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博坤甫一走進幕涼的房間,就看到耶律崧坐在幕涼床前,垂下瞳仁專注地盯著幕涼看,彷彿他如此看著,幕涼就能馬上醒來一般。
門口的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被打暈打傷的護衛。
因為飛豹和血鷹去暴院領罰至今未歸,銀狐還在有家藥廬養傷,拓博坤離開之際,特別安排了護衛留守院子,這院子裡面還布了陣,就算是四大公子聚集,三個時辰之內也無法破陣。
這耶律崧是如何辦到的?
拓博坤大步走到幕涼床前,見床上的人兒還安然的躺在那裡,拓博坤不覺鬆了口氣,手掌一瞬積聚犀利掌風,一瞬掃向耶律崧背後。
耶律崧本是專注的盯著昏迷的幕涼看著,冷不丁身後有凌厲殺氣到來,耶律崧不敢怠慢,身形一閃,卻還是慢了半拍,左邊肩膀被拓博坤掌風掃過,一道殷紅的血霧從肩頭飛射而出。
「你有本事破了本王的八卦陣,現在還裝什麼?難道還沒本事躲過這一掌嗎?」
拓博坤冷冷發聲,並不急著問耶律崧如何進來的。他能在三個時辰之內破了八卦陣,必定是有他的過人之處,既然能破陣,現在卻躲不過他這一掌嗎?
只是耶律崧剛才挨了他掌風這一下,並不像是故意裝的躲不過去一般。
究竟是耶律崧太會偽裝了,這麼多年都是在演戲!還是他只是對破陣有著過人之處?
拓博坤現在無心想這個,只等著十二個時辰一過,就為幕涼運功療傷。
耶律崧捂著受傷的肩膀,鮮血從指縫中流了出來,他面色有一絲驚慌一絲執拗,忍痛開口,
「皇叔。我……皇叔為何不讓任何人靠近幕涼這裡?我想她了,作為同窗,難道來看看幕涼也不行嗎?」耶律崧在書院一貫都是小霸王的性子,不過見了拓博坤還是比較規矩和謹慎的。
「你也知道本王是你的皇叔!本王的事情,容得你多問嗎?」拓博坤聲音冷冰冰的,本來他一回來看到外面圍了那麼多學生,這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這麼多的護衛,這就一肚子的火氣。
發怒只是遲早的事情。
耶律崧咬著唇,小聲抗議道,「這怎麼成了皇叔的事情?明明就是幕涼的事情啊!皇叔何時能代替幕涼發言了?」耶律崧語畢,就見拓博坤一雙墨瞳危險的瞇起,看向耶律崧的眼神如刀似箭,恨不得這一刻就將他千刀萬剮了。
「我不管你是如何進來的,現在本王只有一句話給你!立刻滾出去!」
拓博坤揚手將耶律崧提起來,就跟拎一隻小雞一樣,耶律崧雖說也是堂堂男兒身,但終究是十五歲的少年郎,這計謀能力跟拓博坤相比,無疑是一個天,一個地。
耶律崧被拓博坤不費吹灰之力就扔在了院子裡面。耶律崧從地上爬起來,不依不饒的喊著,
「我才不滾!我為什麼要滾!皇叔都沒解釋清楚,好端端的,幕涼怎麼會昏迷不醒?剛才我一直叫她,她都不回答我,這裡這麼多人都可以作證,如今皇叔攔著所有人不能見幕涼,皇叔這不是擺明了打擊報復嗎?」
耶律崧的聲音很大,院子外面的學生自然也都聽到了。
耶律崧今天發瘋一樣的到處找幕涼,將書院找了好幾遍,只有這一處院子被拓博坤的人圍起來進不去。耶律崧不顧那些侍衛阻攔,愣是殺了進來,一進屋就看到幕涼躺在床上,而耶律崧這一頓鬧騰,自然也吸引了書院其他學生來看熱鬧。
拓博坤看向院子裡急得跳腳的耶律崧,瞳仁寒氣凜然,這一刻,週身裹滿了梟野肅殺的氣息。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利劍斬殺對方,那麼拓博坤的眼神早已將千刀萬剮了。
「蒼月!把他扔出去!若是再有人膽敢接近這院子百米之內!殺無赦!」
「是,王。」
蒼月不敢怠慢,抬手就要將耶律崧扔出去。
一時之間,院子外面響起不小的抽氣聲。
耶律崧如何能就此放心離開,當即死死地抱著蒼月的腰身,像是一個樹袋熊一般,死也不鬆開。蒼月不過比耶律崧大了三四歲,何時被一個男人如此曖昧的抱著,還是抱得如此緊。
蒼月的臉紅一陣白一陣,耶律崧卻趁機大喊大叫。
「皇叔!你別以為在這書院你就可以隻手遮天!告訴你吧!我已經給幕涼服用了我母后留下來給我的七彩飛龍丹!幕涼馬上就會醒來!不管你對她做過什麼,只要幕涼一醒來,一切就會真相大白!」
耶律崧話音剛落,拓博坤整個人頓時如石雕一般定定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底噴薄而出如血如火的火焰,一瞬間,震驚和駭然充斥眼底,令人生畏膽寒。
「你給她吃了什麼?!七彩飛龍丹?!你……找死!!」
拓博坤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走到了院子裡,揚起手臂將耶律崧拽到了跟前,神情肅殺,眼底那憤怒的火焰,好像隨時都準備將耶律崧吞入腹中,連渣子都不剩下。
耶律崧此刻還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瞪著拓博坤,昂著頭,一副要給幕涼深淵做主的模樣。
「對!就是七彩飛龍丹!是小爺的娘親臨終前留下的,一共只有兩顆,小爺心疼幕涼,所以給了她一顆。任何人服用了七彩飛龍丹,就是死人也會在一個時辰之內醒過來!拓博坤,我尊稱你一聲皇叔沒錯!但是你所作所為實在是卑鄙下流至極!為了報復幕涼揭穿你和席闌珊的陰謀,你是無所不用其極!告訴你,別人怕你,但是我耶律崧不怕!」
耶律崧才剛剛說完,砰的一拳飛了過來,狠狠的落在他左邊面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