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黑影低頭的功夫,幕涼轉身就要從身後的開著的窗戶跳出去,下一刻,她突然覺得後背一緊,那黑影出手之快,超出她的想像。竟是用長長的指甲勾住了她的衣領,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的身子朝後拉去!
這黑影出手的動作快如閃電,且嗜血之氣濃郁!
明明是嬌小的身子,竟是有如此力量,幕涼不敢掉以輕心,身子在原地彈跳起來,手臂伸開,下一刻已經靈活的脫下了身上的外衣。
幕涼此舉,顯然是激怒了身後的黑影。再加上幕涼之前斷了她一截手指甲,黑影週身散發出來的嗜血殺氣更加濃郁,兩隻手同時朝幕涼咽喉刺來,那一尺長的白色指甲已經到了跟前,那白花花的長指甲看了令人作嘔!
眼看那指甲已經到了面前,幕涼正準備再次使出暗器,卻見房門口一抹藏青色身影閃身進來,手中長劍劃過刺骨的寒芒,一瞬竟是深深的刺入這黑影的後背!
幕涼回過神來看向出手的納蘭天作!
他的功夫雖然不差,但是這黑影剛才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將老李和飛鳳打飛,又豈會如此輕易就被納蘭天作一擊即中?
下一瞬,幕涼的猜測就得到了驗證!
這黑影一瞬在原地騰空而起,釋放出來的巨大掌風同時席捲著幕涼和納蘭天作的身子不由得撞在了一起。納蘭天作收回長劍,劍尖上卻是一滴血也沒有,而那黑影在騰空的時候,竟是化作一縷黑煙從窗口飛走,只留下一間黑色的斗篷!
那斗篷的後背,有一道清晰的長劍撕開的口子!
房間內,那黑影留下的強大氣場還在,幕涼和納蘭天作的身子都是不受控制的撞擊在一起,好在每次納蘭天作都出手護住幕涼,盡量避開幕涼的身體,而他自己的身體卻是不受控制的撞向屋子裡面尖銳的桌角花瓶還有床頭!
一瞬間,屋內一片狼藉!
桌椅板凳花瓶床頭,全都被納蘭天作的身體砸成了碎片,眼看他的身子在眼前飛來飛去停不下來,幕涼自己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牽扯住不能動彈,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納蘭天作的身體很快就會變成肉醬!
「青兒!」幕涼朝門口喊著,可青兒的身子才剛剛靠近房門口,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打飛了出去!
「沒用的!幕涼!這是鬼影之手奪魂陣,她會控制我的內力讓我無法動彈,還會將我的內力用在任何接近我身體的人身上!也……也就是說,任何靠近……靠近這屋子的人都會被我的內力所傷!」
納蘭天作說的斷斷續續的,下一刻,他的身子再次狠狠地撞在幕涼身後的牆上,轟然一聲巨響,那堵牆生生的裂開一道縫隙,牆皮撲簌撲簌的落下來,掉了幕涼一頭一臉。
「什麼鬼影之手?」幕涼恨得牙癢癢,可身子真的是被這鬼影之手控制住,不能動彈分毫。
就在納蘭天作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又要撞向幕涼的時候,房門吱嘎一聲開啟,一身寶藍色錦袍的耶律崧探頭進來,在看到屋內幕涼坐在地上的時候,不覺咧嘴一笑,顛顛地衝到幕涼跟前。
「幕涼美人!終於找到你了!太好了!皇天不負苦心人啊!我歷盡了千辛萬苦才從皇家書院跑出來,然後一路打聽著找到了將軍府,又從那麼多人當中擠出來,才能找到你的院子!幕涼美人……我、」
「打住!你!你怎麼能進來?」幕涼抬手推開耶律崧就要撲過來的懷抱,突然發現自己能動了。
不僅是她,就是納蘭天作的身體也終是消停了下來,重重的摔在一旁的床板上。
幕涼本來的床本就小的可憐,床板搖搖欲墜,剛才床頭就被納蘭天作撞飛了,如今這床板哪裡經得住他這一壓,床鋪頓時塌了!
坍塌聲嚇了耶律崧一跳。
但看到幕涼和納蘭天作都是用一種詫異的眼神在看他的時候,耶律崧不覺莫名其妙的摸摸後腦勺,剛想開口,卻見青兒從門口爬進來,氣若游絲的看著納蘭天作。
「表哥!」
青兒的武功底子也不弱,可剛才還是被納蘭天作的內功打飛了出去。怎麼就耶律崧卻能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呢?
幕涼看向耶律崧的眼神更添一分探尋!
納蘭天作看了青兒一眼,發出信號讓自己的暗影護衛出來接走青兒,繼而轉身想要扶起地上的幕涼。
「四妹,此地不宜久留,如果鬼影殺手發現她布下的鬼影之手失效了,還會返回的!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我知道!各走各的!」幕涼揮開他的手,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身子綿軟無力!
一旁耶律崧緊張的看著她,想要扶著她,又擔心幕涼拒絕,站在那裡一臉無措擔憂。
納蘭天作瞳仁一暗,低頭說了句,「四妹!得罪了!」
話音落,幕涼竟是被他背在了背上,他抬腳朝著將軍府的後院跑去!耶律崧只覺得眼前人影一閃,幕涼和納蘭天作就不知去向!耶律崧怒吼一聲,抬腳就朝後門追去!
幕涼在納蘭天作背上不能動彈,不知是不是被他點了穴道。她咬牙在他耳邊冷冷開口,
「老李和飛鳳還在水裡!」
「好,只要你不氣我點你的穴道,我立刻派人救他們上來!」納蘭天作一邊說著一邊背著幕涼跑的飛快,很快就上了門口停在那裡的一輛馬車!
幕涼臉色一沉,冷冷道,「救人!」
「謝四妹宅心仁厚!」納蘭天作知道她是嘴硬心軟,看她在這生死關頭還能記著被打落水那生死不明的手下就知道。
幕涼狠狠地瞪了納蘭天作一眼,冷聲開口,「宅心仁厚是你掛在臉上的面具!別用在我身上!」
幾乎是幕涼話音剛剛落下,就聽到馬車一側傳來熟悉的低沉之音。
「你跑什麼?」充滿磁性的冷酷之音,似乎比半個月強更添了一分深沉內斂。卻有著一如既往的強勢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