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沖話音一落,耶律崧身子不覺狠狠一凜,策馬揚鞭到了他跟前,凝著他,冷冷道,
「什麼你的幕涼大美人!你他媽的說話注意一點!別不知羞恥!小心小爺我在這兒削了你!」
耶律崧此話一出,利豐頓時一頭冷汗。
利豐已經認出這從馬車裡面走出來的騷包男就是昨兒害的遼皇大動干戈的波斯皇子歐陽沖。昨夜裡,歐陽衝進城之後就逛了一夜的青樓,根本沒回驛站,也沒進宮,完全不把遼皇放在眼裡。遼皇憋了一肚子的氣,卻是不動聲色的看著歐陽衝到底是要鬧出什麼動靜來。
歐陽沖這昨夜睡在青樓,今兒一大早就趕來湊這個熱鬧,剛才那一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歐陽沖是故意挑釁,目的不外乎為了引人注目罷了。
利豐皺著眉頭看著歐陽沖嗎,歐陽沖眼底閃著耀目明媚的光芒,這般慵懶妖嬈的氣質,只怕是天下女子都會為之自愧不如。
三分妖嬈,七分魅惑。還多了一分雌雄莫辨的神秘。
「唉!這是哪來的瘋狗,大清早的就在本皇子面前亂叫?白媚,白嬌,給本皇子這條不識趣的瘋狗趕走!」歐陽沖一揮衣袖,眼底帶著不耐的煩躁表情,只那氣質,卻是說不出的慵懶不羈,令人過目難忘。
「哼!不知是誰剛才變成瘋狗四處亂撞!!」耶律崧冷冷的回擊歐陽沖。
歐陽沖手下兩名侍女,白媚和白嬌同時拔出腰間軟鞭,長鞭劃破天際,黑色冷芒閃過,身前的十幾個護衛悉數倒地不起!
圍觀百姓不覺發出陣陣驚呼。
耶律崧雙腿加緊馬肚,抽出腰間長劍就要回擊,利豐急忙飛身上前阻止,視線飛快得移到歐陽沖身上,低聲勸著,
「波斯皇子遠道而來,可能是不熟悉京都地形,剛才才會不小心闖到這裡。既然皇子是找納蘭四小姐的,四小姐現在人應該在將軍府琉璃院,皇子不妨去那裡找去。若是皇子不認路,奴才可派人引領前往,皇子看如何?」
利豐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二人的面子都給了,又借助歐陽沖的話巧妙地將他推離這邊。
可歐陽沖哪裡是那麼容易打發的,他在馬車上再次伸了個懶腰,寬大的衣袖掃過一絲輕柔微風,絲絲脂粉香氣散發出來,領口袖口的大朵芍葯花愈顯得艷麗靡靡。一眾百姓看的有些發呆,若是這波斯皇子不是這般紈褲風流的話,這氣質風采當時可與遼王和三殿下相媲美的,而且遼王太冷,三殿下太過高高在上,這波斯皇子卻是不拘小節,反倒是容易親近。
只是這脾性,太過於風流花心了吧。
歐陽沖掃了一眼眾人目光,旋即懶懶道,
「本皇子的確是地形不熟,可北遼的待客之道也著實讓本皇子開了眼界了,這日後回到波斯,本皇子可有的話題跟父皇說了。」歐陽沖不冷不熱的語氣明顯是在嘲諷耶律崧和利豐。
耶律崧此刻臉色鐵青,不是為了歐陽沖罵他瘋狗,而是不忿歐陽沖自以為是的提到幕涼,這讓耶律崧心底很不爽。
利豐這會子臉色不變,淡淡道,
「皇子最好是跟聖皇交代清楚了,若是說不清的話,奴才可以回去稟報皇上,由皇上親自說與聖皇知曉這一切!」當著這麼多百姓的面,利豐自然也不能丟了北遼的面子。
歐陽沖不屑地輕哼了一聲,艷麗如火的鮮花面具在此刻如盛放妖嬈的繁錦之花,令人目眩迷離。
「遼皇何必多此一舉呢!波斯可跟北遼不同,在波斯,能者居之,就算是老子,打不過兒子,也要乖乖聽兒子的話!就好比說你利大總管,就算你自認能耐比耶律崧強,在北遼,你個閹人就是閹人,縱然他耶律崧一無是處,他是皇子就是皇子!這一點,在波斯,卻是全然不同!」
歐陽沖說完,利豐臉色狠狠一變。
做太監的,最痛苦的莫過於被人揭了這淨身之短。
「白媚,白嬌,隨本皇子前往將軍府,既然幕涼大美人沒來,可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將軍府孤獨度日啊!」
歐陽沖說著閃身走近馬車,艷麗衣袂劃出瑰麗妖嬈的弧度,頎長背影透著三分傲氣,七分紈褲。這一刻,他火紅背影莫名讓人想到了罌粟之花,紅的如火,目眩雙眸,卻又應了那句話,越美的,越有毒。
這歐陽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究竟藏了怎樣一顆深沉可怕的心,令人遐想不已。
耶律崧見歐陽沖的馬車當真是朝著將軍府的方向而去,瞳仁一凜,下一刻不顧利豐阻止,打馬揚鞭,竟然是朝歐陽沖的馬車追去。
他絕對不會讓這廝去騷擾幕涼的!這個風流花心的混蛋,竟敢妄想覬覦他的幕涼,他殺了他!!
眼看耶律崧追出去好遠都不見回來,利豐額頭上冷汗直冒,這九皇子還是改不了這衝動易怒的性子,怎麼最近這京都冒尖的人都是追著納蘭四小姐不放了?一個遼王和三殿下已經足夠皇上對付的了,如今歐陽沖和耶律崧還過來湊熱鬧,這不是添亂嗎?
但願稍後進城的白家長子白小樓不會也被那四小姐迷了心智!
利豐擦擦額頭冷汗,急忙吩咐手下進宮稟報。
「立刻回去稟報皇上,就說波斯皇子故意挑釁,九皇子不甘受辱與之糾纏,現在南門空缺,還請皇上定奪!」
利豐說完,揮揮手讓手下退下。他則是迅速等上城門遠眺,遠處一對儀仗隊已經緩緩而來,預計最多半個時辰就能到達南門,利豐一瞬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