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和四夫人都是恨得牙癢癢,可是等回過味來之後,又都是心驚膽顫的感覺。這是不是證明大將軍那邊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了,一旦見過那個小賤人之後,就要回來跟她們算賬了??那她們還有好果子吃嗎??
眾人都在為各自的說辭坐著打算,唯獨大夫人一個默默無語的走了,一邊走一邊小聲咕噥著,「這麼多年了,我一直相信你是不愛她的,卻原來……是我錯了吧……你還記著她……哪怕她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也記著她……把她放在心上……」
……
桃源樓二樓雅間
幕涼上樓的時候,看到接待她的還是上次那個小夥計,幕涼冷聲開口,
「這一次二樓有人包了沒有?提前說一句,別掃了本小姐的興。」
小夥計慚愧一笑,急忙說道,「四小姐儘管放心,今兒二樓就您一桌客人,再無其他人了。你放心上樓選房間吧。」上次的事情給這小夥計不小的驚嚇,差點就以為自己小命沒了,好在最後三殿下沒說什麼走了。要不真夠他受的。
幕涼選了臨街的雅間坐下,飛鳳站在她身後,看到她發間的簪子有些不對勁,不覺小聲提醒幕涼,
「小姐,您這簪子下面少了一條流蘇墜子,要不要給您換下來。」
「是嗎?」幕涼眉頭輕皺,摘下簪子放在手上看了一眼。這簪子是她用順手的暗器,上一次用便是七天前與白小樓在後山見面的那一次!不過白小樓並不知道是她!不知道是不是那次弄丟了一條流蘇。
「先放你那裡吧。回去換個別的顏色染上。」幕涼淡淡吩咐飛鳳,並且將簪子放在她手裡。
飛鳳接過來,雖然不明白自家小姐為何要把簪子染色,小姐不是很喜歡天水藍的顏色嗎?但是小姐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飛鳳也不多問,小心地將簪子收起來。
剛剛收好了髮簪,就見門口一抹白色身影翩然而至,抬腳進了她們隔壁的房間。
飛鳳走過去想要關門,那已經走進房間的白色身影突然轉過身來,朝著幕涼這邊看了一眼,勾唇淺笑,溫和俊朗。
幕涼卻是給了他一記冷眼,轉過身看向窗外,留給他一個冷漠淡然的背影。
被如此無情拒絕的白小樓不覺抬手輕輕摸一下自己的鼻子,下一刻,視線卻是定格在幕涼清冷孤傲的背影上,實現有一瞬凝結。
這背影……白小樓此刻,甚至想要走到屋子裡面問問幕涼,七天前,將軍府後山樹林,那個一身冷漠淡然氣質的少女……是不是她??
「少爺!」高山的聲音卻在此刻響起,打斷了白小樓的思緒。等白小樓再次轉過身去看的時候,飛鳳已經關上了房門。白小樓看到的就是一抹更加冷漠淡然的背影,單薄纖細,無波無瀾。透著疏離冷然,甚至是不近人情。
「什麼事?」白小樓眉頭淡淡皺起,瞥了眼緊閉的房門,可剛才那抹身影的萬千風華卻是深深的留在腦海當中,揮之不去。
高山隨著他走進房間,低聲說道,「少爺,查了那車玲子的底細,是八年前被一戶人家收養了,本來是做童養媳的,可誰知她沒過幾年,那戶人家的兒子便得病死了,那戶人家的老人便覺得車玲子是不祥之人,所以將她賣進宮裡當舞姬。車玲子戴著的那套首飾是宮裡頭出來的,應該是尚宮所做。但是具體是什麼時候做出來的,這個只有尚宮那邊才知道。只是這首飾應該獨此一套,再無其他!而車玲子十歲之前的信息卻是一點也查不到!少爺,屬下無能!」
高山說完,後退一步跪了下來。
白小樓揮揮手,讓他起來。
「這事也不怪你,這幾個時辰你能查到這些也很不錯了,在這裡,咱們是人生地不熟的,能知道這些也很不容易了。你派人繼續去調查,主要是尚宮那邊的記錄!去吧!」
白小樓揮揮手讓高山退下。
偌大的房間就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他眼前揮之不去的都是幕涼那清冷淡然的背影,就像是魔怔了一般,無端的將那兩抹身影結合在了一起。
按理說,那天晚上他是在將軍府的後山出事的,如果是她出現了也不是不可能!這氣質和背影又如此相像,如果真的是她!!那麼他們這緣分是不是太不可思議了!他想娶的人是她,而救他一命的人是她,上天都在為他們製造在一起的理由!只是如果真的是她,看來那個女人並不想他知道她的身份!
她對他的冷漠排斥,可見一斑。
白小樓此刻既盼望著,又有些不確定。沒拿到確鑿的證據之前,他不會妄下論斷。畢竟那個車玲子那裡也有一模一樣的流蘇墜子。
幕涼這邊,飛鳳看到街上叫賣冰糖葫蘆的,甚是感興趣。這東西她從小到大見過卻沒吃過。以前都是跟自家小姐躲在院子的角落裡看五小姐六小姐七小姐他們美滋滋的吃著,她們連什麼味道都不知道,只聽說這冰糖葫蘆酸中帶甜,甜中有酸,回味無窮。
幕涼見飛鳳丫頭眼珠子都快黏在外面賣冰糖葫蘆的人身上了,不覺輕搖下頭,扔給飛鳳一些銀子,淡淡道,
「下去買幾串上來。多買點,給寶兒和老李也帶回去嘗嘗。」
飛鳳歡快的跑下去穿過街道朝賣冰糖葫蘆的人走去,卻是沒察覺,暗處剛剛走出馬車的黑衣男子對身後的主子小聲說了句,
「殿下,是四小姐的丫鬟。四小姐該是在二樓,您……」
「上樓。」耶律宗驍面沉如水,只那眼底沉著的冷凝寒氣,令人不敢逼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