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文莉本能回首看曉雪一眼,意思是叫她趕緊給項曉莊和黎雨珍的家裡打通電話過去,她有話跟黎雨珍說。
曉雪很機靈,她早在聽到李宛歡提議的時候,就本能拿起電話筒了,這會兒正撥著號。
「坐吧,文阿姨,宛歡,還有偉良,焱,飯菜涼了不好吃。」
見曉雪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怪的,陳甜甜明白一定是對方沒有人來接電話,她便主動微笑著招呼著眾人進餐廳飯桌邊入座。
眾人不是傻子,一眼就明白其中內情。
文莉不想讓人擔心她,文莉馬上笑著說:
「就是,快,快入座吧,陳甜甜今天煮了好多飯,咱要趁熱吃。」
「是,阿姨得多吃!」
李宛歡笑著接話。
於是眾人迅速圍著餐桌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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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進八十八樓,文莉的心情漸好,人雖然還是瘦巴巴的,可是精神頭很足。
過不了幾天,文莉終於聯繫上黎雨珍了。
也不知道黎雨珍是怎麼回事,文莉一提議讓李宛歡和黎偉良住進八十八樓的事的時候,黎雨珍竟然沒有拒絕。
所以,當天晚上,在黎偉良下班後,他和李宛歡就搬進來,住到雙胞胎所在的小套房的旁邊去。
因黎雨珍跟項龍談妥的約定內容,金羽蓉從黎雨珍的口知道了,她雖然不大樂意,可是她明白黎雨珍是為了她好,她便同意在文莉活著的時候,讓項龍多多去八十八樓走動。
於是,接著十幾天,項龍每天幾乎是下班後,第一時間就趕回八十八樓,也在這邊過夜。
「媽咪有沒有按時吃藥?」
從浴室裡走出來,項龍只圍著一條白色浴巾就坐到床邊問陳甜甜。
這是陳甜甜一慣睡的小套房裡的大主臥室,雙胞胎就睡在隔壁小套房裡的主臥。
因為兩套房格局相反,所以母女三人只是一牆之隔。
「有。阿姨到是肯吃藥,只是看起來效果不大,阿姨還是疼得厲害。阿姨怕我擔心,總是強忍著,我看著難過。」
床裡邊蓋著被子的陳甜甜,低聲應著。
項龍便沉默了,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許久後,項龍這才說:
「止疼藥吃多了不好,不吃又疼得厲害……要不,我明天讓納蘭志浩說一聲,讓醫院方面重新開藥?」
「也好。」
陳甜甜便點了頭。
看著項龍顯得有些憔悴的俊顏,陳甜甜忍不住又說:
「你最近好像很累?要注意身體,可別累倒了,讓阿姨牽掛你。」
「知道了。」
項龍應著聲,大手一扯,腰間浴巾丟落在地。
陳甜甜正驚慌著,臉頰微微泛紅,項龍已然鑽入被窩裡,伸手關了主臥室裡過亮的大燈,只餘下兩盞昏黃的床頭燈。
「你不要這樣。你都那麼累了,還想……」
「我不累。」
陳甜甜見項龍向她這邊探手一陣亂摸,陳甜甜便害羞地說著他。
不料項龍迅速翻身壓上她,直接打斷她的話,隨後吻上來。
現在項龍總喜歡吻陳甜甜的唇。
每一次房事,項龍總是先吻她的唇,似乎他不再想為他心愛的初戀情人守住兩瓣落唇的純潔。
每當項龍吻了自己的唇,陳甜甜總是莫名覺得開心。
真的是很開心,總會本能回應他,拿雙臂緊緊環抱住項龍的脖頸……
可是這一次好事不能繼續,因為門外有人打擾了他們——
「叩叩叩!」
很急促的三聲敲門聲。
項龍動作一頓,回眸望著主臥室的門的眼眸正瞇著,裡邊閃爍著他的不悅。
「誰?什麼事?!」
頓一下,項龍冷冷聲問道。
他還壓在陳甜甜的身上,他還捨不得翻下來。
「項總裁,陳小姐,不好了,文阿姨走了,只留下一張祝福你們的卡片。」
是曉雪的聲音,聽起來急切緊張。
這下子項龍也著急了,迅速從陳甜甜的身上翻下來坐起身,便開始拿床頭櫃上早就疊放好的乾淨衣服套上身。
陳甜甜也急壞了,她也起來了,只是隨意拿一件外套披上身就下床。
打開房門時,曉雪迅速遞上一張卡片,便緊張地盯著陳甜甜看。
「就只有這張嗎?」
陳甜甜一邊翻看著卡片背後的祝福話語,一邊問著曉雪。
「是。」
曉雪本能點頭。
這時候項龍也穿了衣物走出來,接過來一看,發現後邊寫的字是:
小龍,甜甜,我走了。
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我不願意讓你們看見我憔悴醜陋的樣子,我只想一個人找個安靜的地方過完屬於我自己的最後人生路。
你們不要找我。千萬不要找我。
就算你們找著我,我也不會感激你們,反而會生你們的氣。
我是說真的。
還有小龍,不是我嘮叨,甜甜是個好女孩,甜甜真的適合你,你可得好好珍惜她。
雖然我沒有福氣看到你們結婚,可是我相信,你們都是好孩子,你們一定會在一起的,在一起幸福快樂。
最後,我祝福你們,也祝福雙胞胎寶貝健康成長,希望你們一家人最終團團圓圓,一輩子只有快樂,沒有煩惱。
文貞惠,字。
「媽咪什麼時候走的?」
看完卡片上的話,項龍迅速抬眸問曉雪。
不料曉雪輕輕搖頭,道:
「我不知道。晚飯後文阿姨說要住到靠近大門邊的那套房子去,我就同意了。剛才我給文阿姨送藥和水,才發現她已經走了。」
「住那邊的女傭,也沒有看見文阿姨什麼時候走的嗎?」
陳甜甜不由追問著,似乎有點不相信。
結果曉雪還是搖著頭,又道:
「今天開始小李輪休四天呢,她趕回老家了。那邊的房子,就住小李一個人。以前原本還有一個也住那,可是後來炒掉了,沒再安排人過去住。」
曉雪所提及的那人,陳甜甜猜是那天被曉雪炒魷魚的女傭僕。
「那宛歡和黎大哥呢?他們知道文阿姨離家出走的事嗎?」
陳甜甜忍不住又問。
曉雪點頭,答:
「黎先生今天晚上還在加班,說是要很晚才回來。李小姐得知文阿姨出走的事,她就急急追出去了。」
聽到這裡陳甜甜不語了,只是緊張地看著項龍。
項龍卻一直陰鬱著臉,與陳甜甜對視一眼後,項龍便向曉雪下了命令:
「去,把東找來。還有,叫樓下保安看一下大堂監控視頻,查一下媽咪什麼時候走的。」
「我剛才已經給東哥打過電話了,可是東哥怕是暫時來不了,聽說項太太正找他說事呢,是利姨替他接的電話。樓下保安也打過招呼了,這會兒應該正在查監控。」
曉雪點頭,卻這樣說話。
原來她早就打點好了,項龍忍不住向她投以讚賞的目光。
這瞬間陳甜甜也很佩服曉雪,覺得她一個半大的孩子,辦事竟然這麼周到細心。
在曉雪離開後,陳甜甜安靜地陪著項龍坐到小客廳裡的沙發座上,陳甜甜靜靜地等項龍開口。
一開始,項龍只是沉默著,靜靜看著手中的那張卡片。
大約十分鐘後,項龍這才抬眸看陳甜甜,問:
「你覺得,媽咪出走這件事,跟我母親有沒有關係?」
「應該不會吧?項太太不是同意讓文阿姨住到八十八樓來了嗎?不可能又想攆文阿姨離開你呀。」
陳甜甜一怔,猜測著應出聲來。
項龍卻只是定定地看著她,又說道:
「也許吧。今天媽咪離家出走,母親就找東訓話,未免太湊巧了。」
陳甜甜只聽著,靜了一會兒才答:
「也許真的只是湊巧。雖然項太太有點太……那個了,可她既然同意你和文阿姨暫時住到這裡來,應該不會再反悔搞破壞了。也許真是文阿姨不願意讓我們看見她病痛的痛苦樣,所以就悄悄走了。」
猜測著,陳甜甜又說:
「現在不知道文阿姨會去哪裡,我真的很擔心她。我們得趕緊找著她,要不然就怕……」
最後說不下去了,因為陳甜甜眼眶已然紅了,嗓音嗚咽著。
項龍沒有紅了眼睛,項龍卻是應聲迅速站起來:
「我出去找。你在家裡等。」
說完項龍迅速奔出了房門,陳甜甜趕緊起身追著。
只是追至大門口玄關處,陳甜甜就本能止住步,她記得項龍的交待,她會乖乖呆在家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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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文莉兩天,項龍都沒找著文莉。
文莉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到處找不著她的足跡,無論項龍花了多大的精力,動用了多大的人力,就是找不著她。
反而,陳甜甜接到了一個快件,是有關陳夢夢當初自殺的真相——
看著液晶大電視機屏幕上的畫面,陳甜甜驚得一雙美眸圓瞪著,小手用力捂著自己的嘴,一時痛心得想死!
那上邊,從拍攝的角度看,陳夢夢是被金羽蓉的手下拽上天台見金羽蓉的。
金羽蓉背對著攝像頭,不過從她的動作上看,她似乎在跟陳夢夢講著什麼話,應該是在威脅陳夢夢什麼。
一開始陳夢夢反應很是激動,漸漸地陳夢夢就安靜下來了,似乎是過度震驚導致?
再後來金羽蓉走後,陳夢夢一直坐在天台圍欄旁發呆。
緊接著畫面一暗,當畫面再度亮起時,右上角的時間顯示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後,裡邊的天色也黑暗下來,亮的是燈光。
然後,陳夢夢開始拿手用力捶打自己的腦袋,似在哭著。
再後來,陳夢夢又安靜了,卻是自己跨過天台圍欄外,朝著某個方向一直望著望著。
緊接著陳夢夢便往外跳去……
「啊——金羽蓉,你個女魔頭,你恨我你就衝著我來呀,有什麼都發洩在我身上呀,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夢夢?為什麼——」
看到這裡,陳甜甜再也壓抑不住了,猛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一直以為她總是誤會妹妹自殺是因為妹妹想不開,她心裡一直怨著妹妹。
可是,原來妹妹會自殺,原來是金羽蓉一手造成的!
那個惡毒的女人,竟然害死了她的妹妹!
越想越恨,陳甜甜開始大力摔打著檯面上任何一件器具,發瘋地又哭又叫著。
這時候陪在大客廳裡看這張影片內容的人,是曉雪和幾個女傭。
項龍不在家,黎偉良和李宛歡也不在家。
見到陳甜甜如此痛苦抓狂,曉雪很是緊張地上前去抱著她,可是陳甜甜卻在用力掙扎著。
緊接著陳甜甜開始推倒她奔向大門處,應該是想找金羽蓉吧?
曉雪大驚失色,連忙大叫著聲:
「陳小姐——陳小姐——你不能去——不能去——」
其他女傭人一開始都驚呆了,後來才反應過來,急急追向大門處去幫著攔陳甜甜。
可是陳甜甜現在氣瘋了,仇恨讓陳甜甜雙眼血紅,可怕至極。
在陳甜甜的蠻力推搡下,曉雪和幾個女傭人倒的倒,撞的撞,有的人疼得齜牙咧嘴的。
幸好在陳甜甜打開了大門準備往外衝時,外邊正好有人從電梯門裡走出來,及時幫著曉雪抱住了陳甜甜,不給陳甜甜搭電梯離開。
「又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甜甜?」
是黎偉良。
黎偉良剛剛回來,他搞不清楚狀況,一臉莫名其妙。
陳甜甜卻只哭叫著,奮力掙扎著,嘴裡只喊一句話:
「放開我!放開我——」
「冷靜點陳小姐!你現在就這樣找上門又怎樣?陳夢夢小姐的事都過去那麼久了,你一個人找金羽蓉對質算賬,有用嗎?還不如給項總裁打個電話,把碟片交到項總裁手裡,相信項總裁一定會幫你和陳夢夢小姐找回公道的!」
身後,曉雪卻是又急又氣地叫叫著,秀麗的小臉此時脹得紅紅的。
黎偉良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便不顧陳甜甜是否同意,硬是拽抱著她進了屋內。
「甜甜你冷靜點!」
當曉雪急急關上大門擋著身更新密碼後,黎偉良忍不住怒吼。
也許是男人的聲音吼大了,聽著很可怕吧,陳甜甜本能一怔,一時間忘了哭鬧。
曉雪便示意一個女傭拿來那張碟片交到黎偉良的手裡,曉雪解釋道:
「這是有人匿名寄來的攝影,那裡邊,是金羽蓉逼陳夢夢小姐自殺的整個過程,是重要證據。」
「匿名寄來的?」
黎偉良一怔,下一秒又忍不住追問:
「到底是誰呢?既然知道陳夢夢小姐當初自殺的內情,為什麼等到今天才寄來揭發金羽蓉的惡行?」
「我也不知道呀。反正,這碟片很重要,但是,我想只能把它交給項總裁才有用吧?」
曉雪馬上搖頭,接著強調一句。
然後轉向突然平靜下來的陳甜甜,曉雪又痛心地勸說道:
「陳小姐,不是我說你,你痛心歸痛心,金羽蓉是什麼樣一個人,你被欺負兩年了難道還不清楚嗎?憑你自己的力量,你哪裡能將金羽蓉繩之以法?你這麼衝動地跑去找她,你只會令我們擔心你!」
「就是呀陳小姐,你剛才嚇死我們了!」
拿碟片的女傭人也忍不住抱怨道。
陳甜甜沒有再哭再掉淚,可是一雙大眼睛還淚汪汪的,這會兒正定定看著曉雪。
曉雪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曉雪本能拿手抹一把自己的臉,然後才對上陳甜甜的視線,問:
「陳小姐,你怎麼了?怎麼一直看我?」
「為什麼看你,難道你不知道嗎?」
陳甜甜卻是莫名其妙地質問著曉雪,聽提曉雪驚惶失措。
「陳小姐?不……老師,你到底怎麼了?」
「這是你寄的,對吧?」
陳甜甜不答反問。
陳甜甜這話一出,可嚇壞了在場的眾人,大家開始拿著狐疑的目光看她,可能是覺得她一時刺激過大,得了失心瘋吧?
結果陳甜甜下一句話說出,眾人就本能轉而懷疑起曉雪。
因為陳甜甜是這樣質問:
「我記得你左手也會寫字的,快件上填寫地址的字,我認得,是你左手寫的字跡!」
「曉雪,你左手會寫字?」
「不是吧,真是你寄的?」
黎偉良和那女傭人忍不住先後追問著曉雪,曉雪看起來卻是又驚又氣。
嘴唇顫抖了好一會兒,曉雪氣呼呼地吼叫道:
「陳小姐!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懷疑我?是,我左手會寫字,可這碟片不是我寄的!不是!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是嗎?那你用左手照著寫一遍。」
陳甜甜應聲拽住曉雪的左手,用力拖著她走至大廳裡來,一拽一推,曉雪就跌倒在沙發座裡。
一旁,有機靈的女傭人已然拿來那個快件封,還有一張紙和一支筆遞到曉雪面前。
「給我寫!」
陳甜甜陰冷著面色叫道。
剛才太激動了,她倒忘記了拿到快件封看見上邊字跡時,心頭上一閃而過的疑惑。
要不是黎偉良及時出現阻止了她衝動離去,或許她將會錯過最佳的質問機會,曉雪也許就僥倖混過去了。
陳甜甜暗想著這事,看曉雪的眼神越來越冰冷。
曉雪無奈,只得當著眾人的面,用左手寫起筆開始照寫一遍快件封上的詳細地址。
當曉雪寫完後,陳甜甜迅速躬身抓起那張紙和快件封仔細對照著,緊接著陳甜甜瞪曉雪的眼神,由冰冷變成了憤怒和痛心:
「為什麼要這樣做?曉雪,你到底是為什麼?」
「陳小姐,真不是我寄的呀,你別冤枉我!」
曉雪大驚,忍不住辯解道。
黎偉良看曉雪的神色,覺得她好像並沒有在說謊,黎偉良本能從陳甜甜的手裡抽走那張紙和快件封,再仔細對照了一遍。
結果,黎偉良的眉宇緊緊蹙起——
太像了,那字跡。
看起來好像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雖然一個字一個字對照的話,有一點不同。
不過同一隻手連著寫同一個字幾遍的話,也不可能寫得完全一模一樣呀,只不過同一隻手寫出來字的神韻就錯差不了!
「是她的字跡吧,黎大哥?我沒有冤枉她吧?」
見黎偉良蹙著眉宇,陳甜甜本能看著他問。
不料黎偉良越看眉宇越蹙,最後卻搖頭了,突然抬眸看著陳甜甜說:
「不是曉雪的字。」
「怎麼可能?」
陳甜甜不信,迅速搶回來重新對照一遍,怎麼看都是曉雪的字跡呀!
「真不是曉雪的字,是有人故意模仿曉雪的字跡寫的。你看,曉雪寫字左邊部首偏重力,右邊最後一筆總是輕輕帶過。快件封上的字,下筆不重,頓銼無力。這是一個人寫字的習慣,臨時改變不了的。」
黎偉良指著字一個一個對照著解釋給陳甜甜。
經黎偉良這麼一細說,陳甜甜也終於看出兩行字體確實有一點點不同。
只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想到自己剛才冤枉了曉雪,還凶了曉雪,陳甜甜一時不知所措,只能是慚愧地內疚地看著曉雪。
曉雪在流淚,因為黎偉良足夠細心,還了她清白,曉雪這會兒很激動,一直掉著淚。
「對不起,曉雪,都是我不好,真的很對不起。」
看曉雪掉著淚,陳甜甜終於痛心地道歉。
曉雪卻只輕輕搖著頭,不語。
黎偉良只得笑著開勸她:
「別這樣,曉雪,甜甜也是一時打擊太大,衝動之下才冤枉你的。雖然我不知道碟片裡到底是什麼,看你們剛才的舉動,我就猜出這碟片裡的內容對陳甜甜而言,是很沉重的打擊,曉雪就諒解一下吧。」
說著,黎偉良本能出手拉曉雪一把。
曉雪這才點了點頭,說:
「我知道。」
「對不起曉雪,你怨我罵我吧,是我不好。我不該懷疑你。」
「算了,也怪別人寫的字,跟我的實在是太相似了。可是陳小姐,外邊知道我左手會寫字的人,並不多呀,倒是學校裡的老師和同學大多知道……」
曉雪又搖頭了,吸吸鼻子便說道。
陳甜甜馬上點著頭,說:
「一定是學院裡哪個人洩露出去的。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在今天給我寄碟片,還故意模仿你的字跡,讓我誤會你?」
想著,陳甜甜本能望了黎偉良一眼。
只是一想起碟片裡的內容,陳甜甜就忍不住難過著,痛苦得淚直往外掉。
黎偉良看見了,馬上向曉雪使眼色,曉雪立即撲向電話座去打電話,而黎偉良卻是將碟片裝得碟機裡重新播放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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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龍拿著碟片找上金羽蓉的時候,金羽蓉正在睡午覺,穆景天正在一樓主宴廳裡打遊戲機。
看到項龍氣沖沖上樓去,繼續玩著遊戲的穆景天,嘴角邊隱隱約約揚起一秣冷笑。
「金羽蓉——」
樓上,項龍拿腳踢開了臥室的木門,沖床上睡得正香的女人咆哮。
金羽蓉被嚇杯,不由睜著迷糊的睡眼看他:
「小龍?!」
「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什麼什麼呀?!」
金羽蓉被項龍質問得有點莫名其妙,忍不住爬起床來怔怔地仰頭看他。
下一秒,金羽蓉就被項龍粗魯地抓住了衣領,嚇得她臉色一變:
「放開我!小龍,你想幹什麼?你發什麼神經呀!」
「啪!」
應聲,項龍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項龍打得很重,很快地金羽蓉的臉頰邊浮起一片紅脹,過不了多久,一隻清晰的大號五指痕便浮現。
挨了打的金羽蓉只覺得一時間眼前金星直冒著閃閃發光。
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腦袋漸漸清醒下來,金羽蓉氣得抓狂,迅速從床裡跳下來,就直撲向項龍而來。
可惜呀,下一秒金羽蓉就被項龍用力推倒在地:
「為什麼要害死陳夢夢?她都病成那樣子了,你不覺得她很可憐嗎?為什麼還要殘忍逼死她?」
憤怒瞪著倒在地面上的金羽蓉,項龍大聲吼問道。
聽他嘴裡突然提及陳夢夢的自殺事件,金羽蓉大驚,臉色由紅變白,緊接著變成了鐵青色,咬牙切齒道:
「因為我恨陳甜甜!那只該死的狐狸精一直糾纏著你,還把你從我身邊奪走,我恨她!我要她痛苦一輩子!我要不了她的命,我就要她妹妹的命!」
吼至最後,金羽蓉從地面上爬起來,恨恨地瞪項龍:
「如果你不是我喜歡的男人,我連你也殺!」
彷彿是說真的,金羽蓉的雙眼已然變紅,像惡魔轉世一樣可怕可憎。
「啪!啪!啪——」
接連三巴掌,項龍重重甩在金羽蓉的兩邊臉頰上,直甩得金羽蓉暈頭轉向的,一時又倒地了。
項龍卻似乎還不解恨,猛地蹲下身用力拽起金羽蓉的衣領,陰冷著俊顏吼:
「金羽蓉,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一定要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吼完,項龍用力甩開金羽蓉,起身就走。
不料地面上的金羽蓉卻突然出手抱住了他的腳,金羽蓉哭著嗓音吼道:
「不——你沒資格懲罰我!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沒資格恨我!你沒資格罵我惡毒!項龍,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滾開!」
項龍卻是冷酷地甩腳,直接將金羽蓉給甩向床腳邊去,一時不小心頭撞著了紅木床踏板。
「啊!」因為太疼了,金羽蓉本能痛呼著。
只是背向她絕情離去的男人,卻連頭都不回,看都不看她一眼……
當天晚上,金羽蓉被警方以謀殺罪和蓄意傷人罪二罪逮捕了,殺了項金兩家一個措手不及。
由於原告是項龍,他又提供了關於金羽情和陳夢夢二人死因的錄音和攝影兩份有力證據,項金兩家一時無可奈何。
為了保金羽蓉出來,金振磊夫婦找上項家。
他們希望項龍能看在金羽蓉對他一往情深的分上,原諒金羽蓉所犯下的所有過錯!
「絕對不可能!」
結果項龍毫不猶豫便拒絕了。
金振磊不由大怒,瞪著項龍重聲罵道:
「你個混小子,你為什麼總是跟羽情過不去?那張碟片的內容我也看過了,羽情只是在陳夢夢自殺前跟她接觸過,說過話,你就斷定是羽情逼死陳夢夢,你怎能這樣?」
「就是呀,小龍呀,羽情是愛你愛得發瘋,可她還不至於喪心病狂至這嗜血的地步呀。她是我女兒,我最瞭解,她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金太太也忍不住哭喪著臉,哀怨地替金羽蓉說話。
只是項龍卻是冷笑著,陰森森掠過金振磊夫婦的臉,項龍咬著牙道:
「當年我的羽情是怎麼死的,你們兩人心裡最清楚不過!當初你們說一個死人的話不能信不能作憑證,現在那段錄影經過警方技術中心鑒定,並沒有任何處理的痕跡,可以證明金羽蓉的惡行了吧?不管金羽蓉跟陳夢夢說過什麼,陳夢夢的死,跟她是脫不了關係的!」
「就算羽情是威脅過陳夢夢什麼,但是,陳夢夢到底是自殺的,又不是被人謀殺,事情也過去那麼久,你怎麼可以不跟我們說一聲,就直接起訴我家羽情?」
金太太聽著忍不住生氣,猛然站起身氣沖沖質問項龍。
因為她太生氣了,一直不吭聲的項曉莊和黎雨珍本能出手拉她一把,示意她先別衝動。
項曉莊和黎雨珍沒有想到金羽蓉真的會做出那樣可怕的事。
可項曉莊和黎雨珍多少還是想幫金羽蓉一把,他們是看在跟金振磊夫婦的交情上,才輕易『諒解』金羽蓉的。
現在黎雨珍知道激不得項龍,黎雨珍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看著項龍說:
「小龍。不管怎樣,羽情是你的未婚妻,你們也差一點就結婚了。你現在這樣起訴羽情,你讓外頭人怎麼看咱項金兩家?羽情再錯,難道你就沒有錯嗎?如果不是你一直跟陳甜甜糾纏在一起,我想羽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她是金羽蓉!她不是羽情!那樣歹毒的女人配用羽情的名字嗎?少污了羽情二字!」
聽著黎雨珍一口一個羽情,項龍最終怒了,猛地咆哮道。
黎雨珍第一次見項龍如此失控地衝自己大吼大叫著,黎雨珍著實嚇了一大跳。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卻見項曉莊憤怒站起身責罵著他們的兒子項龍:
「混賬!你怎麼跟你媽咪說話的?」
「哼!」
項龍卻是恨恨地別過臉,誰也不看。
這時候金振磊又急又氣著,忍不住拿手重重拍打檯面,大聲叱罵道:
「項龍!你太過分了!羽情為什麼整容?羽情為什麼會改名叫羽情?還不是因為她太愛你了?你到底做了什麼對得住羽情的事了?你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我家羽情?還總是為了陳甜甜那個不要臉的賤貨找羽情的麻煩,你有什麼面臉追究羽情的過錯?!」
「就是!項龍,要不是你是項大哥的親生兒子,我真想一巴掌打死你!你總是說羽情怎麼怎麼錯,你乍不想想你自己,你在外邊包養不要臉的情婦,還生了一對野種,你就做對了嗎?好!你要我家羽情坐牢是吧?你想看我家羽情身敗名裂是嗎?行!你去告,你繼續告!我們金家不是好欺負的,你怎麼傷害我家羽情,我就怎麼還回給你和那個不要臉的情婦陳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