。

    從焦躁的角落中隱隱能聽到幾聲污穢的聲音。

    夏肆戀心想,再污穢一些吧,再污穢一些吧。

    反正她的心早就被惡魔侵蝕。

    只是夏肆戀今日好像喝的太多了,從吧檯下來的時候,她的身子明顯搖晃了一下,差點倒在地上,人群中她好像聽到一聲嗤笑,只是抬眼時,眼前根本早就看不清了,她搖搖頭,想著還是回去吧,誰知才踏出了一步,就上來幾個外國青年圍住了她,指指點點還有竊笑的聲音。

    夏肆戀皺著眉,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是其中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她可不喜歡被人議論紛紛,昂著下巴,直接推開了他們就要往前走,只是身後的人忽然拽住了她,夏肆戀一陣掙脫卻不得不由著他們,她原本就渾身無力再加上此時頭腦的嚴重不清醒。

    「放開,你們這群混蛋,放開我——」夏肆戀大叫著,掙脫著,沒多會,她還真的被他們鬆開了手,她以為是自己的氣勢震到對方,殊不知一個槍口赫然對向了那些人。

    「你擋到我了——」夏肆戀往前走了兩步卻發現對上了個人牆,自然沒有好氣地大聲道。

    一聲歎息裡面諸多無奈,夏肆戀一時有些難受,皺著眉撫著胸口,在酒吧的一角里吐了起來。

    終於舒爽了過後,夏肆戀呵呵一笑,站起身時,明顯輕飄,在徹底倒下之前,第一時間被一雙手臂接到。

    酒店偌大的房間裡。

    夏肆戀成大字躺在床上,身上自然是污穢不堪,白鳳靜靜看著她不時抿起的嘴角不由伸手拂了下她鬢角的發。

    一年了,她好像還是沒變。

    忽地,白鳳的手機震了起來,黑龍的新消息,白鳳伸手想要去拿。

    只是那掠過夏肆戀髮絲的手卻在離開的剎那被夏肆戀死死地拽住了,她忽然皺著眉,好像有些痛苦一樣在拚命掙扎。

    在夢中,夏肆戀不止一次懷念過這種味道。

    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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