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公子蹲廟台,為巴子所累!花花公子還有啥正經事!」關尚權氣憤地說。
「我也是沒辦法,哪個做父母的不望子成龍啊!誰想到會有操不完的心?」關尚香無可奈何地說。
「姐姐。究竟是怎麼回事?怎會把我姐夫氣這樣?」關尚文焦急地問。
「都是我哥哥,實在是不爭氣。」閔豐也生氣地說。接著,閔豐小兩口一唱一和地說起哥哥閔敏。
閔敏是閔家的長子,從小倒也聰明伶俐,長得很像閔玉泉,父母帶他如掌上明珠,從小便寵著他。養成了游手好閒的毛病。中學畢業沒考上大學,便送到部隊當了兵。父母的意思是讓他在部隊鍛煉鍛煉,在部隊入了黨。轉業後父母又為他的工作操心,好不容易弄到銀行工作,由於他長得一表人才,又有優越的家庭,所以追他的姑娘也就不斷,他便昏昏然。今天拉這個,明天陪那個,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弄得銀行裡不得安寧。領導看他不像那麼回事,便不讓他到櫃檯,讓他當警衛。這一下他更有時間泡女孩了,不但在銀行泡,還到其他地方泡。父母聽說這樣便說他,讓他趕緊成家,他便和銀行裡的一名女青年結了婚。很快就有了一個小男孩。可是沒好上幾年,他的舊病復發,小夫妻經常吵得不可開交。最後鬧到離婚的程度,領導見他實在不像話,便讓他下崗。他一看下崗就更隨便了,帶上一筆錢開始收糧食,他的同學戰友也多,狐朋狗友也不少,在一起邊做買賣邊吃喝玩樂,錢越來越不夠花,買賣越來越難做。這時老婆提出離婚他不同意,妻子便把他的一切都抖摟出來了,他一看這是鐵了心和他離婚,便想串掇他的狐朋狗友教訓妻子一頓,沒想到他的這些所謂的朋友,聽了閔敏大哥的話,滿口答應,在一個夜晚,堵住他妻子在家,幾個人蒙面進了屋,沒打他妻子一下,卻將他妻子輪姦了。臨走還賣乖說:「大嫂對不住了,是閔大哥讓我們來的。」他妻子一聽,再也忍耐不住心中怒火,到公安局報了案,就這樣閔敏被抓了起來。
關尚權聽了這些氣得跳腳說:「這個混蛋,豬狗不如,救他幹啥?讓他在監牢裡好好改造改造!」
關尚香聽自己的小兒子倆口兒,說得有鼻子有眼,不滿地看了他們一眼,關尚文聽了這些,看了姐姐的表情,覺得這裡邊不一定是事實,便說:「我看著我大外甥長大,他的本質是好的,怎麼會變得這麼壞?這裡邊說不定有誤會,慢慢會弄清的,就憑這些沒影的事,就會把我姐夫氣成這樣?」
「算了,有些事還是到家再說吧!現在還是以你爸治病為主,小敏年輕輕的在拘留所裡也沒啥,戳戳他的銳氣也好。」姐姐見大家光說自己的兒子,心中很不是滋味,便截住了話頭說。
「媽你放心,事情總會弄個水落石出,小敏的戰友和同學在拘留所也不少,他受不著屈。我爸也沒有大問題,已經醒過來了,只要再別惹他生氣,很快就會好的。我在這裡護理我爸爸,媽你和我舅舅回家去吧,也該做飯了。你老再有個好歹的,就更麻煩了。」閔麗華見媽不願意再提大弟弟,見大家都有話要說,便勸媽媽回家再說。
「唉,好吧。」關尚香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和兩個弟弟走了。
「你們倆啊,你哥哥夠難的了,怎麼人家說啥你們說啥?在銀行幹得好好的,硬被人家擠掉了,你嫂子的為人你們也不是不知道,這次被抓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你們向兩個舅舅這麼說,不是火上澆油嗎?」媽媽和舅舅一走,閔麗華埋怨小弟和弟媳。
「姐這可都是我嫂子告我哥哥的事,也不是我們瞎編。跟兩個舅舅說說怕啥的,讓大舅好好地收拾他一頓,省著我哥不知天高地厚。」閔豐向姐姐說。
「你呀你呀!小豐,他再不知天高地厚也是你哥哥,如今落難你不出面救他,還看笑話?你這是當官了連六親都不認了。」姐姐生氣地說。
「姐你別生氣,我哥的事我正向我爸打招呼,沒問題,人家這樣告我哥,這事兒咱就先這麼說,以免再生出新的壞點子,我爸心裡有數,如果讓兩個舅舅知道這裡委屈了我哥,他們到公安局一找,不就麻煩了嗎?」錢文秀向姐姐解釋說。
「你們知道你哥這裡有冤屈,不為他辨別,卻和別人一個鼻孔出氣,還說救你哥哥,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我真弄不明白,你們兩口子安的啥心?是不是成心氣死爸爸,好沒人管你是不是?」姐姐越說越來氣,竟指著小弟的鼻子問道,「這事如果讓兩個舅舅知道,別看你是交通局副局長,照樣繞不了你!」
「姐姐——我看你是教書教呆了,也和老舅一樣成書獃子了。啥事光知道實在,可如今你過分實在能行得通嗎?你不想想,我哥是個小轉業兵,咱爸又退休了,文秀她爸只是個刑偵隊長,而我嫂子的活動能力遠遠的在咱之上啊!能鬥過人家嗎?」閔豐無可奈何地說。
「啊!她活動能力強我們就得怕她?她爸官大就得全家受她擺佈?什麼事總得講個理吧?」麗華不服地說,「你不管我管,我到法院去告她,往家裡招男人,還陷害我弟弟!算什麼東西?還要不要臉?」
「姐姐你消消氣,就是告也沒用。我嫂子她父親是地委書記,不給人家留面子就是告倒人家,咱也都完蛋;你知道我嫂子勾引的情人是什麼人物?是銀行的副行長,一句話我哥哥被人家整下了崗;再說了也是我哥哥不好,也不考慮後果,他交的女人還少嗎?他為了報復那個副行長,竟將副行長十五歲的女兒弄得打胎,人家能不讓你下崗?能不整你嗎?這些事我嫂子心裡明鏡似的,可她有把柄在我哥哥手裡,又被我哥哥當場抓住她和幾個男人在一起鬼混,睡在一起,這才來個惡人先告狀,抓起我哥哥,她好有個下台的台階。連這個台階都不給,以後她在銀行裡還能混嗎?」錢文秀將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哎哈!你嫂子那樣不要臉,你還向著她說話?她能不能混與咱有什麼關係?她已經提出和你哥哥離婚,那就不是你嫂子!我也沒這麼個不要臉的兄弟媳婦!」
「姐呀,姐呀!你遠在農場,她那離婚是我哥給逼出來的,孩子都七八歲了,怎能捨得離呀?她前腳把我哥送到拘留所,隨後就給她爸打電話,她爸立刻給公安局來電話,讓不要難為他的乘龍快婿。雖說在拘留所,可我哥跟在家裡一樣,成天和公安局裡他的朋友照玩不誤,照樣用手機聯繫買賣。這你可急啥?」閔豐笑著說,「其實,你看吧,我哥我嫂子是半斤八兩,誰也管不了誰,還是夫妻,你說你可著什麼急?」
「嘿!這可叫啥呀?不丟人嗎?」閔麗華氣憤地說。
「姐你也成老古董了!這叫時髦!人家我哥嫂這叫人身自由,叫性開放!你能管得著嗎?」閔豐笑著說,又看著妻子說:「是吧?老婆!」
「去你的!你要開放,我可不饒你,不讓兩個舅舅打斷你的腿才怪呢!」錢文秀笑著說。
「真是沒辦法!不怪把爸爸氣得腦血栓,這成和體統?」聽了小弟和弟媳的一番話,見他們兩人的和睦樣,心裡感到安慰。「我真佩服媽和兩個舅舅,姐弟三人像一個人似的,在那樣的苦日子裡相依為命,到老了還是互相照顧,從不讓老人操心,可咱姐四個,竟將爸爸氣得住進了醫院!」
「好了,姐姐,不想這些了,咱也該看看爸爸了。」閔豐說著,向急救室走去。
在姐姐狹窄的家裡,姐弟三人對孩子們的生活充滿無奈,圍繞姐姐的幾個孩子嘮個沒完沒了。
「姐姐小敏真的讓別人欺負她愛人?」關尚文不解地問。
「哎!小敏是不學好,可也不像小三兒倆口子說得那樣。可也不知為什麼,那兩口子不讓我多嘴,處處向著人家。你說氣不氣人?」姐姐生氣地說。
「小三兒聰明伶俐,哥倆關係也不錯,這裡邊一定有他的原因。你也別急他不會讓他哥哥吃虧。」關尚文滿腹疑團地安慰姐姐。
「你那個大媳婦太不是東西!和那個副主任勾勾搭搭,竟將小敏整下崗,小敏生氣說不定這事還是真的。」關尚權說。
「不是,老三倆口心裡明鏡似的,可就是沒著良心說。我看他是怕丟官,才委屈他哥哥。」姐姐歎息著說。「哎!沒想到為自己的地位,兄弟之間也不寬容。」
「那小敏怎麼被抓的,姐你清楚嗎?」關尚文問。
「還是小三跟我和他爸說的,卻不讓我向外說,你說氣不氣人?」關尚香憤憤不平地說:「前幾天小敏外出倒糧食,幾天沒回家,有一天夜間回家了,卻見炕上自己的老婆和三四個男人睡在一起,一氣之下打自己老婆一頓便走了,又住進了賓館。沒想到睡到半夜,公安局查夜的來了,見小敏和一個女孩睡在一起,便抓進公安局。本來嫖娼抓到罰倆錢也就沒事了,沒想到是小敏的媳婦做的圈套,她來個惡人先告狀,說小敏找人到家輪姦她,並說他正在賓館裡嫖娼。這一下就把事情弄大了,就沒有放出來,花錢也沒用。還要判刑,他爸一聽氣得當時就暈倒了,到醫院一查是腦溢血。」
「嘿!這叫啥玩樣?已經快四十的人了,成天這麼胡鬧丟不丟人?姐你們這樣寵孩子就不怕丟人?」關尚權氣得質問姐姐。
「唉!孩子大了他聽嗎?個人有個人的主意,你姐夫是乍的乍好,向來不多管光知道生悶氣。我說多了一個個都走了,說什麼和我們倆之間有代溝,讓我們不愁吃不愁穿不用管他們的事!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這不抓起來了,他爸氣病了,連個面也見不到,我有啥著?」姐姐說著哭起來了。
「得得,姐你別哭!就你這幾個孩子不省心,越來越不像話,這就是你對他們從小嬌慣的結果,以後你也別管,像咱媽似的,在家當個好老太太多好!操那麼多心划不來。人家也不聽你的。」哥哥無可奈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