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啊!沒想到畫師傅是這種人……」
「你們沒想到的還多著呢!」
「什麼意思?」
「你們沒發現最近這秦時間,程宰相跟秦將軍老往她這兒跑嗎?」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尖銳的女聲冷哼了一聲,「你們還不明白嗎?他們早被這個狐狸精給迷住了!」
「什麼?!」
「誰都知道咱們東瑜國的內政、軍事大權都掌握在程宰相跟秦將軍手裡,像畫師傅那樣的人,會不知道嗎?」
「你的意思是……」
「好吧!我今天就說個明白吧!你們知不知道畫師傅是自願出塞的?」
「自願?」
「這就表示她在凌國待不下去了,才會想到我們東瑜國來碰碰運氣,希望釣個金龜婿!只是她後來發現,東瑜國年輕的一代其實並沒有皇子,只有公主,所以當然只能把目標放在兩位大人身上了!」
「那個南宮玨好可憐啊……」
「誰讓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守城侍衛呢!畫師傅根本不會看上他,她只是利用他罷了!初來乍到時,她自然得為自己找個靠山,所以便找上他陪她四處玩耍,順便練練她的媚術,一等到勾上了程宰相及秦將軍,他自然就被她拋到腦後,只在偶爾人來時敷衍敷衍罷了!」
「想不到畫師傅的心機居然這樣重……」
「你想不到的還多著呢……」
人聲漸漸遠去,凌畫的心卻涼了一半,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別人的眼中,她竟是這樣一個滿懷心機的人!
「誰在上面?」就在凌畫心亂如麻之際,她的耳旁竟傳來南宮玨的吼聲,「我們不小心掉到井裡了,快找人來救我們!」
自從被人由井中救出後,這個夜裡,凌畫再也沒有見到南宮玨。
一直到了夜深之際,南宮玨依然沒有回屋,凌畫的心再也平靜不下來,她頂著寒風在屋外四處尋找,但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正當她考慮著該不該請程紫衣幫忙時,她聽到遠處林中傳來一個細碎的聲音!
心中一凜,凌畫連忙向聲音的來源處跑去。
迎著月色,她見著南宮玨一個人靜靜坐在林中,坐在他親手為她、為孩子們做的鞦韆上,手中拿著一瓶酒,腳旁則是一堆被踢得凌亂的酒瓶。
他為什麼要喝這麼多的酒?
凌畫輕輕地走上前去,望著南宮玨陰晴不定的臉龐以及佈滿紅絲的眼眸,怯生生地說:「玨,天涼了,外頭露重,你……」
她的話聲落下許久之後,南宮玨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望著他冷漠又疏離的神情,她只能又尷尬又無助地站在他的身旁,靜靜地陪著他。
夜風愈來愈沁涼,吹得凌畫有些發顫,她望著南宮玨依然木然的雙眸,在心中輕歎了一口氣,回頭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她想為他拿件外衣,要不,他一定會著涼的……
「今天下午那些女人們說了什麼?」就在凌畫的腳步剛挪動時,她的身後突然傳來南宮玨冷冽的聲音。
怎麼也沒想到南宮玨會問這個問題,凌畫整個人驀地愣住了。「這個……沒什麼……她們就是……聊天而已……」
「那她們聊了什麼?」南宮玨望也沒望凌畫一眼,依舊冷冷問著。
「聊……」凌畫回過身去,心跳如雷鳴,「聊書院裡的孩子們……」
之所以隨便用話搪塞著南宮玨,是因為凌畫怎麼也不敢將下午那些人說過的話告訴他!
那些難聽的話若是被南宮玨知道了,那她……
「都這時了,你還想騙我嗎?」南宮玨突然甩掉手中的酒瓶,霍地一聲由鞦韆上站起,一把將凌畫拉至身前狂吼道:「你當真以為我聽不懂東瑜國語言嗎?」
聽著南宮玨說出口的話,凌畫整個人都傻了!因為,他竟是以東瑜國語言說著這些話,並且還說得那樣流利!
「玨,你……」凌畫感覺腦中一片暈眩,身子輕輕地搖晃了起來,「你……」
怎麼可能?他什麼時候竟聽得懂、也會講東瑜國語言了?她記得他只會一些簡單的單字啊……
這樣一來,他不就全知道了?知道下午那些女人說話的內容,也知道她騙了他……
「你為什麼騙我?」瘋狂地搖晃著凌畫的身子,南宮玨克制不住地低吼,「為什麼要騙我要了你的身子?這樣捉弄我很有趣嗎?」
他忍了一個晚上的怒氣,終於在此刻爆發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一向溫柔、婉約、害羞的小女人,竟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她竟然敢欺騙他,騙他要了她的清白身子!
為什麼?難道答案真像那些女人所說的嗎?
「我……」在南宮玨的追問之下,凌畫的腦子已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清楚了,只能不斷地重複著同一句話,「玨,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南宮玨大聲狂笑起來,笑得那樣令人害怕,「那你為什麼怕我知道下午那些女人說的話?為什麼要騙我她們聊的是書院裡的孩子們?」
「我……我只是……」凌畫唇角顫抖著。
她只是不想讓他知道她當初的那個小小心眼啊!她只是怕他知道後會嘲笑她、看不起她啊!
「你就這麼想要男人嗎?就真的這麼想得到男人的寵愛嗎?」南宮玨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臉色是那樣暗沉。
「我就說怎麼會有人自願出塞嘛!原來是因為在凌國的後宮之中,你根本得不到你想得到的,所以才會另謀出路,才會騙了我要你的身子,才會故意勾引男人,來成就你埋藏在心中已久的醜惡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