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藥。」炊事房端了一碗特製的藥膳過來,冷亦冥輕輕地吹了吹還燙著的藥膳,道:「閻兒,這藥膳可是珍貴得很。」
一聞到藥膳刺鼻的味道,夜閻搖頭,她幾乎是不喝藥的,也不習慣,喝藥有什麼用?
冷亦冥想起那時候在傲龍國皇帝壽宴時,夜閻也不肯喝藥,還是他恐嚇,她才喝下去的,那時候兩人還不熟,可如今……想到這裡,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詭異地打著自己的算盤:「閻兒,莫非是要我餵你麼?」
說著還故意眨眨眼睛,狡詐得像只修行千年的狐狸。
「那還是……不用了。」靠,她可不是三歲小孩子。
「那怎麼行,不喂看樣子你也不會喝。」冷亦冥不由分說地舀起藥膳,灌進自己嘴裡,用手輕輕掰開閻兒的小口,湊上前去。
熱乎乎的液體在夜閻嘴裡湧動,卻沒有想像中那麼苦澀,因為冷亦冥的舌頭也探了進來,滑過她的一排貝齒,時而挑逗,時而緩慢,時而舒展,時而激烈……
夜閻只顧上了這傢伙什麼都拋在腦後的熱吻,完全沒有回味嚥下肚的藥膳是什麼味道。
許久許久,冷亦冥沉浸在夜閻的芳香裡不可自拔,她身上淡淡的與生俱來的微微馥郁香氣,完全不是任何妝點能抹得出來的,更不是什麼胭脂水粉濃烈的香味。素素靜靜,他很喜歡聞,很留戀這種味道。
現在那味道離開一點,他都會感到不安。
所以,要霸佔她的味道,與自己的味道交纏……
「唔……嗯」夜閻用手抵著冷亦冥的胸膛,面色緋紅,她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只能閃著眼睛望著冷亦冥,冷亦冥終於停了下來,大手撫上她的臉,微笑,「好喝麼,閻兒。」
「還不錯。」夜閻大喘了幾口氣,瞪著他,「就是某些人,是不是想謀害媳婦,讓她窒息?」
冷亦冥看閻兒假意生氣,臉湊過去笑道:「怎麼會呢,媳婦最好了,我疼還來不及呢。」
「……」這下夜閻徹底瞪著他無語了。
冷亦冥端起小碗,夜閻一下子搶過:「好了好了,不用你餵了,那麼麻煩,我受不起。」然後自己慢慢地舀了一勺喝起來。
冷亦冥似乎有些惋惜,但隨即依然保持著剛剛的壞笑,看她把藥膳嚥下去。
外面有人說話:「王爺,王妃,虎嘯六公主在外求見。是否請她進來?」
「嗯。」冷亦冥一愣,看著夜閻喝完,應了一聲。他倒是要看看,間接把閻兒害成這樣的人有什麼話可說。
正想之間,殷六兒已經走了進來。褪去盔甲換上素衣後的她顯得更為清麗脫俗,和戰場上那個英武無畏的將軍簡直是天差地別。
夜閻抬起頭,目光注視著殷六兒來到床前,微微一笑,朝她伸出手:「六兒,傷口好些了沒?」
「好多了。」殷六兒先是一驚,顯然沒有想到夜閻一開口就會是問她是否好點了,她本來就是太過任性,想到這裡,鼻子酸了酸,「閻兒,你呢。」
夜閻坐正了身子,精神好得很:「沒事了,你看龍鳳玉合璧多厲害,一下子身上的傷口就全消失了。」
殷六兒艱難地嚥了口唾沫,看著故意安慰她的夜閻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好久,方啟齒:「閻兒,我明天……就回去了。」
「嗯。」夜閻點頭,「讓冷亦寒送你吧。」
「不必了,只要一回營地,我們就又是仇人了——那些人完全可以在他踏入虎嘯營地的那一剎那就把他殺了,我不敢那麼做。」殷六兒笑著搖搖頭,「這回不會傻了。」
夜閻和冷亦冥飛快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什麼不傻,分明是一次比一次執著。
「明天開始,我們就又在戰場上相見了,到時候,用實力說話,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你們若是贏了,我心甘情願將虎嘯國拱手相讓。」殷六兒說著,把什麼東西塞進閻兒手裡,「這是國庫裡一顆七品丹藥,珍藏的,對身體有好處,閻兒你收下。」
夜閻開口想拒絕,卻被她打斷:「不要說什麼不能要之類的話,如果你不想讓我一直愧疚下去的話,就收下。」
夜閻皺了皺眉頭,小心翼翼地把藥丸放好。
門外,冷亦寒焦慮的聲音已經遠遠傳了過來:「六兒,六兒,你跑哪兒去了?」
殷六兒聽到此,嘴角緩緩上揚:「寒來找我了,那我就先走了。」
殷六兒出門,迎面遇上找來的冷亦寒,風輕雲淡微笑:「寒,你急什麼急,我又不會跑丟。」
「……我這不是怕你出事麼。」冷亦寒心疼地看著這個裝強硬的女子,慢慢將她攬在肩頭,「你去找三弟和三弟妹了?」
「嗯,敘敘舊。」殷六兒撒謊。她並沒有告訴冷亦寒,她明天就要離開的消息,怕他阻攔,更怕他承受不住,想到這裡,心裡湧上一股莫名的滋味。
冷亦寒長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你飯還沒吃呢,我讓炊事房特意準備了一份,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走吧。」半扶半抱著她,兩人就這樣,也不管姿勢是不是曖昧,朝軍隊內部走去……
沒有發現到冷亦冥陪著夜閻站在門口,神色淡然。
夜閻忽然微笑:「如果我能有這樣一個嫂子,倒也挺高興。」
「會的,她會是的。」冷亦冥摟著夜閻的腰身保證道,「因為,如果攻下了虎嘯,她一定就會跟二哥走的,到時候,想不嫁二哥都難……」
說著,臉上浮現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既然看實力,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