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是那樣的震驚及為難,但此時的南宮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因此,他只能帶著那雙複雜的眼眸,一咬牙,用力撕開凌畫身下的所有衣物……
從凌畫受傷後、被南宮玨帶至林中一棟荒廢小屋中療傷的那天起,已經七天了。
可這七天之中,凌畫卻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她就像個木偶一般,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脈象及呼吸都是那樣微弱……
「該死的!究竟怎麼回事?」望著臉色蒼白得像張白紙的凌畫,南宮玨實在心急如焚。
雖然已好多年沒見過這丫頭,可再怎麼說,他也得將她平安無事地送到東瑜國才行啊!
姑且不論這個,再怎麼說,他們也是青梅竹馬,而且她還是皇上的妹妹,更別提她的傷是因何而起的了!
所以,他怎麼也不可以讓她就這麼暈死過去!
可東瑜國那幫賊人的吹箭上不知塗了什麼毒藥,竟讓那個小小的傷口至今無法癒合!
就在南宮玨心煩意亂地在房裡來回踱步時,突然,他聽到一個踩著落葉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地傳來!
他立即將身子閃至門旁,拔出配劍,悄悄地由門旁的窗子向外望去──
就見一個年約七旬的老人,肩上背著一個大包袱,一步步地走向他們棲身的小草屋!
心跳是那樣急促,但南宮玨還是屏住了呼吸,將劍握得更緊……
「別動!」當老人終於將門推開時,南宮玨二話不說地用劍架住進門人的頸項,「你是什麼人?到這裡來做什麼?」
「小心些,刀劍無情,」望著架在自己項上的長劍,聽著南宮玨冷漠的話語,老人淡淡地說:「更何況是你闖進我的家,而現在,居然還拿劍架在主人頭上,難不成凌國這些年來人心的變化竟那樣大,是非曲直都不分了?」
「不好意思,大爺,」一瞭解來人的身份、聽到熟悉的凌國語言後,南宮玨愣了一下,立即將長劍入了鞘,然後對老人抱拳致歉,「是我不好。」
「當然是你不好。」老人面無表情地向裡走去,然後將身上的包袱放在屋內一角。「不過既然你都道歉了,我也沒必要再說什麼。」
「大爺您大人大量,想必不會與我這般莽撞之人計較,」望著老人的眼光突然瞟了瞟躺在床上的凌畫,南宮玨不動聲色地擋住老人的視線,「在您這裡借住多時,實在……」
「住就住了,廢話那麼多幹什麼!」不耐煩地推開南宮玨,老人走近在榻上一直沉睡的凌畫,拿起桌案上的小飛箭嗅了嗅,眉頭皺了皺,「她昏迷幾天了?」
「七天。」眼見這個老人似乎並無惡意,南宮玨便老老實實回答。
「你就打算讓她這麼一直睡過去?」老人顫巍巍地坐至榻旁,輕探著凌畫的脈象,「這丫頭的身子很弱啊!」
「您能救救她嗎?」聽著老人的話,南宮玨心中驀地升起一股希望,「她還有救嗎?」
「有我在,救當然是能救!」老人沒好氣地睨了南宮玨一眼,突地眼眸一轉,「她是你媳婦兒嗎?」
「這……」聽了老人的問話,南宮玨整個人都愣了。
這老人是怎麼回事啊?都什麼時候了,還問這種廢話幹嘛?
難道不是他媳婦,他就不救她了嗎?
「是我媳婦兒。」雖然心中有著千萬個疑問,但為怕有個萬一,南宮玨索性咬牙這麼回答著。
「那就好……」得到南宮玨肯定的答案後,老人的眼中竟流露出一股曖昧,似笑非笑地望著床榻上的凌畫,「是就好……」
就像回來的時候一樣突然,老人將一堆藥材交給南宮玨之後,又神神秘秘地離去了。
不知是老人的醫術確實有一套,還是凌畫也該醒來了,兩天後的一個傍晚,正當南宮玨在屋外熬藥時,突然聽到屋內傳來一聲呢喃。
「妳醒了嗎?」南宮玨立即衝入房裡站至榻旁,「還痛嗎?」
「南宮……」仰望著眼前胡碴滿面、滿臉倦容卻眉頭緊皺的南宮玨,凌畫的心一酸,「對不起,給你帶來麻煩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做什麼?」南宮玨又好氣又好笑地輕斥,「你覺得怎麼樣了?」
「還行……」凌畫掙扎地坐起身。
「還行就先把藥喝了。」將凌畫扶坐好,南宮玨連忙將之前熬好的藥端進房來,將藥碗遞給她。
「謝謝。」舉起有些乏力的手,凌畫顫抖地接過藥碗,將碗中的湯藥緩緩嚥入口中,感覺到口中傳來一陣苦澀,以及一種很陌生又奇異的怪味……
「喝完以後躺著別動!」在凌畫喝藥之時,南宮玨連走向屋外邊說:「我去打點獵,回來後再幫妳看看妳的傷口。」
傷口?!
聽到南宮玨的話,凌畫先是愣了愣,瞬息間,所有的思緒一古腦地全流回腦子之中!
老天!感覺著下半身的涼意,凌畫的眼眸緩緩瞪大了。
但她卻只能傻傻地望著南宮玨的身影整個消失在視線中,然後任由腦中像被暴風掃過一樣地混亂。
難道……南宮玨幫她料理傷口了?可那傷口是在……是在……
雖然頭還有些暈,雖然身子還是有些乏力,但凌畫卻再也睡不著了!
因為只要一想起南宮玨幫她療傷,想起自己的私。密之處竟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她就恨不得當場死了算了!
就這樣又羞又窘、又暈又慚地躺靠在榻上,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凌畫聽到大門「吱」地一聲被推開,一個高大的。黑影再次站到她的身旁。
「躺好!把腿。張開,讓我看看妳的傷勢。」南宮玨將捕捉到的獵物丟在屋內一角,靜默了半晌後終於清了清嗓子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