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家,雷文凱駕車來到某個住宅小區,將車停妥,看著某個樓層,他有些猶豫。卻也只是短暫的,他最終邁動修長的大腿,走進住宅樓。
搭乘電梯來到六樓,他按響門鈴。不消片刻,房門打開,一道人影衝了出來,抱住雷文凱脖頸,「文凱,還好你來了,我……」
「進去說。」輕拍任祖月肩膀,雷文凱說。
真不敢相信,他居然被腦子裡那段被置換了的記憶,沒法放著面前這個女人不管。如果蜜莉知道他在那種情況下,抽身離開她,估計會寒心吧。
「可是……可是……我……」看到拐角露出一隻比著「OK」手勢的手,任祖月放在雷文凱肩膀,哭的梨花帶水的臉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旋即隱去,速度之快,好似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我怕。」
「別擔心,有我在,一定幫你把那個流氓揪出來。」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雷文凱不疑有他地安撫她。渾然未覺角落裡,一台攝相機對準了他們……
「走,我們進去說。」雷文凱擁著任祖月走進她家。關上門……
「這是怎麼回事?」辦公室裡,雷皓然將一疊報紙書刊雜誌扔在辦公桌上,臉上有著慍怒之色。
「什麼怎麼回事?爸,你在說什麼?」
納悶地往報紙看去,頓時傻眼了,「這……」
占報紙篇幅最大的頭條新聞標題竟然是《雷氏集團總裁深夜密會前妻》,他和任祖月在她公寓門前抱在一起的相片赫然印在上面。
「文凱,你被設計了。」兒子的表情,一看就是這樣,雷皓然首先懷疑的人便是有過不良記錄的任祖月,相片裡的女主角。
「應該不是。」受錯誤記憶影響,雷文凱不願相信任祖月是個城府深沉的女人,「昨晚,她因為被她家對面那棟房子的流氓用望眼鏡偷窺,受了驚嚇,才打電話讓我去幫她抓流氓。這張相片應該不是她設計我的產物。」
「希望她能對得起你的信任。」雷皓然不太相信任祖月,總覺得她是個工於心計的人,否則也不會那麼卑鄙的利用雷家的家族病成功拆散文凱跟盧蜜莉。
不想讓兒子的愛情像他一樣徒留遺憾,雷皓然忍不住提醒他,「人心隔肚皮,爸爸覺得你有必要小心防備她才是。」
「爸,今天你能坐鎮公司嗎,我得去安撫安撫蜜莉。」報紙頭條,書刊封面全是他跟任祖月的相片,蜜莉不可能沒看到,興許已經恨死他了。
不行,他雷文凱天生不是吃得了虧的主兒,得趕緊回去解釋,告訴她,照片上面的畫面只是無良記者故意採取錯位拍攝角度拍出來的不實畫面,昨晚,他沒如此親密地抱任祖月。
「行,你去吧。」正好閒來無事,雷皓然答應道。
兒子即將消失在門外的一剎那,雷皓然喊住他,「對了,你什麼時候帶你的老婆和孩子會雷家,一直住在陳家成何體統。」
於理不合,畢竟他兒子可不是陳家的上門女婿,而是把陳家的女兒娶回雷家,理應住雷家才是。而且他很想抱抱那一雙還沒抱過的孫子。
「我也想帶他們回家,可蜜莉她……我會盡快說服蜜莉的。」
「爸,蜜莉呢?」在陳家找了一圈,沒找到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雷文凱於是詢問陳光輝。
陳光輝置若罔聞,彷彿把他當空氣般無視。
「爸,報紙上的相片不真實,」看一眼他手上的報紙,雷文凱立刻找到他態度如此冰冷的原因,主動解釋道,「你看了都這麼生氣,更何況蜜莉了,爸,請你告訴我她去哪裡了,我得去找她解釋清楚……」
「哼,早知道現在,何必當初。」陳光輝冷嗤,「如果你真的害怕被蜜莉誤會,會在這麼晚的時間點去找你前妻?」
「這……」家族病畢竟不是那麼光彩的事兒,雷文凱自然不可能抬著嘴巴到處宣揚。頓了數秒,懇求道,「爸,請你告訴我蜜莉她到底去哪裡了。」
顯然,雷文凱對陳光輝動之以情計劃並沒成功,只見他太高下巴,暫時鼻孔給他看,「自己去查,你手裡不是有個很厲害的地下組織嗎,找一個人應該難不倒……」
卡嚓!陳光輝還沒說完,門卡嚓自外頭打開,盧蜜莉一手抱著三寶,一手拿著鑰匙,顯得有些吃力。
「不好開門,不會按門鈴嗎,幹嘛勉強自己,小笨蛋。」雷文凱臉上綻開討好的笑容,笑著上前,欲接過三寶,卻被盧蜜莉側身躲了開去。
「別碰我!」盧蜜莉聲音充斥著寒冷氣息,眼瞳之中盈滿了憤怒。
「你聽我說,報刊上的相片不……」話音戛然而止,盧蜜莉身後,抱著大寶的男人,讓雷文凱瞬時顧不上解釋,像暴怒中的狂獅,承載濃烈殺機的眼睛惡狠狠睖著他,「你怎麼在這裡?」
「嗤!」對方沒搭理他,冷嗤卻毫不掩飾地道盡心中嘲諷,欠扁的表情分明在說:你是笨蛋嗎,答案不明白著了嗎。
「他來看自己的孩子,有什麼不對。」回答雷文凱的,確實盧蜜莉,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孩子是我的,跟他沒關係。」
沉穩如雷文凱,遇上與盧蜜莉有關的事,也很難表現的和平時一樣冷靜,暴躁的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血氣方剛,心浮氣躁,衝動等不良情緒一股腦兒全顯露了出來。
「我跟你從來沒那啥過,何來孩子?」盧蜜莉的語氣依然不帶一絲感情,「雷文凱,我們完了,這輩子我都不會生育你的孩子,要孩子找別的女人生去,拜拜。」
不曾見過她如此生氣,語氣還如此堅決,心好似墜入一個無底洞,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蜜莉,我跟任祖月真的沒什麼,你有必要這麼生氣嗎?」
「生氣?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不相關之人,我為何要浪費精神生氣?」偷偷給自己加油打氣,盧蜜莉不動聲色地強迫自己狠絕地把他們的感情之路往死胡同裡鋪挖,「原本,我以為我還深深愛著你,可是看到報紙上邊的相片後,我發現我一點感覺也沒有,或許是那段時間,被你傷害太深,我的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