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地位總算是有所提高了一點吧。南軒雨被安排到了一個很大型的宮殿。
「主人!」
琴棋書畫現身在南軒雨身前。南軒雨笑下,司徒燚的動作還真快。
「琴,江淮的財政貪污問題,挑幾個典型,按規矩辦!」
「是。」
琴領命之後,飛身出去。
「棋,從總部撥過去一筆錢,通知當地教眾,在災民處發放糧食。」
「是。」棋緊隨其後,回總部發佈命令。
「書,找幾個治水高人。告訴他們,有的時候,不止是堵水,疏通也很重要。」
「是。」書轉眼也消失不見。
交代完畢,南軒雨舒展了一下筋骨,坐到了床上。
「主人,那我呢?」
畫終於忍不住問道。她是四個人中最小的,看著三個姐姐都分配到了任務,自己當然很不服氣了。
「你?你當然是要過來給我上藥了。我受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南軒雨不是很好氣的說。她就是喜歡和畫這樣沒事吵兩句。她太像當初的自己了。
「啊?是!」
畫趕忙取出了隨身帶的藥。給南軒雨看傷。
「主人這幾下鞭子可是傷的不輕。」
「廢話!不然能把你們幾個引出來啊、」南軒雨無條件的套用司徒燚的原話回答她。
「請主人責罰。」
「你以為我不罰啊,等我處理完這些事,會總部看我不和小莜告狀。」
「主人饒命啊。」
她們可是都有領教過小莜關心主人那性格,就是嘮叨也能把她們嘮叨死啊。
「哈哈,好了。」南軒雨決定不逗她了,還是正事要緊。「你會你去一趟郡王府,我給雪蘭寫一封信,你帶過去。記住,可別讓人發現。」
「是。」
畫接過信。也離開了。
傻孩子啊,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四大護衛之中,畫的年紀最小,和當初的南軒雨也最像。所以南軒雨是最寵她的。也從來捨不得派給她什麼危險的任務呢。要是她的孩子活下來。今年,也已經一歲多了吧。她長大以後,是不是也會像畫這般頑皮,這般像當年的自己。
司徒燚應該會喜歡她吧。喜歡他們的孩子。可惜,只可惜,怕是她這輩子也沒有資格做母親了吧。
斜倚到了床上,南軒雨沉沉的睡去了。
曾經在夢裡我們素不相識。
醒來時卻發現我們原本相親相愛。
千篇一律,南軒雨又夢到了她的孩子。
自從回到了司徒燚的身邊,她已經很少夢到了呢。她會漸漸忘卻的吧……
一個活潑的小孩子,反反覆覆出現在她的夢中。要是她的原本生活多了一個孩子,應該會有很多的變化吧。而她,應該是樂於這種變化。
感覺,夢中有人為她蓋上了一雙棉被。
暖暖的,心裡也漸漸踏實了下來。這樣,才進入了深一層的睡眠,嘴角也不禁幸福的翹了起來。
這一次,她不再那麼堅強。
直到陽光第N次刺痛的南軒雨的眼睛,她才用力伸了個懶腰,斜倚到了床板上。
這一覺,她睡的好舒服呢。而她,也很久沒有福氣睡到過自然醒了。彷彿這一刻,空氣都是香香的。
嗯?棉被?南軒雨猛然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真的蓋有一雙棉被。不可能,她明明記得昨晚斜栽到了床上之後就……是誰?她竟然沒有知覺???
「你醒了。」
司徒燚這才發出聲音。一直坐在床邊,看著她驚異於瞬間變化的表情,這個女人翻臉真的比翻書還快。
「是你?!」南軒雨碰的坐了起來。接著「砰——」的一聲正好撞到了頭。接著「哎呦!」的喊了出來。
司徒燚一下子衝了過去,抱住了她。然後,一邊輕吹,一邊幫她細心的揉著。
「丫頭,你不能小心點。」司徒燚一臉的鄭重。
「撲哧——」南軒雨忍不住笑出了聲。「大叔——」
「哎!」司徒燚被她突如其來的頑皮弄得不知所措。
這個就是江湖上傳聞殺人不眨眼的拜上帝教天尊?
「喂,大叔,你這麼闖進我的房間,是不是很沒有禮貌。」
「而你沒有發現,你能不能懂得保護下自己。」
南軒雨頓時啞口。的確,她太不懂得保護自己了。身在異國,她竟然犯了武家大忌,任由自己進入了深睡眠,沒有任何的內力防備。就連進來了一個人都沒有察覺,要是他想對自己不利,她都不知道要死過多少回了。
「怎麼,現在感到害怕了。」
「你——來了多久。」
「在你感覺到有一雙被子的時候。」
那樣,真的是好久了。
從司徒燚一踏進房間,他就看到南軒雨倚在床上,她是在睡覺嗎?竟然沒有一點防備,甚至連自己坐到了她的身邊,她也是沒有感覺。算了,為她蓋上了被子,司徒燚正想離開卻意外的看到她幸福的笑著。
笑著,笑著。她的一顰一笑真的很像南軒雨。特別是睡夢中她幸福的笑!司徒燚便再不忍心離開,只是守在她的身邊。
多少次,他也是這樣坐在床邊,看著他心愛的女人,然後,一次次痛下決心,要放她離開。
雨!……她躺在床上,神態,氣質,竟然和雨如出一轍,而不一樣的是她在夢中那幸福的笑。雨是沒有她幸福的。她從來沒有擺脫過被俘虜的陰影,她總是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愁。他多想為她撫平。
彷彿已是習慣了默默的看著南軒雨。所以,他放她離開的那一個瞬間,他也終究沒有吐出一言,就這樣,任她一步一步消失於視線。而雨留下的唯一一句話,竟然是:善待冷玉兒。
南軒雨對他說的有可能是一生中的最後一句話,竟然是讓她照顧好別的女人!
憑什麼,憑什麼你可以心安理得的離開,卻仍然將我推向另一個女人的懷抱。對於這司徒燚一直耿耿於懷。是以,他昭告天下,把冷玉兒打入冷宮。他要讓她知道,他的生活,從來都不是她有能力可以左右的了的。這種愛,他不屑,他從來都不屑!
「王上清早醒來,不光是為思亦蓋被子而來吧。」
「哈哈。」司徒燚笑笑,這個思亦還真是直白,「我只是感歎於你辦事的利落。」
「……」
其實,事態究竟發展成為了什麼樣,南軒雨也不知。那她也就只好沉默了,細心等待司徒燚來公佈答案好了。這樣,正好可以給他一種很高深的錯覺。
「江淮兩地的7名官員全部遭到暗殺,而且都是拜上帝教的典型作風,今早,熊熊大火燃燒的只剩下了灰燼。」
「思亦只是殺雞儆猴,希望王上不要怪罪。」
「我只是驚歎於教主的高明啊,聽說災區各處拜上帝教已經開始發放施粥了。地方來報,說財政問題,也已由商賈們解決了,這些都是教主的號令吧。」
「舉手之勞。」
這次,南軒雨真的不是謙虛,她真的只是舉手之勞,或者說得確切點,她只是動嘴之勞。
「那麼有人主動請纓治水呢?」
「思亦是有叫人幫忙問著。」
對於這等好事,南軒雨當然是敢於承認的了。
「看來,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什麼?」
「你的幾句話,解決了我一個月來困擾的問題,不覺得自己很偉大嗎?吳尚書等聯名揭發官場暗事,也是你的主意吧。「
「這下王上連斬妖除魔的借口都省下了。「
「你的四大護衛還真是抵得了我的千軍萬馬。」
「謝王上誇獎,不過她們真的是很失職。竟讓王上親自闖了進來。沒有任何的回報。」
「原來你還是在怪我,怎麼樣,要是教主您休息夠了,我請你吃午餐?」
「什麼?已經中午了?」
南軒雨抬起頭望了下天,果然是日上三竿了。她這個教主當的還真是稱職。
「請王上迴避,思亦這就起身。」
「好,我去大廳侯駕。來人,為思亦姑娘更衣。」
一刻鐘後——
「拜見王上。」
司徒燚抬眼望去,只見南軒雨一襲藕荷色曳地百褶裙,裙擺自香肩傾斜而下,頭髮由蕾絲束緊,自然散落。
她很美。
可惜,不是她。
「坐吧。」
司徒燚此刻刻意的不去想她,也不容許自己此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