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你在亂說什麼啊?什麼約會?我是因為……因為……」
葉禹非話說到這裡,竟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
「說啊,因為什麼?因為她當我是玩,物,玩夠了,所以要和你開始另一段了嗎?葉禹非,我們是從小長大的朋友,你竟無恥地撬你最好朋友的牆角!」
項南風一把甩開了殷亦晴……
他這一個動作,完全是在盛怒之下的,他沒有估計到他的大力會造成不良的後果的。
他此刻就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暴揍葉禹非,這個搶了自己朋友女人的壞傢伙,他就該被自己打倒在地,血流不止!
啊……
殷亦晴在他大力下,一頭撞上了旁邊的樹幹,一陣揪心的痛,轉瞬間就傳遍了全身,伸手一摸,手心裡都是血!
痛,好痛啊!
渾身的酸痛都在這一刻湧來了。
眼淚也不爭氣地滾落著,從跟了這個混蛋男人,自己受過多少傷?他當自己是暴王啊?開心了就抱著自己說著綿綿情話,生氣了,就不管不顧地把自己甩開!
項南風,你個混蛋,我恨死你了!
「亦晴!」
葉禹非疾呼一聲,奔過來,看到了血跡正蜿蜒著從殷亦晴的頭上流下來,她的小臉在瞬間變得慘白,一雙無助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淚!
亦晴,亦晴,你不要哭!
他握緊了拳頭,骨節在啪啪作響,驀然轉身,怒視著低吼,「項南風,就因當你是朋友,我才一直躲著亦晴,不讓自己靠近她,卻沒想到,你一次次地傷害她,你是個男人嗎?是個男人就過來,讓我好好教訓你一通,讓你清醒清醒,她,是用來被呵護,被愛的,而不是被你折磨的!」
這些話可能在葉禹非的心裡藏了很久了,所以他說出口到時候,非常流利,非常氣憤。
「葉禹非,你早就想為了她和我打一架了,是不是?」
項南風在詭笑了。
他看一眼受傷的亦晴,眉心緊皺著,心裡略過一波一波的痛,丫頭,你知道嗎?疼在你身上,我的心,卻更疼百倍啊!
「對,我早就想揍你了,你要是個男人,你就來吧!」
葉禹非真的怒了。
他在人前一直都扮演著溫文爾雅的有錢公子哥形象,還從來沒有這樣狂躁過,他胸腔裡湧動這一股熱血,熱血背後有個聲音在吶喊,項南風,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退讓了,我要和你公平競爭,她那麼美好,我不容你如此傷害!我要保護她!
哼,那就來吧!
項南風冷哼一聲,擺開了架勢,葉禹非低吼了一聲,衝過來,兩個男人就打鬥在一起了。
「你……你們能不能都住手啊?」
頭上一陣陣傳來痛,她還得勸解著兩個打鬥的男人,殷亦晴真的感覺自己上輩子一定是做錯了什麼滔天的罪孽了,所以今生才會有這樣的報應!
盛怒之下,那兩個男人怎麼還聽得進去她的話。
他們都是年輕的,也都是身強力壯的,出自軍人的家庭,讓他們本身在武術上擁有良好的潛質。
所以,一來二去,他們的打鬥就很是激烈了。
旁邊的凳子被他們掀翻了。
小樹幹也被誰一腳踹斷了。
花壇裡的花被糟蹋得一片狼藉。
兩個人還是肆無忌憚地打著,就好像今天這一戰是生死決戰,不讓對方躺在地上,他們都不會甘心的。
有血跡從殷亦晴的額頭上流在了眼邊,她的視線模糊了,隨之而來的是頭痛欲裂。
耳邊兩個人的打鬥聲,讓她很憎惡,她突然就萌生了一個念頭,離開這裡,徹底離開和項家有任何關係的這一切!
小姨為了愛一個項家的男人,苦了一輩子,難道自己還要步她的後塵嗎?
不!我不要!
她心頭揚起了吶喊,「你們都停住吧,混蛋,你們誰我都不愛,我要離開這裡,離開……」
她身子不住地往下墜。
「夠了,你們都給我住手!」
忽地,一聲震喊響起來了,而後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了,他怒視著打鬥的兩個人,眼底的憤怒一覽無餘,「這成什麼樣子?一個是軍長的兒子,一個是校長的孫子,你們在學校裡鬧騰成這樣,是想項家和葉家跟著你們一起出出風頭,上上八卦新聞嗎?」
是項敬暉,他鐵青著臉,站在那裡,幽暗的夜色裡,恍惚是一尊不可侵犯的神!
「項軍長,我的事兒不要你管!」
項南風盛氣未消,黑著臉反駁了一句。
「臭小子,你找揍!」
一顆小石子飛了過去,準確地打在了項南風的手腕上,項南風沒有躲閃,但卻怒目看著自己的老爸,「那你想我怎樣?就和你一樣,為了所謂的孝順,做一個冷血無情的惡人,娶一個不愛的女人,一輩子不理不睬她,讓她最後鬱鬱而終嗎?你是痛快了,成全了孝道,可是那個女人呢?你想過她的感受嗎?她是無辜的啊,她一輩子都沒嘗到被你溫暖,被你關心的滋味,在外面,她是軍長的妻子,她風光無限,可你看到過她的眼淚嗎?她的眼淚都哭干了,就那麼遺憾地走了!你是個殺人犯,劊子手,項敬暉,你知道嗎?」
想起了媽媽生病去世前,看著自己那哀怨痛苦的眼神,項南風的心,就撕裂般的痛。
你……
項軍長的眼底都是紅灼灼的,在聽到項南風這話後,目光變得更冷,眼神也更深邃,「臭小子,你是我的手下,這樣和上司說話,你是會受懲戒的!」
「你少用以上欺下那一套,我不吃!」
「你不吃?那你是吃這個……」
項軍長揚起手裡的一根棍子,劈頭蓋臉地就朝著項南風打了下來。
卻在這時,葉禹非發出了一聲驚呼,「亦晴,亦晴,你怎麼了啊?」
項南風驀然掉頭看去,見本來依靠著樹幹站著的殷亦晴,這會兒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
亦晴!
他慘然地疾呼了一聲,不顧一起地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