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兒,我們走。」拓博坤拉起幕涼的手朝著水流的聲音走去。儘管前面只是一堵牆,但既然水流聲能傳出來,這石牆後面必定是另有乾坤。
「這堵石牆似乎是後來加上的,與這裡其他石牆表面看沒有什麼區別,但是石牆的質地卻比其他的要軟一些,溫度也要低一些。」幕涼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在前面的牆壁上輕輕敲擊著摸索著。
在黑暗中,她的眸子明淨耀目,勝過最亮的黑曜石。在夜明珠柔柔光芒掩映下,分外迷離誘惑。
如果說剛才拓博坤是不想幕涼吸入可疑的香氣才會故意那麼做的話,但其實他的人和他的心,所有的動作都是發自內心的。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兩位是聰明人,回頭是岸的道理一定懂的。人到此便可以了,不要再繼續前行。前路茫茫,不如回頭吸取現在的時光。」
就在拓博坤要打開石牆的時候,一道低沉卻清朗的聲音低低的響起。
只不過一瞬間,幕涼在聽到這聲音的時候,整個人猛然怔住。這聲音跨越了千年而來,無論是語調還是感覺,幾乎是一模一樣。這般感覺就像是當初拓博坤那個替身給幕涼的感覺一樣。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但是如今經歷了這麼多的幕涼,不會再輕易相信,現代的那個男人會出現在這裡。
「我們是來尋找生路的!若在下執意阻攔,我定毫不客氣!」拓博坤的性子一貫是冷硬無情,敵人越是強大,他週身釋放出來的強大氣場越加駭人。而這暗處的人雖然沒有露面,但此時此刻釋放出來的氣場卻也是強勢而危險的。聽似清朗潤澤的語氣卻是字字珠璣,每一個字都帶著再明白清楚不過的威脅了。
幕涼此刻在拓博坤懷裡卻是從未有過的安全感。不論如何,她此生也都認定了這個男人。相信他,維護他。
「呵呵……好一個毫不客氣。北遼大王到了這種情況下還能說出這番話來,是不是有些……」
「少說廢話!今兒本王帶著自家娘子就是要闖一闖這裡,任何人若有半分阻攔!殺無赦!!」不等暗處之人話音落下,拓博坤冰冷的聲音沉沉響起。
而幕涼則始終安靜的站在他身邊。縱然她是強勢冷漠的性子,但是在自己選定的男人面前,她完全信任他的能力,一切都交給他定奪。
暗處好半晌沒有聲音傳出來,拓博坤緊緊握著幕涼的手就要上前,就在他們身前不遠處再次傳來低沉清朗的聲音,只不過這次卻多了一分試探的感覺。
「遼王請留步!若是王能回答上來一個問題,就可以順利離開這裡。」
「什麼問題?」拓博坤的聲音依舊冷冷的,聽不出任何妥協的感覺。握著幕涼的手再次收緊了一分,恨不得將她小手揉入自己掌心的感覺。
「問題很簡單。遼王無需多加思考,只要按照自己的一個想到的答案回答即可。」暗處的聲音越加的清晰,看樣子是又朝他們走近了幾步。在幕涼心中,曾以為,自己再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心底必定會生出無限恨意和嘲諷之情,可真的聽到了,卻發現,已經在她內心當中激不起任何波瀾了,就像是聽到再普通不過的聲音罷了。
縱然一開始在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會有一絲莫名的震驚感覺。但不論這聲音背後的人是不是現代那個人,都不會再動搖幕涼的心了。
她已經做出了自己最堅定的決定!不為任何人任何事所動搖的決定。
暗處的清朗之音再次接近了三分。
「這個問題便是……敢問遼王,若是您的母親和納蘭四小姐同時掉進水裡,遼王會先救誰?」暗處之人話音落下,幕涼頓時有種走過去找到這個人,狠狠地抽他一頓的衝動。
而拓博坤想必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問題,在夜明珠的幽然光芒之下,能隱隱看到他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正當拓博坤要開口拒絕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就聽到身旁的幕涼若有所思的開口說道,
「小窩瓜,你娘親會不會游泳?」她這麼問自然有她的目的。
拓博坤轉身看著她,但見她眸子隱著一絲俏皮的光芒,拓博坤看向她的眼神滿是憐愛寵溺。
「我記得母親自然是會游泳的,而且還是深諳水性之人。」拓博坤雖然不知道幕涼下面準備怎麼說,但她問什麼,他都順著她。
幕涼哦了一聲,點點頭。旋即對暗處之人所在的方向清淺開口,「你再問一遍剛才的問題,我來代替遼王達人回答你這個腦殘的問題!」幕涼的話讓拓博坤不覺再次狠狠地抽了抽嘴角。
腦殘?什麼意思?這小女人總是在他不經意的時候蹦出一兩句奇怪的話來,讓他想破腦袋也不知道她究竟說的什麼。
暗處之人有些遲疑,下一刻,沉聲開口,「四小姐確定會給一個答案嗎?」
「哼……自然!你問吧。」幕涼對於暗處之人的語氣顯然是分外不屑的。如她,又如何能料到,有朝一日竟是可以在聽到這把熟悉的聲音後,能保持如此雲淡風輕的感覺呢?
「好,既然四小姐能痛快的給出一個答案。那麼在下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在下就再說一遍。」
「說吧。」幕涼說完之後,扭頭看了拓博坤一眼,彼此眼神交織,說不出的信任輕鬆之情。
暗處的聲音再次低低的響起,「敢問四小姐,如果四小姐和遼王的母親同時掉入水裡……」
「那肯定是王的娘親水花壓的漂亮!幕涼不才,雖然會游泳,但水性不好,若是與王之娘親同時落入水裡,肯定不如王之娘親水花壓的漂亮!」
幕涼話音落下,拓大王嘴角眼角一起狂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