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的巧合,也總是會有兩個像如此搬弄是非的惡勢力。
渾渾噩噩中,南軒雨已經什麼也聽不進去了。
她本不是那種多愁善感之人。根本就是無福消受這三千寵愛在一身。
「小莜,,,」
「是。」
有些事情,遠遠沒有想像的困難。
南軒雨和小莜一起喬裝離開。
其實,王宮了仍然是留有當初影子軍的餘黨,想要在如今失寵的時候逃出去,輕而易舉。
「善待冷玉兒,勿念!」
南軒雨只留下了這六個字。她從來都不覺得對不起任何人,可是冷玉兒,她真的有些愧疚。要是沒有她南軒雨的存在,她早已成為司徒王妃,收萬民愛戴。
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南軒雨終於離開了司徒燚,離開了她的牢籠。
「小莜,放暗號。」
「是。」
隨後,南軒雨終於消失在了他司徒燚的視線。
角樓上,一抹憐惜的目光。
因為愛過所以珍惜。
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下一次,我不會再這樣放過你。決不!
相濡以沫,不如相見於江湖。
一年後,蓬萊客站。
蓬萊二字語出自有朋自遠方來。是以,蓬萊客棧成為各國的交集點。南來北往,四通八達。黑白,將相,無不聽說其名。不是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是所謂一如侯門深似海,而蓬萊,只是一個客棧。
這時從門外走進一個男子,眼睛是黑色的,眼眉也黑黑的,可是眉宇見卻分明透著一股霸氣。那個男子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眼睛瞇成一條縫,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在客棧的一角坐下。
此時,人們討論的不過兩個話題。
一個是聞名遐邇,流連於風花雪月中的歌伎,思亦。
一個是聞風喪膽,流傳於市井江湖中的幫會,拜上帝教。
看似二者沒有相干。然而,有心者不難發現,這兩個話題的糾結點源於一個女人。
這個名妓思亦,是個才女。琴音一起,總是讓人覺得此曲只因天上有。但是,從來都只是垂簾見客。有人說,是因為其貌不揚。然而,再見過其仕女的傾國之貌之後,留言自破。
而拜上帝教,則是一個神秘的殺手組織。從來都只用他們認為正確的方式處理問題。就像是上帝能主宰人的命運一樣。有人問過說,上帝是什麼?聽說他們的教主親自回答說,上帝是女孩!(god is girl。)
如是,這樣的江湖,就是關於女人的江湖了。
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呢?
聽雨軒,如今已經成為秦樓楚館的久負盛名的繁華之地了。
而這一切都是拜江湖名妓思亦所賜。話說秦樓楚館之間本就有年度的花魁比拚,思亦去年一舉奪冠,確實為聽雨軒增色不少。而她的琴棋書畫,歌舞昇平更是一絕,是以,人皆慕名而來。
曲曲折折的隊伍一直排過了兩條大街。
之所以如此熱鬧,是因為思亦從來都不單獨見客。只是在每月初五獻身聽雨軒,與世人相見。
而今天,各位看官好福氣,正是初五。最是喜歡初五的月光。溫柔的澄江似練,朦朦朧朧。沒有團團圓圓,沒有悲歡離合。有的,只是那微弱的光,那渺小的愛。
座無虛席,外面不時有買不到座位的看客。
那人隨意找了個座位坐下。台上,今天的主角已經到場了。他從來都不屑於等人,而今天,竟然為了這個歌妓,派人通過關係買得座位,一睹這個歌妓的風采!
一襲白色褶皺群,纖柔腰肢,披裹著撩眼的紅色輕紗,自肩處一瀉千里,似雲朵一般卷舒自得,散落在裙角。
不必露臉,就知道這是一個絕色美女。珠簾之後——
思亦啟朱唇,髮皓齒。隨後撥動了琴弦。
《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聲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般飛珠濺玉。
一曲未央。
「啪~~~」
一個人身手矯捷的衝了上台。沒有任何預兆的預兆。隨即,一把扯掉了台上的簾子。
思亦露出了本來面目。
隨即一片嘩然。
只見面前的女子——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環姿艷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像應圖。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而面對如此艷麗的女子,那人卻是搖了搖頭,然後,退了下台。
這樣的傾國傾城貌。
「這人怎麼這樣啊。」
「怎麼能就這樣破壞規矩。」……
台下的人議論紛紛的抱怨。
「在下司徒寒,願與姑娘詳談。」隨即,那人只好自報家門。否則,他恐怕連出者們都難了,只好拿出高貴的身份,也好起一下威懾作用。
果然,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司徒寒?那可是堂堂的司徒郡王!難怪人家敢這樣大膽,又是這樣的風流倜儻。
然而,聽雨軒也是有規矩的。
思亦從來都不單獨見客。
「司徒郡王請回吧。」
是拒絕,沒有任何委婉的拒絕。
所有人都以為郡王會發怒,然而,他只是笑笑,低語了句,這點你和她很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