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聶依航便坐著他們的車子回到了棉湖,可真是沒想到,居然在哪裡竟又是碰到了司機,他說昨晚是太過擔心,睡得不踏實,這才不得不連夜將那車輛開回了大壩的停車場放回了原處,害怕聶依航人生地不熟的,便又趕回到棉湖來,也剛巧才到沒多久,那聶依航竟也差不多時間到達了。
他們在那大門外的小市場的小餐廳裡吃過了早餐,便原路跨過了大橋。
那棉湖和鳳江也只不過是一橋之隔,但是兩地相比,可真有天壤之別,棉湖可比那鳳江大多了,街市也是四通八達,車水馬龍,好一派欣欣向榮的繁榮景象。
聶依航從沒有到過這裡,所以一切的行動都必須聽從那司機的指揮,他說坐車就坐車,他說走路就走路,他也不太好打聽。說實在的,其實那司機也沒到過這個地方,他也完全就是看過了一下那地圖,大概知道了有那麼個地方就是。如今,他說現在那歌舞團已經到達了安仁演出了,他們只得坐車子趕到安仁去。
在那悶熱如蒸的車廂中折騰了不知多長的時間,只知道那中巴在茫茫的黃土公路上風塵僕僕地向前疾衝著,穿越了一個又一個的鄉,一個又一個的鎮。從那窗戶外望,咦?那車子原來是原路返回了,原來那是開往大壩的方向。等穿過了大壩鎮,直到了中午時份,那中巴這才慢慢地停歇了下來。
他們吃過了午飯,問上了好些人也都不知道去安仁該坐什麼車輛去?其實那裡也只不過是一個相當落後而又十分偏僻的一個地方,那裡根本就沒有直接到安仁的汽車,唯一的辦法也只能是步行到安仁了!但,那安仁離這實在是太遙遠太遙遠了,最少也有十五公路的路程,這也是他們本地的人所說的,而實際上是多少公里?哪可不得而知了!只知道的是這條路實在是太漫長太漫長了。
這小鎮畢竟是小鎮,地方真是又小又亂,那街道根本就不成個樣子,四周的都是那些破爛不堪的老房子,街上又亂又髒,大大小小的攤攤檔檔隨處可見,街上的行人稀少,簡直就像是一個敗落多時的古城一樣,而所見的那些路人,也全是衣衫殘舊,破不成件,如一群群的乞丐在那裡游閒逛蕩,這地方也實在是太貧窮落後了!也許,這就是這個地方唯一的一條最為繁華的窮街市了。
現在,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趕到安仁去跟那海鷹歌舞團會合。
聶依航和司機在那大街上轉了幾圈,都始終沒有找到車子要離開這個地方,最後便下定了決心,要步行著走到那安仁去!
但,當他們剛剛走盡了那條街時,猛地發覺好像讓人給盯梢了……!
他們驀然回首,原來是幾個推著自行車的中年男人。他們走了一段,那兩人也跟了一段;他們停下來時,那兩人也跟著停了下來。先前他們還不多在意,但是當走了好長的一段路子時,他們便越來越覺得事有蹊蹺,越來越不對勁!聶依航和司機都不明他們的意圖如何?心裡不禁頓時緊張了起來,就連那冷汗也直冒出來了!可想到了如今可是光天化日之下,相信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向他們下手吧?
最後,當他們再次接近之時,那司機來個突然襲擊,一下子猛地回過有頭去,那幾人正專心致志地跟蹤著他們,真沒想到那司機居然會來這麼一招,直嚇得他們頓時跳了一下,呆若木雞地站在了那裡,半晌都不敢作聲,看樣子,似乎比他們還要害怕幾分!
「活見鬼!他們究竟是幹什麼的呢?」聶依航和司機越想越不明白,便不再理會他們,繼續加快了步履,向著前方疾走。
但是,那幾人好像冤魂一樣形影不離地一直緊緊地跟著他們,他們走快他們也走快;他們放慢他們也放慢,真不知道他們究竟想幹些什麼?乾脆,那司機開始了小跑,聶依航也不得不加快了速度,小跑前進!
後面的那幾人也真是奇怪,他們有自行車不騎,竟也跟著小跑前進……。
那司機突然又停歇了下來,拚命地粗喘著大氣,後面的也是氣喘吁吁地大吐苦水,狼狽不堪!
司機突然走了回去,一下子便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大聲地問:「兄弟!你們老在跟蹤我們幹什麼?」
那幾人也許給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呆若木雞地站地了那裡,不敢動彈!
「你們要去哪裡?」良久,才有一名較為膽大的男人怯生生地反問道。
「我們要去哪裡關你們什麼事呀?」司機冷冷地說。
「我呀……只不過是想問一下你們需不需要坐自行車去呀?」
「不需要!」那司機害怕會招惹是非,便一口回絕了。
那司機說完,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了起來。
那司機說完,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了起來。
那幾名男人推著了自行車也緊緊地像「跟尾狗」一般寸步不離地跟在了後面……。
他們一直跟了好長好長的一段路子也始終不肯放棄。
那司機讓他們跟蹤得相當的煩躁了,便一下子停了下來,轉過身去徑直地走了上去,大聲地質問:「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呀?」
「你們要不要坐自行車呀?」那名膽子稍大的仍是不死心地再問。
「唉!——多少錢可以坐你們的車子到安仁呀?」那司機讓他們折騰得相當不耐心了,便大聲地反問。
「你們……你們要到安仁?」那人吃驚不小地質問。
「沒錯!安仁!」
「天啊!到那裡可是很遠很遠的啊!」
「有多遠?」
「最少也有十五公里!」
「當真?」
「騙你是小狗!」
「那到安仁到底要多少錢呀?」司機極不耐煩地再問。
「一口價!——十五元!」那人極為響亮地說。
「十五元?——太貴了!不坐!你們走吧!」那司機大聲地說完,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走了起來。
「唉呀!你們先別走嘛!先別走!現在還沒談妥!沒談妥啊!」那人慌忙追了上來,大呼小叫了起來。
「沒什麼好談的,太貴啦!」那司機邊走邊說。
「唉呀!這條路實在是太遠太遠了嘛!那路也不太好走啊!那價錢也是相當相當的合理的了!」那人嘻皮笑臉地湊了上來陪笑著說。那簡直將他當作成了財神爺一樣,百般地糾纏著不放。
「滾!滾!滾!——你們可不要這樣老是糾纏著我們呀!」那司機極度惱火地大聲說。
「唉呀!我認命啦!那就便宜一些吧!」
「多少錢?」
「十元錢!十元錢!你意下如何?」那人見到了司機發火了,便開始急了,萬般無奈地大聲說。
「十元錢?——八元錢!一口價!八元錢!我多一分錢也不行!」那司機讓他糾纏得沒有辦法,只好大聲地說。
「八元錢?!——兩個人?」那人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地問。
「只要你一輛車子拉得動!坐得下!」
「唉!還是分開兩輛車子吧!你們說好麼?」
「好!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
於是,那人便多喊來了一個人上來,嘰嘰嚕嚕地說了一大通的潮汕話後,便讓他們分別坐到他們的自行車上去,司機坐到另外一輛,聶依航則坐到了那個人的車子上去了,他們一先一後地開始了新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