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涼指著剩下的四件寶貝,笑意盈盈的看著胭脂扣。
「胭脂扣姑娘,這四件都是這店舖裡最值錢的寶貝,你看著選吧。這答題的事情交給幕涼,如今選寶貝的事情,胭脂扣姑娘就無需大王代勞了吧!」幕涼又是字字珠璣,一步步將胭脂扣逼到了死胡同裡面。
胭脂扣小臉煞白無光,抬頭看到幕涼拿著一串珠圓玉潤的南海珍珠腰鏈,看似隨意的看著。另外桌子上還擺放著一個紫水晶的鎏金臂釧, 一個淨化水晶的水晶洞,再就是那個金光閃閃,四周鑲了一圈藍寶石和紅寶石的金壽桃了。
白衣少年不覺輕輕搖頭,這四小姐選出來的這十件寶貝,頂的上這一間屋子的上千件寶貝了。可願賭服輸啊,少爺出的題目,四小姐既然答上來了,堂堂七尺男兒,絕沒有反悔的道理。
胭脂扣看到幕涼一直拿著那珍珠腰鏈,不覺走到幕涼身前,衝她柔柔一笑,這笑容卻足夠虛偽做作。
「四小姐,可否……」
「胭脂扣姑娘是想要那紫水晶的臂釧?」幕涼寒瞳幽幽閃爍,不等胭脂扣開口,已經替她問出了。胭脂扣聽了幕涼的話連連搖頭,
「不是的。我……我是喜歡你手裡這條珍珠腰鏈。若是幕涼小姐喜歡的話,那我還是看別的吧……」
胭脂扣一臉為難的看著幕涼,幕涼沉思了片刻,一副忍痛割愛的模樣,將手上的珍珠腰鏈包好了遞給胭脂扣,她演給外人看的絕對是忍痛割愛的戲碼,可拓博坤卻是看到了她眼底閃爍的七彩琉璃一般的精芒。
不覺在心底呵呵一笑。這小女人,明明就喜歡那紫水晶的鎏金臂釧,卻是故意拿著腰鏈吸引扣兒的目光,既給了別人以不得已的感覺,又留下了自己中意的寶貝。不得不說,她的臨機應變和迅捷反應的能力,還真是世間罕見。似乎認識她的日子越長,見識到她不為人知的本事的機會就越多。這小女人似乎還有很多驚喜和驚嚇要給她。
扣兒如願得了珍珠腰鏈,目光又轉向那金壽桃上面。幕涼笑笑開口,「胭脂扣姑娘喜歡這金壽桃嗎?沒關係,反正剛才回答第一題的時候我也不喜歡這壽桃,你若喜歡……」
「不是的,我……我喜歡水晶洞。」扣兒此話一出,拓博坤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眾所周知,水晶洞是用來精華水晶的,扣兒選了水晶洞,卻將紫水晶的臂釧留給幕涼,沒有水晶洞淨化水晶臂釧,這臂釧也輕易不能戴在手臂上,扣兒如此選,分明是讓幕涼幾十年得到了臂釧,也不能戴上。
拓博坤瞳仁微微瞇起,一抹暗沉的流光在眼底冷冷閃爍。
圍觀的百姓這時候也開始議論紛紛,說的自然都是對扣兒的不滿。
「這胭脂扣也太過分了吧!一道題沒答出來,白得了這麼個大寶貝,竟然還不知足,還想要更多的!要我是四小姐,我就不給她!看她怎麼辦?」
「哼!可不是嘛!當她是誰啊!一不是公主,而不是郡主,三不是皇后嬪妃!不就是一個養女嗎?也不是真的大家閨秀!」
「在雪原部落搶了別人的爹娘,到這兒來還要生搶別人的寶貝!我說著納蘭四小姐也真夠倒霉的!嫡出長女的身份被搶了不說,夫君也被人搶了,還被人利用,被自家人欺辱凌虐,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出頭的時候了,竟然蹦出來一個不勞而獲的!嘖嘖,這世道啊……真是好心沒好報!」
圍觀百姓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是這嘁嘁喳喳的議論聲多多少少還是進了胭脂扣的耳朵。胭脂扣小臉微微一變,急忙說道,
「四小姐,這……這水晶洞我不要了。還是您留著吧。我有這珍珠腰鏈就夠了,您……」胭脂扣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樣,眸子裡充滿水汽,低下頭難過的看著自己的腳尖,彷彿倒像是幕涼搶了她的東西一般。
這般會演戲會裝無辜柔弱的女子,幕涼看了只是心底冷笑不已。
「胭脂扣姑娘不是說了,要挑選禮物給自己的養父養母嗎?可你只給自己選了一條珍珠腰鏈,這怎麼能夠?若是回去了,沒從這裡帶點寶貝回去,豈不是讓雪原部落笑話我北遼不懂禮儀之道嗎?況且,父母親的禮物決不能少了,更加不能忘了。子欲養而親不待的痛,等你將來體會到了,只怕悔之晚矣。既然是送給父母的,拿著金壽桃再合適不過了。」
幕涼說著,揮揮手讓飛鳳和寶兒將金壽桃給胭脂扣抬上馬車。
「這金壽桃算是幕涼代表備料送給雪原部落白家家主和當家主母的禮物。哪能只讓胭脂扣姑娘帶一條你自己喜歡的珍珠腰鏈回去。這顯得我北遼太小氣了,不是嗎?」
幕涼話音落下,飛鳳和寶兒已經將金壽桃擺在了胭脂扣的馬車上。
胭脂扣臉上的表情表換了好幾種顏色,小手緊緊攥著手中的珍珠腰鏈,掌心都被珍珠隔出一個個清晰的紅印子,隱隱透出血跡來。手背更是鼓起了青筋,蒼白一片。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胭脂扣明明被幕涼一番冷嘲熱諷刺激的不輕,可面上卻始終要掛著那柔弱似水的表情,不能表現出絲毫不快。
胭脂扣道過謝,蒼白著臉回頭看向拓博坤,溫柔眼底,水汽氤氳。
「遼王,四小姐這恩情太重了,扣兒恐無力償還,不知遼王有何好主意,能讓扣兒還了四小姐這莫大的恩情?」
扣兒生怕落下一個佔了納蘭幕涼大便宜的名聲,她不想別人認為她是貪心和好勝的人。她只不過就是想試探一下遼王的心而已,怎就被納蘭幕涼給繞了進來呢?連退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