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宮玨高聲喊叫的同時,他飛快地由身後的箭筒抽出箭,不斷往樹林中閃動的黑影射去!
雖然一點也聽不懂東瑜國的語言,但南宮玨並不傻,由那不斷由遠處樹梢上射來的箭看來,這些人絕非善類!
而車廂中的凌畫,在一陣天搖地動後,感覺那兩匹拉車的馬似乎掙斷了韁繩,並且開始四處逃逸!
「啊……」當馬車失去依托而整個傾倒時,凌畫由馬車裡趺至地面,她低呼了一聲,下意識地躲到一叢矮樹之後。
此時,不遠處閃過幾個人影,而那輛綁在她乘坐的車廂後、滿載著要送給東瑜國皇室的禮物車廂,竟被人給拉走了!
凌畫心中是那樣害怕,但聽著四周依然不斷響起的箭鳴聲及哀號聲,她想到的卻只是南宮玨的安危!
沒有任何考慮地,她立即舉起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將樹叢撥開,望著外界的紛亂,並努力找尋著南宮玨的身影。
「妳乖乖躲著別動!」原本在較遠處抗敵的南宮玨,一發現馬車發生變故後,連忙策馬至凌畫的躲藏之處,依然不斷拔箭射向遠處,以保護她的安全!
隨著時間的流逝,凌畫發現其它三個護衛已動也不動地躺在血泊之中,而遠處樹叢中也不再射出飛箭。
就見偌大的林子裡,只剩下南宮玨一人騎在馬上,汗流滿面、緊皺著眉,小心防備著。
「妳待著別動,我去看看!」又過了一會兒後,南宮玨低聲對凌畫說著,然後俐落地翻身下馬,擎著弓便想往樹林中走去。
就在此時,凌畫突然發現南宮玨的右後方樹叢間,竟又射出一支小飛箭!
「小心!」望著那支小飛箭往南宮玨所在的位置飛去,凌畫瞪大雙眸,沒有任何考慮地便站起身,慌亂地往南宮玨的身上撲去!
一陣塵土飛揚之後,凌畫與南宮玨兩人一起趴倒在地,而那支小飛箭,就這樣硬生生地射入凌畫的身上!
突然感覺到身下傳來一陣劇痛,凌畫不由自主發出了一聲痛喃聲,「唔!」
「該死的!」南宮玨連忙迅速翻身跪起,先將樹叢間的人射殺,然後趕忙回身點住凌畫身上幾處穴道,眼眸中盈滿了怒氣與擔憂,「我不是讓妳躲好嗎?妳這是做什麼?受傷了嗎?」
「我……」雖然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但凌畫還是低聲說著,「我沒事……」
「妳沒事的話,就在這裡待著,我去把東西追回來,」聽著遠處的馬蹄聲,南宮玨略一思索後突然飛身上馬,並回頭高喊著,「別動,我一會兒就回來!」
「南宮玨……」凌畫困難地抬起頭,焦急地低喚著,「窮寇莫追,那東西不要也罷啊!」
「妳說什麼傻話,怎能不要?」馬上的南宮玨一邊往前奔去一邊低吼著,「妳不是自己要出塞的嗎?妳可知若少了這些,妳到東瑜國會如何被人看輕?又要如何立足?」
「南宮玨……」
眼眸蒙上一抹輕霧,凌畫在矇矓之中見著南宮玨往林中衝去,聽著他的話音飄散在風中……
都這時了,他想著的卻是怕她以後在東瑜國被人看輕、怕她在東瑜國無法立足……
雖然明知道他之所以如此,全是看在皇兄的面上,但凌畫卻依然十分感動。
因為這就是她的玨,她戀上的玨……
看似大而化之,卻總將體貼藏在壯碩的身形下、藏在火爆的脾氣裡,無論對誰都寧可兩肋插刀,也不願負任何人……
獨自一人躺在密林之中,凌畫只覺得下身愈來愈痛,那汨汨不斷流出的血,幾乎將她的下半身染紅,並且,她的意識也愈來愈迷離……
「丫頭!」不知究竟過了多久,凌畫隱隱約約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雜杳的馬蹄聲及低吼聲,「妳在哪兒?快回答我!」
原本追在敵人身後的南宮玨,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凌畫的傷勢,因此一但追蹤到搶匪的藏匿之處後,便果斷地策馬奔回來找尋她。
「南宮……」凌畫努力想發出聲音,但卻虛弱得幾乎不可聽聞。
「妳沒事吧?」南宮玨從馬上跳下,匆匆跑向凌畫。
「我……」凌畫迷濛著雙眼,氣若游絲地說:「我……」
「我的天!」望著凌畫身下一片血紅,南宮玨連忙將傾倒的馬車扶起,然後將她抱至馬車中,「傷到哪兒了?快讓我看看!」
「不要!」此時,凌畫卻慌亂地用小手拉著已被血浸濕的裙襬,怎麼也不肯讓南宮玨看她的傷勢。
她寧可死,也絕不讓他看她的傷!
「人都快死了,妳還在折騰什麼?」氣極敗壞地望著一臉蒼白的凌畫,南宮玨怒聲說道:「快讓我看看,傷到哪兒了?」
「不要……」
儘管南宮玨的語氣是那樣堅決,凌畫依然喃喃拒絕,但由於失血過多,說完,她眼前一黑,再也支撐不下去地昏厥了!
「怎麼變得這樣倔!」望著昏倒的凌畫,南宮玨又氣又急地低聲咒罵。
但此時的危急已不容南宮玨多想,他快手快腳地一把拉開剛剛被凌畫拉覆在身上的被褥,望著她下身整個被血色浸染的衣裳。
「該死的!血都流成這樣,還告訴我沒事!」
在一連串的低咒聲中,南宮玨一把撕碎凌畫身下的衣裳,由小腿開始察找她的傷口,然後緩緩而上,直到手已撫至大腿卻依然沒有找到傷口時,他的手驀地停住了!
老天!不會吧?她不讓他察看傷口的原因,難道竟是因為傷在女人的私。密之處?!
雖然心中是那樣的震驚及為難,但此時的南宮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因此,他只能帶著那雙複雜的眼眸,一咬牙,用力撕開凌畫身下的所有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