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的下午,回到營地的殷六兒派人喊戰,冷亦冥早有準備,弒龍軍不多時已經迎了上去,兩軍再次相對,虎嘯軍人都已經恢復了原來的器宇軒昂,一派威武的景象。
只是,在軍隊的後方,數百匹駿馬被圍在一個大包圍圈裡,似乎尾巴上綁著什麼東西。冷亦冥看到,深深地蹙了蹙眉,凝成一個好看的形狀。
「那是什麼?」坐在他跟前——小白上的夜閻,也不禁問道,看起來殷六兒真是不簡單,這陣勢的架勢隱隱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冷亦冥搖搖頭:「誰知道呢。」
殷六兒騎在馬上,笑得優雅:「澈王爺、澈王妃,首戰我方大敗,只是戰術問題而已,當初澈王吞併傲龍國,也是以方法取勝。既然如此,請允許我引以為鑒。」
靈動的眸子眨了兩下,手,緩緩在半空中揮下,優美得像一個完美的慢鏡頭,沒有一點瑕疵。
今日也跟在了隊伍前方的冷亦寒,呆呆地看著對面的女子,三天之前,她竟然不跟他說就回了營地,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了心痛如刀絞的感覺。
原來,就像三弟一樣,愛一個人,是那麼痛苦的事情,但那是一瓶毒藥,讓人喝了忍不住沉淪進去,明明知道會越陷越深……
「輕便。」冷亦冥也在小白上高傲地點點頭,語氣絲毫不比殷六兒差半分。
只見在殷六兒手勢下,軍隊分開了一條道,瞬間百匹馬完全出現在了錦添王朝這一方的眼前。旁邊的士兵分別點燃了一匹馬的尾巴,不一會兒百匹馬的尾巴竟然全部燒了起來,綁著的東西,居然是木頭!
為了打仗而燒掉馬尾巴,殷六兒是一個在危機關頭什麼都能做得出來的人,她看到眼前這景象,長若彩蝶的睫毛慢慢垂下,留下一圈動人的陰影。
她想來想去,冷亦寒固然重要,情她自然也需要,可是就是不能對不起父皇和自己所熱愛的國家,說不定別人也能給她冷亦寒給的呢。
想到這裡手中一把刀高高舉起,嘴裡發出似乎不屬於她的聲音:「放馬,都給本將軍殺!」
「衝啊!」那些士兵一鬆,手裡的馬韁就鬆開了,那些馬匹沒有了人類的束縛,早就已經忍受不住,況且又有火在他們身上燃燒,不顧一切地仰天嘶鳴起來,然後全部撒開四蹄,朝弒龍軍狂奔而去。
近了一點,冷亦冥清楚地看見,馬匹的鞍子上,都是尖銳的刺,如果碰到那麼鋒利的東西,不死即傷!
頓時,那本來就臉色不好的面龐又黑了幾分,冷酷地彎起唇角,殷六兒本就是聰明之人,這種陣勢,她能弄得出來,並不奇怪。
而現在若是自己的人硬衝上去,肯定不合算。
想到這裡,抿了抿性感的薄唇,似乎陷入了深久的思考。
而在此時,百餘匹馬已經朝著裡狂奔了過來,鐵蹄踐踏,竟已有幾名弒龍軍被掀翻在地,冷亦冥冷冷舉起手中鳳劍,大喝:「其餘人都給本王退開!」
弒龍軍只聽冷亦冥的命令,從來都是冷亦冥說什麼他們做什麼,此刻飛快地退了開去,只留一匹小白和它身上的男女。
夜閻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幾近瘋狂的馬朝這裡衝過來,也握緊了凰劍,突然另一隻手放在胸前,低低說了幾句什麼,小白一下子猶如被打了興奮劑一般,騰空而起,差點就把冷亦冥給掀翻,冷亦冥更抓緊了身前的女子,她滿目嚴肅,渾身戾氣飛快聚集,猛地大喝!
小白也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般,週身湧起一陣強大的氣流,隨後彷彿沒有察覺到危險一樣,一頭朝馬匹群中紮了進去!
不只是士兵們,冷亦寒更是大驚:「三弟,三弟妹,快回來!」
又是燒又是刺的,夜閻和冷亦冥當他們有多大能耐?
小白的速度奇快無比,如同閃電一閃而過,馬匹還沒來得及撲向他們,冷亦冥和夜閻手中的軟劍已經銀光舞動之間將馬頭砍下,小白身上的氣流保護著兩人不受一點傷害,火燒不到,刺更是戳不進來。
只見一抹白色和兩絲銀色在馬匹中閃過,看得人眼花繚亂。
殷六兒也怔了怔,一向只看夜閻騎在那匹豹子上,沒想到坐騎都如此強勁,是她再次低估他們的實力了。
她怎麼就給忘了,閻兒是五百年來的馴獸祖師,有什麼她是召喚不了的,小黑就是極品魔獸!
氣流在沙場上湧動,掀起了地面上的沙子,更是撒進了馬匹的眼睛,有的馬匹受到風沙侵害看不見,直接撲倒在了地上,這時候再補上一劍,更是輕鬆。
不多時,馬匹就只剩下了一小撮,那氣流也漸漸減弱,人們可以通過氣流看得出冷亦冥和夜閻的身影了。相似的王者氣概,一樣挺直的背脊,他們兩個是永不言敗的,這個玄天大陸,應該的王。
虎嘯國的軍隊,甚至連弒龍軍都驚了。
他們的夜主子果然厲害,光憑兩人一騎的配合,就輕而易舉地解決掉了看似困難的火馬陣勢!
解決掉最後的馬匹,夜閻鬆了一口氣,拍了拍小白的腦袋。
一時,小白身上氣流盡數收盡,恢復了正常。夜閻微微一笑,抬頭看向殷六兒:「這次,六兒,又是誰勝誰負?」
殷六兒願賭服輸,在馬背上恭敬地拱了拱手:「論馴獸和坐騎,六兒和虎嘯軍隊當然沒有馴獸祖師來得厲害,這一仗,算是虎嘯敗了。」
不過,要是再這麼下去,老是打敗仗的話,虎嘯就真的窮途末路了,上天讓夜閻和冷亦冥在一起,就是為了更好地奪取這天下吧!這都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