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在這裡等著也不是事啊？公司你還要不要了？」葉名琛連打了幾天凌霄的電話不得已也過來，看著凌霄一臉的頹廢，就連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要了……」凌霄默然的話低聲響起，房間裡的凌暮蝶不覺抿了下嘴角。
「阿霄，你清醒一下好不好，這不是一時之事啊！」葉名琛皺著眉，他還從沒見過凌霄這幅落寞模樣。
凌暮蝶在房間裡聽得一清二楚，只是抱著膝的她安靜得如熟睡的嬰兒，只有不斷攢緊的手才讓人明曉她並非不是沒有在乎。
過了很多天後，凌霄被准許去看她，落日的餘光灑在她消瘦的臉上，她身上的傷透著睡衣竟然還看得清楚，面對這樣的凌暮蝶時，凌霄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暮暮……」他的聲音不同於平時竟有些卑微。
凌暮蝶睨了他一眼，她真的看不清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你現在還想我怎樣啊？」凌暮蝶低啞的聲音。
「我……」凌霄張開的嘴不知道該怎樣說。
「不如你放過我吧，行嗎？」凌暮蝶想到他竟會那樣殘忍地對待自己就覺得恐懼。
「暮暮，我錯了，我，我不該那樣對你……」凌霄上前說出了這幾日一直想要對她說的話。
可是這句話並非凌暮蝶想要聽到的，「你為什麼，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
「可是我看到的就是你跟其他男人……」凌霄急於解釋。
「你眼裡我這麼不堪？」凌暮蝶抿著嘴角。
「因為從前你……」凌霄下意識的話讓凌暮蝶伸出了手止住了。
凌暮蝶笑著，她怎麼忘了，在他眼裡自己同母親一樣是下等貨色，是見到男人就是攀爬而上的女人，就算曾經有陸巖有怎樣，她喜歡過一個人難道就成了他可以對自己任意胡為的理由嗎？
「哈，算了，都是我的錯，從頭到尾，錯得離譜……」凌暮蝶眼裡通紅不已。
「不是的，暮暮，其實……」
「你出去，我不舒服。」
凌暮蝶背過身，她也知道，他根本解釋不出什麼，他一直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自己，一個如寵物的自己，但是能讓他高興的自己不是真的自己。
凌霄已經耽擱太多天了，不得不抽時間去公司處理積壓下來的工作，一天下來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十點，期間甚至連一頓飯都沒有吃一口。
從中鼎國際出來後，凌霄想了一下還是給凌家掛去電話，只是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告訴安媽凌暮蝶的去向而已，隨後開車到了M2。
藍馨顯然不會想到凌霄會找到自己。
「暮暮生病了。」凌霄看了一眼看馨道。
藍馨愣了一刻，「你來找我？」眼裡依舊是不可置信，按說，他們當日算是撕破臉了，他竟然還能屈尊來找到自己，緣由只是凌暮蝶病了。
「你去看看她吧。」凌霄縱然心裡有十萬個不願意，只是關於了凌暮蝶，他不得不悉數放下，畢竟她們是朋友。
「小蝶怎麼會病倒了呢？」同樣落落也沒有想到凌霄能找到自己，聽說凌暮蝶生病，她不自覺驚呼道。
凌霄有些不自然地稍微點了下頭又再三拜託，落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果然藍馨和落落的出現讓凌暮蝶倍感親切，連日來的陰霾似乎因此而消散了一些。
凌暮蝶當然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凌霄的用意。
落落說自己找一個新工作，還是政府單位，她手舞足蹈講得誇張不已，凌暮蝶看了一眼藍馨，藍馨只是淺淺的笑，凌暮蝶也看出，落落從進門後便沒有正眼看一眼藍馨，甚至因為藍馨她都略顯侷促。
當凌霄走進來的時候，凌暮蝶原本因為落落而揚起的嘴角撫平了，轉眼看著別處。
略顯尷尬的安靜襲來。
「厄，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藍馨最先站起身來。
「那我也走吧，馨，送我一道。」落落緊張地攥著手第一次看向藍馨，藍馨愣了一刻，然後嗯了一聲。
當房間裡又恢復安靜的時候，凌霄懊惱不已，凌暮蝶躺在床上的身子移了移。
「暮暮，到底怎麼樣你才能原諒我？」凌霄真的有些快被逼到絕境了。
凌暮蝶抬眼冷然對著他，陌生的口氣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只是一份如藍馨、落落一般的信任罷了。
而他自始至終都用他的方式來制約著自己一切。
以他自己的意願而給自己恩惠。
這算什麼？
他以為她真的需要嗎？
凌霄垂下眼，低著頭，有一瞬間感覺自己真的失去一個人。
「無條件支持上市？」凌霄疑惑地看著一臉悠閒在對面而坐的陸天醒。
「對啊，令妹的表現很出色，我決定支持佘山旅遊的上市。」陸天醒笑言。
對於陸天醒，凌霄一直沒有把握，這個人狡猾不已，但是無條件支持公司上市確實也不是一件輕而易舉就能作出決定，他這樣的做法相較從前著實誠懇很多。
「當日令妹替我分析了一下佘山旅遊的前景，我仔細想了一下，似乎確實如此，所以才下了這番決議，還希望凌總不要讓我希望才好。」陸天醒帶著狐狸笑繼續道。
「你們當日只說了這些？」凌霄依舊滿腹疑慮。
「不然你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就像你同她一樣？」陸天醒輕聲道，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更何況陸天醒那雙詭譎多端的眸眼。
凌霄皺著眉很久，似在沉思。
尹雲歌替凌暮蝶換了一瓶滴液然後在本子上記錄著什麼，抬眼看著無神的凌暮蝶，「最後一瓶營養液了，還有，這些藥也要適當擦一下，這樣你好得也快一些。」
尹雲歌看著凌暮蝶慘白的小臉有些心疼，她有一點自虐的傾向，自己放在桌上藥她根本就連動都沒有動。
凌暮蝶點了下頭，好像也沒多大精神，那些抹藥都讓她感到羞愧，還有私密處的，這些就好像在提示著什麼似的。
「其實凌總前些日子遇到一點事。」尹雲歌調整一下滴液開關，葉名琛只是隨口一提，但是她不由得就放到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