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余主任發威,李神秀有點擔心地看了看東方天龍,剛想要說話,東方天龍就阻止了他:「你別擔心,伯母的病,我能治。」
因為吸收了生前醫術不錯的殺手神手的記憶,他在醫術上的造詣已經相當於一個主任醫師。
他一邊把脈,一邊打開尋寶眼查看李伯母,發現李伯母腎經有點不通,並造成氣血阻滯,在腎部形成了脂肪瘤。這種瘤在西醫上稱為腎錯構瘤,而並非腎癌。
李神秀驚喜地:「你真的能治?」
李伯母的眼中也閃過了希望的眼光,但一想到自己得的是癌症,這絲希望馬上又消失了。
「神秀,兄弟的話你也不相信?我幾時騙過你?」東方天龍轉向李伯母:「李伯母別怕,您的病不是什麼治不了的病,你就交給我吧,我的爺爺是祖傳中醫,有民間偏方,我肯定能幫你治好。」
李伯母以為他在安慰他,勉強笑了一下:「好,伯母相信你!神秀,我們出院吧。」實際上,她並不相信東方天龍能治好她的病。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住院花了太多的錢,兒子已經承擔不起了。
那醫生冷眼看著東方天龍「表演」,嘴角帶著嘲諷: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居然敢大言不慚地說能治好胃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正在這時,兩個保安跑了過來,問中年醫生:「余主任,誰在鬧事?」中年醫生一指東方天龍:「就是他,這個騙子居然騙到醫院來行騙,把他給我趕走!」
兩個保安馬上走向東方天龍:「這裡是醫院,不容你撒勇野,請你跟我們出去。」
此時,東方天龍正在給李伯母把脈,李神秀焦急地攔在東方天龍的面前:「這是我的兄弟,我請來幫我媽看病的,你們看不好我的媽媽,我請個人來看看難道不行?你們誰敢動我兄弟試試?」
保安一時不解:病人家屬請人來看病人,這不算騙子吧?最多,是不該在醫院裡看而已,不過,病人住在醫院裡,人家真要來這裡看也算不了什麼。這余主任叫他們來是怎麼回事?他們不由自主地看向余主任。
余主任叱道:「這裡是醫院,不是你家,想看把你媽帶回去再看。」轉向保安:「還不快把人趕走?」
保安無奈,上前就要來拉東方天龍:「醫院裡是不允許游醫來幫病人看病的,你還是出去吧。」
但東方天龍卻依舊給李伯母把著脈,連動都不動一下。兩個保安見東方天龍不理他們,只得一個拉住了李神秀,一個上前去拉東方天龍,但那人費盡了力氣,都不能將東方天龍拉開一點,不由看向余主任。
余主任罵道:「你們死的嗎,那電棒拿來幹什麼用的?用電棒電他!」
「這——」保安為難了,東方天龍正在給病人把脈,他要是用電棒當東方天龍,那電肯定會傳到病人身上。
余主任見自己的命令沒有得到執行,惱怒萬分:「還愣著什麼?怕?出了事我負責!」
那個保安只得拿起電棒,就要往東方天龍伸上桶去。
李神秀被另一個保安制住了,動彈不得,此時也急了,拚命掙扎起來:「余主任,你他 媽 的敢用電電我兄弟和媽媽,要是出了一點事,我跟你沒完!」
東方天龍見他們不顧自己還在給病人把脈,居然敢把電棒往自己身上捅,也不怕電著病人,心中頓時大怒。他哼了一聲,放開了拉著病人的手,伸腳在那保安腳下一探,那保安便跌了一個狗吃屎。
而且,好巧不巧的,電棒居然捅到了余主任的身上,余主任登時被電得渾身打抖,這還是那保安開的電流不大。
那保安爬起,連忙拿開了當棒。
余主任一恢復身體的掌控,當即大怒,一腳將剛剛爬起來的保安又踢倒了:「你小子電誰了?」
保安見自己居然把余主任電了,嚇了一跳:「不是我,是這個騙子伴倒了我。」他怕啊,這個主任可是院長的親戚,自己電了他,若是他跟那個院長說一聲,自己的飯碗鐵定保不住。
他連忙爬起來,將電棒開到最大,就要往東方天龍身上捅。他原先還怕出事,但現在卻一點也不怕了——害他飯碗不保,他恨死了東方天龍。
另一個保安見狀,也放開了李神秀,撥出了電棒,向東方天龍捅去。只是,李神秀剛才就想出生手了,只是被那個保安壓制,幫不到東方天龍,現在一得自由,馬上一腳向那個保安踢去。
那個保安注意力全部在東方天龍身上,不提防李神秀,被一腳踢到,向著另一個保安撲去,他手上的電棒,自然也就捅在了那個保安的身上。
於是,那個保安也大叫起來。
東方天龍見李神秀動了手,乾脆主動上前,一腳一個,將兩個保安踢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李神秀哈哈大笑:「兩個膿胞!給我兄弟提鞋都不配!」卻忘了自己剛才被那個保安壓制得死死的事了。
余主任一見兩個保安被東方天龍踢倒,半天爬不起來,大叫著:「反了反了,你們這是造反了,快報警!叫警察來把他們一起抓進去!」
見余主任到了現在還想著要把他們抓進去,東方天龍怒了,他冷冷一笑:「造反?你們是政府還是皇帝?我只是好好地給李伯母把把脈,你就叫人來抓我,我沒有乖乖讓你們抓,就是造反?報警?你不報警我還要報警呢,你們把伯母的病當成腎癌來治,讓病人承受化療的痛苦不說,耽誤了病情,還浪費了錢財,你說,警察來了,我該告你什麼罪名?」
東方天龍這番話,將余主任震呆了。
李神秀呆住了,他說什麼?媽媽沒有得腎癌?是他們診斷錯了?他沒有聽錯吧?
李伯母也變了一下臉色,問李神秀:「他說什麼?」
東方天龍很認真地說:「我說,您得的不是腎癌,我能幫你治好!」
他們的動靜,早就驚動了別的病人和家屬,都圍了過來,看著這邊。
東方天龍的話,驚呆了神秀母子,也猶如一滴水滴進了油鍋,在眾病人和家屬當中引起了反響:
「什麼,她不是癌症?」
「是不是真的?」
「不是癌症居然當癌症來治?吃錯藥了吧?」
「這家醫院這麼黑啊,阿林,我們是不是也被弄錯了?」
「是這余主任不行吧,我們是不是也請別人來看看?」
「到哪去請啊?」
「眼前不就有一個祖傳中醫?」
「余主任說了,那是騙子!」
「這個余主任的話是不是真的?」
被震呆的余主任眼上閃過了一陣驚慌,但很快地,又鎮靜下來:「你是醫師嗎?你有行醫資格證嗎?」
東方天龍一怔,金家雖然說行醫資格證包在他們身上,但還沒辦下來啊。他現在,還真的沒有醫師資格證。
余主任看東方天龍臉上神色,知道他沒有醫師資格證,馬上強硬起來:「你一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行醫資格證都沒有,還敢在這裡說什麼大話,小付,再叫幾個保安來,把他趕出去。」
這次,他沒有再說報警!因為,他心虛啊,報警的話,這個病人的事就會鬧得盡人皆知,到時候,她真正的病就沒有隱瞞了。
但是,他不說報警,東方天龍卻要報警了:「神秀,報警,就說這裡的醫生涉嫌欺詐!」
他看了看那中年醫生的胸牌:「余成川是吧?將腎錯構瘤當作腎癌治,你說,病人可不可以告你?」
李神秀終於清醒過來,他一把抓住東方天龍:「你說的是真的,我媽真的不是癌症?」
東方天龍有些無語:「兄弟,我雖然沒有醫師資格證,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是祖傳中醫!你媽的病,我祖父治療過,不出三天,我就能幫她治好!」
李神秀高興了,他高興的不是不用付醫藥費了和得到賠償,而是他的媽媽沒有腎癌。
他苦命的媽媽啊,自從他十歲的時候父親走後,她不但要養大他們兄妹,還要供他們讀書。
他暗中發誓,自己長大後一定要賺多多的錢給媽媽用,讓媽媽的後半世幸福起來。他讀高中就開始鑽研怎麼做生意賺錢,就是因為存了這個心。
自從媽媽被診斷成了腎癌,他一個從不輕易流淚的男孩子不知背地裡哭了多少次,癌症啊,就算換了腎,也沒有幾年好活,他的媽媽啊,她都還沒有享受兒子的福,怎麼能就這麼走呢?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子欲養而親不待?
儘管奶奶說癌症治也白治,不肯拿出一分錢給媽媽治病,並且冷言冷語地讓他放棄媽媽,但他還是堅持不願意放棄給媽媽治療,他拿出所有的錢給媽媽治病。賣了二手車,又賣了房子,卻依舊供不上媽媽的治療費用。
他甚至打算,將自己的腎移植一個給媽媽,只要找到手術費。
可現在,東方天龍卻告訴他,他的媽媽,並非腎癌?在他操碎了心,花光了錢,媽媽的身體也拖延到瀕臨崩潰,他已經絕望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從一開始就治療錯了?他和媽媽的苦,也都白受了?
東方天龍將發紅的眼睛看向余主任:這一切,都是醫院的錯,都是這個主治醫師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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