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搖頭,從櫃裡拿了碗筷用水清洗了一下,才盛飯過來坐下,「你比以前吃得要多多了。」
她拿起筷子在桌上敲了敲,嚴厲警告道,「我說了我不認識你,你要是再打什麼歪主意我可就不客氣了。」明明她一不會文二不會武,此時只好打腫了臉充胖子。
唉,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只能使出殺手鑭了,「你的右腿上有一塊半寸左右的傷疤,在大腿根部以下三公分處。」
啊!她手中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桌子上,他怎麼知道?
反應不錯!他繼續說道,「你的小腹左側有一個小小的灰點,之下也有一塊小傷痕。」
連這個他也知道?她使勁往喉嚨裡嚥了嚥口水,不敢置信的盯著他看,為什麼他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你偷看我洗澡?」她做出了一個弱智的推斷。
他頓時無語,「你剛才洗澡了嗎?」
她趕忙搖頭,說起來剛才快天黑時才認識他的,之後便是一連串的事故,她也沒時間洗澡。
「你的背後……你的耳後……你的下……」他一個一個的數出她身體上所有算得上是特徵的地方,聽得她的小臉一瞬紅一瞬白一瞬黑一瞬綠,卻是啞口無言。
他又乘熱打鐵質問道,「你說這世界上能有誰會把你的身體看光,還能看得這麼仔細?」
她茫然的搖搖頭,他繼續追問,「你會給你的瘋子大哥看你的身體嗎?」
她堅決的搖頭。
「那你會給其他認識的人看嗎?」
她也堅決的搖頭。
「那你會給陌生的人看嗎?」
她更是堅決的搖頭。
目的已達到,他反問道,「如果是你的夫君,是不是就可以看了?」
她抿著嘴不說話。
「所以,」他語重心長道,「我真的是你的夫君。」
說這話時他已經邁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並乘勢一把將她擁住,「我們是在你十五歲那年成的親,那時的你個子比現在要矮,也比現在要瘦,每次親你時還要彎下腰,但是抱你上床卻很輕鬆。」
她的身子抖了一下,卻並沒有推開他,聽他繼續說道,「你很喜歡咬人,也喜歡跟我打架,我身上的很多傷痕不是被你咬傷就是被你打傷。如果你不信的話,現在就咬我一口,再跟我身上以前的傷痕比較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你咬的了。」
這個提議似乎不錯,她從他懷裡抬頭來,磨了磨牙齒,雙眼冒光。
但哪比得上他目中的精光閃爍,「那我們去你房間吧,多點幾盞燈,不然怕看不清楚。」
理由充分,動機充分,她單純的一點也沒有懷疑,看來這一失憶,連智商也低了不少,他半憂半喜的跟她走進了房間,看她忙碌的在房間各處點燃蠟燭,一時間光亮沖天,幾乎想將屋頂都給掀開。
待她忙完時,他已經將自己脫得光光的躺去了床上,不過還是很含蓄的趴著,免得她見了他的春光又罵他變態。
「來吧,要找有齒痕的地方。」他一本正經的說道,臉色嚴肅得不能再嚴肅。
哪知她一眼晃到他居然光溜溜的沒穿衣服,早就摀住雙眼躲在了木櫃後面,「變態!快把衣服穿上!」
「我穿上了衣服你就找不到了。」他理直氣壯答道。
「那…那你把下面的衣服…穿…穿上!」她口齒不清、支支吾吾,臉上的緋紅竄到了耳根上。
「好吧,我拉了被子蓋上,不過我下面的傷痕好像最多,也最好找。」他掖住嘴角的笑,拉了一半被子蓋住腰部以下,她的床上滿是陽光的味道,鬆鬆的,軟軟的。
許是回頭瞄到了他的動作,她這才站了出來,見他側著臉看她,又立馬命令道,「把臉轉過去。」
他聽話的轉過臉,便聽到有如蝸牛一般的腳步聲輕輕傳來,之後,躡手躡腳爬上床,不一會便感覺到溫熱的鼻息觸摸著他的背部,緊接著還有幾根微涼的指尖在上面劃來劃去。
「你身上好多傷,都是那個…打的?」她詫異於他背後縱橫交錯的傷痕,心裡起了一些憐惜,不忍的問道。
「有一些是你在床上留下的,還有一些是在戰場上留下的。」明擺著是瞎說,他卻說得特別的理所當然。
「你…你是當兵的?」她故意忽視掉他的前半句話,只問了後半句。
「嗯,你以前喜歡穿好看的衣服,喜歡買漂亮的珠寶,我只好拼了命去賺錢。」他繼續胡說八道。
她輕聲『啊』了一下,不再問了,對於這樣的女人她一向是厭惡的。
「你找到了沒有?」他出聲提醒道。
「哦,就找。」她的語氣小了一些,「如果證明不是一樣的話,你就會離開這裡吧?」
「嗯,我馬上就走,再也不來煩你了。」他說得信誓旦旦。
「那,一言為定。」她繼續保持小聲調,仔細在他背後找尋起來,一刻鐘之後,她說道,「背後好像沒有。」
「那我翻個身吧。」他收住嘴角的笑,正兒八經的轉過身來,卻是將眼睛閉上了。
見他如此,她不放心的叮囑道,「你千萬別睜眼。」
「嗯。」他輕聲答道。
他的身前也有很多傷痕,感覺像是從萬劍叢中走過一般,她不敢看他的臉,只睜著眼睛在他身體上的每一處細細打量,終於,在他左手臂上發現了一個老舊的齒痕。
「我找到了!」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欣喜,立馬又黯淡下來,「好像不是很清晰。」
「下面還有。」他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