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宮未央   千年沉浮,,衛娘清歌 殺子立後(二)
    劉徹是怕衛子夫一家,變成第二個竇漪房。衛青的屢立戰功,在前朝已經站穩了陣腳,陳阿嬌皇后之位的廢除,給了衛子夫一個掌管後宮的機會。

    恐怕,這也是王太后的意思。長期受竇漪房的壓制,她在竇後死後,又豈會讓自己的步自己當年的後塵呢?

    兒子,必須要生,因為皇上必須需要有一個子嗣來鎮住諸侯。也必須也衛子夫的名義,只有給了衛子夫名分,才能讓穩住衛青。

    但,又不能是衛子夫所生。若是衛家人生的孩子將來繼承大統,只怕前朝和內宮都被她們佔去。

    所以,劉徹和王娡的這步棋走的非常好。如果將來政權上有什麼變故,便可讓衛子夫認親,指證出太子並非她所生,隨便治一個罪名,都會被牽連九族。

    衛子夫無法想像劉徹的心思已經深入至此,謹慎到為了以防萬一便先下手為強。

    當然,劉徹也在賭,賭著衛子夫不會將自己的委屈跟衛青訴說,如若不然,便失去了衛青著一顆棋子。

    衛子夫撫上肚子,輕笑出聲。

    的確,他賭贏了。衛子夫是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衛青的。衛青太單純,他又怎麼能理解劉徹這一系列瘋狂的舉動呢。

    她不怪劉徹,但她恨劉徹。

    不怪是因為兩人都沒有錯,劉徹為了保住江山,就連知道衛子夫和劉舜的事情也沒有揭穿,而是忍耐至今。他是為了大漢的基業,為了他帝王的尊嚴,他沒有錯。

    但她可以恨他。若能理解劉徹狠心親手殺死自己孩子的舉動,是無奈行事。但是,沐婉的死,衛子夫想來一生都無法釋然。

    丁香仍是在忙碌著打理昭陽殿的瑣事,衛子夫淡笑看她的背影,像極了當年那個忍俊不禁的姑娘,可是,卻始終都無法代替了在她心中早已經扎根的沐婉。

    「丁香,從今往後,你當本宮的左右手,本宮定保你衣食無憂!」

    衛子夫對著銅鏡一點點的描著眉,縱然銅鏡裡那張正給衛子夫梳妝的連,小小的詫異了一番。她也是淡笑無聲。

    什麼是保護所愛?就是爬向更高的地方,把所有人踩在腳下。沒有珍惜,便不會失去。

    以前,她是那個只有被傷害後,才會懂得反擊的衛子夫。

    現在,她要做個無心無思的人,在被人傷害之前,保護她應該保護的人……

    ……

    武帝元朔元年 三月

    懷胎十月,骨肉至親,可是面對眼前這個男孩兒,衛子夫卻感覺不到任何親情。

    當然,這也非他所生。產婆算好了日子,假臨盆這天,不知從哪裡抱來了一個男嬰,輕輕的被摀住嘴巴,讓他的啼哭聲掩蓋了去。

    劉據,這是劉徹給他起的名字。

    衛子夫撫摸著劉據的小腦袋,眼神冰冷。這是從哪個母親的身邊奪來的這個男嬰呢?

    但是,王娡不會做出讓外人來繼承大統的事情,這個男嬰,一定是劉氏子孫,再或許,可能就是劉徹和誰人生的也不一定罷。

    只是這樣大的動靜,諸侯難道都不會被察覺嗎?不過,這不是衛子夫該想的事情,她只要做好這個母親,依靠著這個孩子,慢慢向上爬。剩下的戲碼,就留著王娡和劉徹去唱好了。

    「臣妾並不辛苦臨盆,皇上何需來看?」衛子夫穿著一身素白的紗裙,看似悠閒的坐在案桌邊喝著茶水。

    一旁被放置在搖車裡面的劉據,因沒有人看管正在嚎啕大哭。劉徹大喝一聲,正在外頭忙著差活的丁香聞聲進了屋,忙抱起劉據左哄右哄,才讓他安靜了下來。

    「這個孩子,你總要上點心罷?」劉徹指著小劉據,有些怒氣。

    只是衛子夫面色仍是冷漠,沒看那邊一眼。摸了摸髮髻邊,悠悠道:「皇上若是命令臣妾好好照看他,臣妾定當遵旨。」

    衛子夫低眸起身,隨意的行了一個禮,向著小劉據那邊走去,但卻被劉徹抓住臂膀,一把帶了回來。

    衛子夫不願和他接觸,幾下掙脫,仍是拗不過劉徹,只得放棄任憑他所抓。丁香見此場景,便抱著劉據乖乖退下。

    「皇上弄疼臣妾了。」

    劉徹斜睨看向抓住她的手腕,已經勒出一條紅印,但手上的力氣卻沒有半分減輕:「衛子夫,你要朕怎樣待你?一切我都已經既往不咎!還是你以為朕會和顏悅色的待你一輩子,挑戰朕的耐心?!」

    衛子夫低首而笑,感覺到了劉徹胸口因憤怒而劇烈起伏,她愈發的開心,仰首對他:「給臣妾皇后之位!」

    劉徹詫異,緩緩放開手,瞇眼看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衛子夫:「你在威脅朕?」

    他簡直不感相信這是當年低調恭謙的舞孃衛子夫,但即便是對她有所吃驚,不過衛子夫會提出這話,劉徹卻一點也不意外。

    「臣妾,難道沒資格登上這位分嗎?」

    衛子夫也知道,這皇后之位,早已經為她定好。但是這次她偏偏不要做個好人,何必假惺惺作態等著劉徹自己開出條件呢。不如先行一步,當個被利慾熏心的女人,也不枉了他們的說法。

    「朕答應你,但至此,你要好好待劉據!」

    「臣妾遵旨。」

    也許這樣,一切就開始了吧。就像很多史書上所記載的皇后那樣,都是不慎落入宮闈,青澀的開始並無太大的思想偉岸,願得一生安寧。

    人啊,就是不能回望過去走的路,不然就會驚恐的發現,最初的自己和現在,似乎是上輩子和下次轉世的遙遠距離,哪怕再要探身張望,也是忘記了自己當時,是想用和心情來度過餘生的……

    「天地暢和,陰陽調順,萬物之統也。茲有衛氏子夫,溫柔和順,儀態端莊,聰明賢淑,生皇子據,乃依我皇漢之禮,冊立衛氏子夫為皇后,母儀天下,與民更始,欽此。」

    劉徹下了立後詔書,大赦天下,與民同慶。這似乎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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