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用的。」冷殘月輕聲道:「我們來找他之前,本就應該想到這些事」
「我本以為他現在要屠戮世間,一定會盡遣麾下魔卒,想不到他還是留了一手。」段天涯望著漫山遍野的魔卒,緩緩望向了江雲風。
「也許他留的並不只一手。」江雲風喃喃道。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欣欣皺著眉頭問道。
「殺。」冷殘月冷冷的說出了這句話之後,已經大步向前走去。
欣欣又望了望段天涯,他正在微微頷首:「群魔相聚,雖然並不容易對付,卻也是為人間除惡的好時機。」
他忽然望著江雲風道:「你若是他,是不是也會先用這些魔卒來消耗我們的道力?」
「這些魔卒本是魔氣所化,我們每殺死一個,他就會少一分助力。我若是他,是不會輕易用他們來送死的。」江雲風輕聲道:「所以,他這麼做一定有別的原因。」
段天涯忽然呼了一口氣,大笑道:「無論如何,我們都是避不開的,是嗎?」
他也大步向前方而去,欣欣很快的跟了上去,江雲風望著手中的太阿神劍,輕輕的歎息了一聲。
「玄女神劍,辟邪斷魔。」欣欣雖然並不是第一個衝上去的人,但當她遙遙將手中的神劍揮出一道劍氣時,段天涯對面的魔卒已經紛紛被劍氣襲中,歪歪斜斜的向一旁倒去。
「好!」段天涯望著面前魔族的狼狽模樣,忽然豪氣萬丈,陡然間將長劍向天際一舉:「純陽赫赫,劍斬萬邪。」
一道沖天而起的劍光忽然自段天涯手中的長春古劍中射出,頓時將迎面而來的魔卒們打的落花流水,一個個閉上了眼睛。
冷殘月一聲冷笑,輕輕撫了撫劍鋒,一道精光陡然間向峭壁間打去,山石在劍光的襲擊之下,忽然紛紛向山澗墜落而去,一股正在向前蜂擁而來的魔卒淬不及防之間,頓時隨著塌陷的地方墜落了下去。
江雲風手持長劍,忽然躍到了段天涯的身旁,一劍斜斜指向了遠方。遠方是無邊無際的魔卒,當江雲風的劍尖遙遙指向他們的時候,他們就像陡然間中了一種魔咒,忽然無聲無息的委頓在地。
段天涯望著江雲風手中的太阿神劍,上面正貼著一張黃色的符菉,符菉在劍光的照耀下,正隱隱透出一股無可匹敵的浩然正氣。
「好劍!」段天涯一聲長嘯,忽然將長劍掄了個圈子:「我們不妨來比一比,看看誰殺的多,殺的快。」
江雲風沒有回答,欣欣卻很快接了上去:「好!」
她忽然縱身躍起,躍入了萬千的魔卒之間,揮劍向他們疾斬而去。在她的眼中,這些魔卒並不是生命,他們所代表的本身就是死亡。欣欣討厭死亡,她希望自己的每一劍削去,都能為人間祛除一份死亡,所以她的劍又快又準,很快的在魔卒的人群中殺出了一條道路。
冷殘月無聲無息的從這條道路出現,他的劍短而細,每當劃過魔卒的身上時,根本不會留下任何一點血絲。他的身影如同蛟龍般,不斷的翻滾於魔卒的身旁,每每帶起一聲慘烈的哀號。
段天涯望著他們的一望無前的氣勢,忽然縱身而起,很快的躍到欣欣的面前。他們輕鬆的站在了一起,忽然對視了一眼,笑吟吟的向周圍的魔卒望去。
魔卒們死灰色的眼神也在望著這對有趣的男女,他們就像是一對站在地獄的神仙眷侶,雖然飄然若仙,但對於地獄的鬼魂來說,卻無異是一場滅頂之災。
江雲風望著峰頂的魔君,他在笑。當他笑吟吟的望向江雲風投來的目光時,忽然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江雲風已經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個字:「殺。」
魔卒依然無窮無盡的湧來,每當魔卒被他們消除貽盡的時候,四周的魔氣就會再次聚攏,再次化為千百個魔卒。
「看來他是想要活活將我們困死在這裡。」欣欣望著再次湧來的魔卒,忽然對段天涯道。
「其實我們本該擒賊先擒王,合力把他斬殺了。」段天涯喃喃道。
「你為什麼不看看,他為什麼要坐在那裡?」冷殘月淡淡的望了一眼高居峰頂的魔君,輕輕對他們道。
「因為那裡根本是個四陰之地的陣法,這種陣法在玄門中被稱為天地間有數的絕陣之一。」江雲風緩緩道:「在這個陣法中的人,只要不走出那個圈子,就會受到陰極之力的保護。我們雖然可以合力將這個圈子破除,但只要他穩穩守住那個地方,我們就需要很長的時間。」
「我們並沒有很長的時間。」冷殘月接著道:「他也算準了我們沒有時間去破除這種妙絕天地的陣法,所以才會那麼悠閒。」
魔卒再次殺來,四柄長劍依然耀眼生輝,紛紛向魔卒們殺去。他們不得不殺,不得不為了天下的百姓而去殺。但他們每一個人的心卻正在慢慢下沉,因為他們已經墜入了圈套,一個處心積慮,醞釀已久的圈套。
「殺的好。」魔君的笑聲忽然自峰頂傳來:「你們為什麼不再多用些力?」
魔君似乎已經看出了他們的動作正在漸漸慢下來,他大笑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手已經開始發軟?是不是已經有些不忍心?」
段天涯的眼睛瞪的很大,他忽然奮力一劍揮去,劍光立時帶走了十幾個魔卒的性命,隨之狠狠的旋身望向峰頂的魔君。
「你們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肯讓我這些魔子魔孫,到你們面前去送死,是嗎?」魔君的聲音悠揚而輕鬆:「因為這本是他們的命,當你們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注定要成為你們劍下的亡魂。」
欣欣忽然大聲道:「你這麼麼做,又怎麼配做他們的首領?」
魔君冷笑道:「他們的命本是我的,無論我想怎麼樣,他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的,你現在若是還有這種閒心,還是擔心一下自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