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妝驀地睜開眼睛,眼上方是一張放大的俊顏,迷離的眼神中湧動著情-欲,溫熱的唇瓣輕輕摩擦著她微涼的唇,濕濡的靈舌輕舔著她的薄唇。大手帶著燙人的溫度覆蓋著她胸前的美好揉-弄著。
該死的男人,居然趁著她睡著了,想對她……
心中竄起怒火,黑瞳中迸射出冷寒如冰的光芒,對上巫驚羽那雙佈滿情-欲的俊眸,怒吼道。
「巫驚羽,你這個無恥之徒,給我下去。」
巫驚羽頭微微抬起,看著身下美好的人兒,因為發怒,絕美的臉龐艷若朝霞,看上去更加的美艷動人。他眼眸中的欲-火不減反增,更加濃烈。
「妝兒,你好美,我想要你。」
聽到這句話,鳳傾妝由怒轉冷,眸光清寒如霜,聲音更是冷得刺骨,如雪山之巔凜冽的寒風刮過。如今的她形同殘廢,哪裡有心情同他玩曖昧,搞激情。
「滾下去,不要在讓我說第二遍。」
面對這樣一個好像冰窖中走出的冰山美人,巫驚羽就是熱情再高漲瞬間也被澆滅。
「好了,你不要生氣了。我下去還不成。」
說完,巫驚羽翻身下床,整理了一下衣袍,又幫鳳傾妝蓋好被子,目光溫柔的說道:「餓了吧,我讓墨月準備飯菜。」
鳳傾妝躺在床上,點了點頭。看到巫驚羽走到門口,朝著墨月吩咐了幾句。
半刻鐘之後,房間內飯菜飄香。
昏迷這幾日,鳳傾妝一直吃的是流食,此刻聞到飯菜香味,忍不住吞嚥了一下口水。
真的好餓!
「妝兒,我抱你過去。」
「嗯。」鳳傾妝輕應一聲。
在巫驚羽的懷中用完餐之後,香雪梅莊內的眾人聽聞鳳傾妝醒了過來,紛紛過來看望。而巫驚羽因為有點兒事情要處理,暫時出去了。
第一個進來看望的就是翠兒,經過了幾日的調養,她心口的傷已經完全好了。
「小姐……」
翠兒一進來看到躺在床上的鳳傾妝,眼淚就如那決堤的洪水,怎麼也止不住,唰唰的往下流。
「翠兒,你要是在這麼哭下去,這屋子裡面都快要被水淹了。」鳳傾妝難得誇張地開著玩笑,惹得這個單純的小姑娘立刻破涕為笑。
「小姐貫會取笑翠兒。」翠兒說道。
主僕二人正說著話,甘遂抱著小金子也走了進來。鳳傾妝昏迷的這幾日,小金子都是由甘遂照顧。
一進入房間,甘遂兩眼微微泛紅走到床邊,關心地問候了幾句。而小金子「嗖」的一下跳到床上,黃豆大的老鼠眼滴溜一轉,一副教訓口吻的聲音從心底傳入鳳傾妝的心中。
「主人,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在現代的時候,世界最先進的手槍彈藥都沒有弄死你,如今到了這落後的冷兵器時代,你居然成了這副要死不活的殘廢樣,真是沒用。」
一番話氣得鳳傾妝恨不得跳起來捏死這只可惡的老鼠,居然敢取笑她。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
「小金子,你皮癢癢是吧,等我好了一定將你扔蛇窟喂蛇。」惡狠狠地威脅道。
「想教訓我,就趕快給我好起來。不然,你肯定沒有機會將我扔到蛇窟。」小金子激著鳳傾妝,鼓舞著她。
「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想起幾日前交待小金子的事情,遂問道。
「我查過了,銀箏與殘雲的確是暗獄的殺手。只不過,在一個月前夜黑風高的晚上,暗獄讓一個神秘人帶領著一幫手下給挑了,還放了一把火燒燬了所有的線索。從那夜之後,暗獄從世上消失,神秘人與那幫手下也不知所蹤。」
「這世上居然還有你小金子查不出來的事情,看來那個神秘人實力不一般。」鳳傾妝眉頭緊鎖,思索了片刻又繼續問。
「那銀箏與殘雲為什麼沒事?」
「當時,銀箏與殘雲並不在暗獄總壇,而是出任務去了,刺殺一個人,才避過一劫。主人,你知道那一次,二人所刺殺的是何人?」小金子賣了個關子。
「何人?」
「蒼炎國太子封玉。」小金子語不驚人死不休道。
「是他。」鳳傾妝想起黑店所遇的那個白衣如雪,傲姿如梅的男子。
「正是那個贈送玉珮之人。而銀箏與殘雲就是遭到了此人的追殺,才性命垂危暈倒在路上,正巧讓主人給遇到帶到了香雪梅林。」
「原來如此。照你的情報,銀箏與殘雲倒是值得相信,可用之。」鳳傾妝快速地分析著。
「小姐,你幹嘛和一隻老鼠眉來眼去的。」
見鳳傾妝目光一直停留在小金子身上,翠兒清靈的黑瞳浮現出疑惑,開口問道。
聽到這話,鳳傾妝真是哭笑不得,她不過是在心裡與小金子溝通才會一直看著它,這小丫頭居然說她眉來眼去,真不知道她腦袋裡面裝得什麼?
房間裡氣氛溫馨,可是卻總是有那麼一二個剎風景的來破壞氣氛。
「原來你叫鳳傾妝,我看你也就是除了一張臉長得漂亮一點,全身上下一無事處,還是手不能動,走不能走的殘廢。」
白錦繡一襲白裙,腰間掛著一支幽魂笛,清亮的眼瞳流露出輕蔑的目光緩緩走進來。一進門,櫻桃小嘴一張,惡毒到極致的諷刺從嘴中飄出。
話落,甘遂與翠兒憤恨地怒瞪著她,瞪完後眸光又轉向躺在床上的鳳傾妝,見她神色如常,沒有絲毫的傷心難過,二人心中鬆了一口氣。
接收到二人看過來的目光,鳳傾妝心中一暖,回給翠兒與甘遂一個放心的微笑。
「鳳傾妝,難道你沒有聽到我剛才的話,我說你就是一個只能依靠別人幫助,徹頭徹尾的殘廢。」
見鳳傾妝不怒反笑,白錦繡不甘心的再一次出聲激怒道。
「我為什麼要生氣?正如你所言,我現在手不能動,腳不能走,可是你的羽哥哥卻把我放在手心裡面疼著愛著。親自伺候我穿衣吃飯,我都不知道有多麼幸福。」鳳傾違心地說道。為了配合自己所言不虛,絕美的臉上還故意揚起甜蜜的笑容,好像陷入愛河的少女般,明艷動人。
哼,敢挑畔我,先氣氣你再說。
「你……」
果然,聽到這番話,白錦繡臉色驀地一黑,形容不出的難看,咬牙切齒地看著躺在床上一臉甜蜜樣的鳳傾妝,清亮的眼瞳中浮現出濃烈的妒忌,繼續道。
「你有什麼好得意的,羽哥哥心地善良,看你受傷慘重,可憐你,同情你,才會照顧你的。」
「是嗎?那你也去弄傷自己,看看你的羽哥哥會不會可憐你,同情你,對你體貼入微,事事照顧周全。」鳳傾妝唇角勾勒出一抹淺笑,繼續氣死人不償命地說道。
被說到痛處,白錦繡臉色蒼白,漆黑的瞳仁流露出森然的殺意,陰狠地說道。
「鳳傾妝,你敢嘲笑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要殺了你。」
話落,白錦繡從腰間取下幽魂笛放在唇邊,紅唇微動,一曲《歸魂》緩緩飄出,悠揚悅耳的笛音籠罩著整個房間,讓人好像置身在一個春光明媚,鳥語花香的世外桃源。
忽然,笛音一陣拔高,天低雲暗,秋風肅殺,世外桃源變成了修羅煉獄,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房間中,鳳傾妝與翠兒內力全無,而甘遂的身手也一般,三人如何能夠抵擋得住白錦繡的《歸魂》曲。
翠兒的身子最弱,在魔音的困擾下,她臉色蒼白,額頭冷汗直冒。清靈的雙瞳慢慢地浮現出幾絲血紅,走到牆邊用頭猛撞牆,嘴中還不停地呢喃著,「好痛苦啊!」
而甘遂的狀態也很不好,雋秀的小臉沒有一點血色,他抱著頭痛苦地坐在地上,漆黑的瞳仁中流露出深淵般的恐懼,渾身不停地抽搐著。
鳳傾妝的意志比較堅定,她躺在床上,雙眼閉起,放鬆心神,不讓魔音侵擾自己,可是身體虛弱的她抵抗得很是辛苦。
突然,只聽見甘遂發瘋似的尖叫一聲,「啊!」
鳳傾妝心神一亂,魔音侵體,整個人陷入了痛苦的深淵。
眼前浮現出一幕幕痛苦萬分的畫面,前世今生,飢寒交迫、孤獨痛苦、血腥殘忍,生死邊緣的徘徊……
最黑暗的一幕,莫過於小時候被變態的養父關在一間沒有窗戶,漆黑的屋子裡面。整整三天,不給飯吃,不給水喝,每天還手拿著皮鞭進來用力地抽打她一頓。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再也不逃跑了。」
鳳傾妝躺在床上,整個人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中,不斷地囈語。如果不是她手腳殘廢,估計早就找把刀抹脖子自殺了。
「痛,好痛。誰來救救我!」
鳳傾妝迷濛的眼瞳漸漸地攏上一層死亡之色,彷彿看見死神在召喚她。忽然,她清艷的臉龐流露出一絲絕美的笑容,堅硬的牙齒朝著舌頭根部的血管咬去,她感覺自己快要解脫了,走出那無盡的痛苦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