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再三，凌暮蝶還是將宋輝叫了出來，中鼎商場的咖啡廳裡，凌暮蝶將包裝完好的禮物重新遞還給了宋輝，宋輝低頭看了一眼，不知道該露出怎樣的表情。
凌暮蝶垂下眼，她現在也理不清楚自己的思緒，雖然面對與陸巖相似的一個男生，她會心動，但是，她更不想害了他，就像凌霄說的，說不定宋輝就會成為第二個陸巖。
「這個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凌暮蝶低聲說道，即便她不經常逛飾品店也知道這條Seta 項鏈市價上千，而宋輝不過是個普通的學生而已，這麼貴重的禮物，她怎麼能收下。
「暮蝶……」宋輝看著被她推回來的項鏈，那是他打了三份工換來的，他準備好了禮物，準備好了一切，那日她說會考慮一下，而到頭來還是……
「對不起啊。」凌暮蝶兀自垂下眼，她也知道此刻說什麼都是無用。
看著她那為難的樣子，蹙緊的眉梢，宋輝覺得此刻他不該露出任何悲傷的表情。
只是一刻，他揚起眸子，明亮閃爍，笑著一下，「呵呵，沒事的，是我太欠考慮了。」
話語故意顯得輕鬆自在，他想至少不該給她帶來任何負擔。
「其實我也知道你是不會喜歡我的，是我太自不量力了，沒關係的。」宋輝說著這番話還在笑。
面對著宋輝毫無雜質的笑，凌暮蝶又怎麼能毫不動容。
「不是的。」凌暮蝶輕弱的聲音。
長睫灑下的陰翳發著輕顫。
她是認真的。
驟然，她抬眼對著宋輝，如果沒有凌霄的強佔，如果她還是個普通的女孩，她真的會選擇宋輝。
「我有我不能做出選擇的理由。」凌暮蝶認真地道。
那澄瑩美好的眸子給了宋輝很大的震撼，甚至在她說完很久後，他都在發神。
宋輝過了一會，晃過神來，「那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
他的眼裡帶著希望。
凌暮蝶抿了下嘴角，「還是算了。」
她不能給他承諾，那就讓他們保持平衡線的距離吧。
「呵呵，」宋輝搔著頭髮，苦笑著，「白努力了……」
手上握著那經過她的手觸碰過的禮盒。
他的精心，到此刻算是可以結束了。
猛然抬眼，宋輝揚起額，故作瀟灑，「那我走了。」
宋輝的背影，凌暮蝶望了很久。
握緊的掌心，彷彿其間少了什麼。
住神了好一會，凌暮蝶站起身來，低頭一眼正看見咖啡桌上宋輝遺落的手機，就是那個在七夕之日被摔在地上的手機。
凌暮蝶連忙拿起，看著宋輝離去的方向，皺緊了眉來。
手機上還帶著明顯的裂痕，好像是她的手不小心解開了屏幕。
凌暮蝶低著眼，只是一刻，讓她愣住了。
牆紙是一張她戴著眼鏡抬眼看著黑板的照片，還有不知誰的半個胳膊擋住了鏡頭，但是那個最清晰的頭像是她。
是凌暮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