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實在赤果，好像在他眼中凌暮蝶什麼都沒有穿似的。
「沒什麼，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凌霄兀自笑得盎然，凌暮蝶只是覺得週身發冷。
休整了大概一個星期，凌暮蝶出了醫院，凌霄因為之前合約的事情似乎格外忙碌，見凌暮蝶的時間都少之又少，對凌暮蝶來說簡直求之不得，她正好可以換得安靜。
賣場裡的工作如常，既辛苦又忙碌，幸好凌暮蝶只是做些瑣屑的事，來工作的這幾天既沒有看到藍馨也沒有看到安小鴿，凌暮蝶還一陣疑惑，甚至連出醫院都沒有見到藍馨，不過少了安小鴿，凌暮蝶的生活還平靜了不少，難得安逸。
之前因為住院的緣故，凌暮蝶的手機一直處於禁播狀態，臨近下班的時候凌暮蝶才想到馬上調了回來，原本以為會馬上接到凌霄的電話，可是沒有，細細想來，似乎他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聯繫過了，莫名地，凌暮蝶竟然感到了一陣空虛。
正這樣想的時候，電話震了起來，是落落。
「落落？」凌暮蝶接起了電話。
「小蝶，你最近有沒有看到馨？」落落在那邊似乎有些著急地道。
凌暮蝶一陣疑惑，「沒有啊，她請了半個月的假。」凌暮蝶雖然知道藍馨請假，但是她也不曉得她去了哪裡。
「我哪裡都找不到她，我好擔心。」落落的話就像一個找不到家的孩子。
「沒事的，你給她打過電話了嗎？」凌暮蝶安慰道，然後詢問著。
「她不接。」落落急得都要哭了似的，在她眼裡，藍馨就是她世界裡所有的支撐，因為這個支撐她才活到了現在，哪怕一刻，她都不能沒有她，不管她們是以怎樣的存在方式。
凌暮蝶想了一會，「會不會在M2？」她記得藍馨經常到那裡打碟，不過她們交好後，藍馨倒是很少去打別的零工了。
「啊，我怎麼把那給忘了？」落落恍然大悟道。
凌暮蝶一笑，「這樣我馬上就要下班了，我陪你一起去。」總感覺落落像一個孩子一樣。
「嗯，嗯！」落落對著話筒果然像個孩子似的點著頭。
M 2現代感十足的裝潢吸引了很多年輕權貴，在S市接待年輕朋友常常會選擇這樣的歡鬧場所，從舞池到吧檯呈現出環形狀，在吧檯的正上方是金屬材質的拱形裝飾物，高挑的調酒師正在精心調製一款紅粉佳人，在這種聲色場所，人人歡樂，各取所需。
凌霄今日格外用心地穿了一件深藍西裝，在一位侍者的引導下到了最裡面的一個包間前，沿路是儲藏紅酒的玻璃櫃子圍城的圍牆倒也精心。
「凌總，這邊請，我們陸總已經恭候多時了。」門外站著一個身材高瘦掛著笑眼的眼鏡男人，看到凌霄時紳士地一笑，隨即打開了包廂門。
凌霄挑了一下眉角，「這就是你們陸總的恭候多時？」
「您輕點啦，弄得人家好疼呢？」兩個身材暴露的女人蜷坐在中間男人的腿上，男人正低頭吮著其中一個女孩的乳jian，惹得那賣笑的女子連聲尖叫卻掩蓋不住享受的歡愉。
「疼嗎？我怎麼覺得你一點都不疼呢？」男人轉手又在女人屁股上狠狠掐了一下，帶著一臉壞笑，聲音是獨特的深沉，話語卻沒有半點正經。
「陸總，人家也要！」另一個女人難耐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嘟著櫻紅的唇湊了近去。
「好好好，我絕對不偏心！」男人轉過眼哄著道。
「咳咳，陸總——」剛剛在門外的高瘦男人伸手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衝著沙發正中間悠然自得的陸天醒。
陸天醒，寰宇度假村連鎖企業的接班人，父親是美籍華人著名的企業代表，從小玩世不恭，家族的企業對他來說似乎只是如同玩笑一般的存在，至少在外人看來是如此。
陸天醒方到此時才留意到凌霄的存在，抬著漆黑的眸只是輕輕掃了對方一眼，伸手從茶几底下拿過了幾張紙，上面甚至還帶著女人的唇彩，他輕扯了下嘴角，「合同在這，找個乾淨地簽了吧。」帶著笑看著凌霄。
高瘦的男人自陸天醒的手上拿過，帶著一臉無奈，好像他這個樣子也是見怪不怪了。
剛遞給凌霄的時候，凌霄沒有看，反而一直盯著陸天醒，雖然這次本該他親自到美國方面完成這份合約的簽訂，但是因為凌暮蝶他不得不提前返國，寰宇方面便派來了代表這還讓凌霄感到過歉意，但是此刻，他充分懷疑了對方的誠意。
凌霄看著合同的一角，伸手在乾淨的地方拿過，直視著陸天醒，在他面前，將這份難得爭取來的合同撕得乾淨。
「這份合同——無效。」凌霄冷冷地道。
「凌，凌總？」高瘦的男人看著凌霄帶著一臉驚訝。
反觀陸天醒沒了之前的嬉笑，交替著腿看著凌霄，眼裡最深處好像閃過了什麼。
「我的合作人必須得身家乾淨地跟我談合作。」凌霄後默然道，他或許該是主動的一方，但是主動並不代表降低身份。
陸天醒一笑，邪魅地揚起眉角，「你好像忘了什麼吧？」
稍微探直了下身子，陸天醒瞇了下眼，「在這場合作中，貴公司是受益方，寰宇是投資方，貴公司對待投資方就是這樣的態度嗎？」
「寰宇既然是投資方就該有投資方的態度，要知道，投資方不止你們一家。」凌霄直接把話說開了，縱然他也知道寰宇在各方面是最佳的選擇。
陸天醒盯著凌霄此時倒是沒了話，反看凌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
過了好一會，陸天醒站起來哈哈大笑，「哈哈哈，好，不錯，我喜歡你這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