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猝不及防被拉入房間,盧蜜莉如其他女人一樣,發出尖叫聲。
「別怕,是我。」雷文凱雙臂一撐,將她困在牆壁與自己之間,閃爍著智慧與強硬的深邃瞳眸直勾勾看著她,努力將記憶力,自己深愛著的女人的臉,置換為眼前這個女人的臉。
可他失敗了,記憶裡的那張臉,仍然是任祖月的。
儘管如此,他知道自己愛入骨髓的女子,正是此時正因受驚而高聲尖叫的女人。
熟悉的聲音,令盧蜜莉受驚的心回歸原位,卻難以壓抑的怦怦直跳。
「哈,果然……」伸出柔荑,貼放他溫熱硬朗的胸膛,她冷笑道,「我就說先鋒怎麼可能約我來這種地方見面,我沒猜錯,他果然背叛了我的信任,站到你那邊了。」
「蜜莉,你聽我說……」
雷文凱湊近她,想讓她冷靜些,卻被她用力推開。
男人的力量先天強於女人,他若用強的,盧蜜莉很難推開他,可是他不敢用力,因為怕她傷了自己。
「我不聽,我不聽,我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看淡我們之間的感情,一點一點的忘記你,請別在出現在我面前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蜜莉,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忘記你的,請你相信我好不好,之所以忘記你,是因為我生病了,那個病讓我忘記了你。」
「哈,雷文凱,你可以再扯一點,你明明告訴我說,這一生你愛的人,只有任祖月一個,讓我別纏著你,還要我去尋找屬於我的戀情。當初明明是你這麼要求我的,如今我照做了,你為什麼要轉過頭來糾纏我?」
不管如何告誡自己,必須遺忘這個男人,可,他到底是自己曾用生命深愛著的人,此時此刻被他如此曖昧的圈困胸懷之中,鼻腔裡從此著他的氣味,就連他身上的溫度也似乎傳導到了她身上,盧蜜莉的心臟不受控制的怦怦鼓動,速度之快,快要爆血管了都。
「我沒騙你,真的,蜜莉,我的病是遺傳病,我爸爸也因為這個病,失去了生命中的最愛,那個人就是你的養母。」
好不容易見到她,雷文凱決定盡快將一切解釋清楚,否則,這次放她回去,不曉得何時才能見到她了。這次,陳光輝的阻攔方式,讓他吃盡了苦頭。
直覺告訴他,這次若不好好把握機會,他或許真會失去他,無法力挽狂瀾重新得到她的心。所以,他已經打定了注意,不成功說服她原諒他之前的無心拋棄,重新接納他,他說什麼都不會放她回去。
就算陳光輝以這事為由,報警抓他,他也在所不惜。
媽和雷皓然?
盧蜜莉安靜下來,靜靜看雷文凱,無言的請他詳加說明。
「你養母薛芳,在唸書時代,曾跟我爸墜入愛河,兩人亦如我們一般相愛。那時候,我爸還不知道自己有病,向薛芳許下承諾,說畢業後,就到她家提親,迎娶她進門,當他老婆。可是畢業的那天,正好是我爸的十八歲生日,我媽無意中得知劉家這個鮮為人知的遺傳病,善加利用,我爸的記憶發生了變動,於是他以為自己深愛著的女人是我媽,所以娶了她,就這樣糊里糊塗過了一輩子。前段時間,不知為何,他的記憶居然恢復了,知道陪他走過大半人生的伴侶並非心之所愛,很是痛苦。他……」
「雷文凱,你撒謊也就罷了,怎麼可以拿自己的父親做文章,你果然是個商人——卑鄙。」
盧蜜莉揚手打斷他,趁他放鬆防備的空檔,如泥鰍一般靈活的鑽出雷文凱利用胸膛和雙臂圈出來的小空間,走到沙發前坐下。
「你所謂的那個遺傳病,是十八歲犯病,是吧?」
「我媽是這麼說的。」雷文凱老實巴交的點頭。
此時,他只是個一心一意想求得心愛(其實還有些迷濛)之人諒解的男人,不是商場上那個睿智,幹練又狡猾多端的年輕黑馬,自然沒了往日的犀利與冷酷,反而多了幾分沉溺情愛海洋,年輕男子不願意展示的弱勢。
這樣的雷文凱,是盧蜜莉不曾看過的。
可,即便這樣,也沒法讓她心軟,因為他的說辭根本就說不通,首先就是年齡的問題——
製造出三胞胎的那天,確實是他生日沒錯,可那不是他十八歲生日,而是二十四歲生日吧。撒謊也不打一下草稿,騙子。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到二十四歲才發病,前段時間,我有去醫院查看,身體完全健康,醫生什麼病變也沒找出來,我很難解釋,不過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撒謊,不信的話,你可以跟我回家,讓我爸、媽向你證明。」
「我結婚那天,被你媽罵了一頓,不太想見她。」盧蜜莉是真的不想再次看到那樣尖酸刻薄的李敏潔了,更何況她還是搶走她養母心愛的男人的人。
「那可不行,日後你跟我結了婚,得跟她好好相處才行。」雷文凱說,好像已經認定能成功說服盧蜜莉諒解他一般。
盧蜜莉皺了皺鼻子,冷冷地說:「誰要跟你結婚了。」
「總之,這輩子,你是沒辦法逃離我的了。」雷文凱走過去,在她跟前蹲下,與之直視,並趁其不備之際,偷得一個香吻。
「喂,你少得寸進尺,我還沒原諒你呢。」雙臂一推,將面前的男人推坐地上,盧蜜莉起身,想離開房間,「走吧,我們去見你爸。」
「怎麼啦?」質疑的看著手臂上的大掌,「還是你剛才說的都是胡編亂造的,怕我跟你爸見了面,就穿幫了?」
「不是,見我爸,隨時都可以,只是……」富含深意的看向舒適的雙人大床,雷文凱不正經地說:「反正外頭的服務員都誤會我倆在房間裡做愛做的事,我們何不……」
「休想!」不管事情如何,她都不會在上他的床了,因為——
她沒法忘懷二寶。若二寶還好好活著,她跟他或許還有可能吧。
不過,這也只是假設而已,事實是二寶死了,斬斷了他們之間哪怕只有0。1%的可能性。
當然,這個,她現在不會告訴他。當前,她只想弄明白,當初為何會莫名其妙被拋棄。媽,可能也是這麼想的吧。
想到這裡,盧蜜莉趁雷文凱走到一邊打電話約雷皓然出來的時候,也給養母打了個電話。或許事情的真相來得晚了些,可也總比沒有好。
至少不用到了死的那一天,還懵懵懂懂的,記掛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