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大哥,商場就是戰場,何況我們經營的生意,很多都是同大陸有聯繫,這就使邪惡勢力懷恨在心那!他們明的鬥不過我們,暗中卻進行搗亂破壞。」
大家靜靜地聽著,想起劉海飛搶截銀行的事,知道那是一些不好對付的人。
「就在我父親派我去香港做總經理不久,一家港商讓我們將一批貨運往上海。我們將貨裝船後正要起航,被一夥人纏住了,他們不但打傷了工人,還將客戶的貨箱砸壞。我趕到和他們講理,但他們在一個瘸子的指揮下,竟將不少貨物拋向大海。根本不理我的茬,並狂妄的對我說:『少經理!咱們都是台灣人,振興台灣是我們的責任,你剛畢業回來就想和大陸勾結,我們堅決反對;如果你同其他國家來往,我堅決支持……』那人邊說邊讓將貨物全扔下海。我們的人見此,便和他們打鬥起來。我們人少打不過人家,眼看貨主的滿船貨物,將被扔下大海。我一看你這不是讓我難堪嗎?我剛接任經理你便給我下馬威,以後讓我怎麼混?想到這我要和他拚命。」接著,關尚偉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姓關的你聽著,我劉海飛不是和你過不去,你的海運公司只要不接大陸的生意,我保你生意興隆財源茂盛,今天的損失我加倍陪你。如果不聽勸告你給我滾出香港。」為首的瘸子威脅地說。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們有我們的經營方式,你也是中國人,有責任讓祖國大陸興旺發達起來,這條路我走定了。你們趕快滾開!」關尚偉氣憤地說。
「你小子和你爹一樣頑固,被趕到台灣還念念不忘大陸。你回去告訴他,別看你們關家勢力大,再和大陸勾勾搭搭,早晚我們讓你海運集團完蛋。」劉海飛冷笑著說。
「你敢!」
「我有啥不敢?給我打!」劉海飛大喝一聲,一群打手將關尚偉打倒在地。
「住手!」正在這時一聲嬌喝,只見兩條人影隨著話音已到面前,沒看她二人怎麼出手,已制住圍打關尚偉的二十來人。
「你小子還要不要臉?輸了就得認輸!給我早早地離開香港!都是中國人,對這位大哥為什麼苦苦相逼?中國人欺負中國人算什麼本事?」
「啊!原來是馮老弟夫婦我輸就認輸,絕無反悔。可是這位關尚偉先生和我過不去,讓我沒法向老闆交待呀!」劉海飛見插手的是趙淑香夫婦,已經流下了汗,但還是狡辯地說。
「關尚偉?」馮狗兒和趙淑香同時驚疑地問。
「是的,在下關尚偉,在華寧公司供事,謝謝二位援救。」關尚偉高興地說。
「還不快滾!」趙淑香劍眉倒豎,狠狠地向劉海飛怒斥道。
劉海飛不情願地溜走了。
「關先生是哪裡人?」趙淑香問。
「遼寧古城。」
「啊!太好了,咱們是老鄉。」
從那以後,趙淑香夫婦與關尚偉成了好朋友。
大家聽到這裡,都為他們的巧遇高興。
「這真是大年初一生孩子趕節上了。淑香妹到處行俠仗義,將來必有好報!」關尚權笑著說。
「哈哈!」人們大笑起來。趙淑香臉一紅,聽大哥說生孩子,不由得面露愁容。
「大哥說笑了,會有啥好報哇?我都三十五六的人了,看人家有兒有女,可我——唉!」趙淑香說到這裡忙扭過頭去,可是正好和萬曉蓮的目光相對。萬曉蓮看到她眼裡已含淚珠。
「淑香姐!憑你的為人和俠義,你犯啥愁?念文、如中、麗媛、麗燕,還不都和你的親生一樣?」曉蓮安慰地說。
「尚文還沒回來?成天只知道學生,唉真是的!」關尚權知道淑香心裡難過,想讓她開心便說:「五叔、五嬸你們和我媽聊聊,我去看看我弟弟。」又轉向趙淑香笑著說:「淑香我想坐車去,那車挺好玩的,我又不會開,你就給我當一回司機,我付你工資!好嗎?」
「好哇!能給大哥當司機,是小妹的榮幸。」說著感激地看了大哥一眼,二人向外走去。
車剛出路口,見大路上停著幾輛北京吉普,關尚權說:「淑香你開車去看尚文吧,那是場長的車,看來是到辦公室去了,我得去接待一下。」
淑香停下車,說:「大哥你——」
「你去吧,尚文也快放學了。」說完頭不回地走了。
西山島小學坐落在居民區西北方向的樹林裡,只有一條道能進校園,不到校園跟前根本看不見學校。趙淑香開車一直穿過林間路,進入林中五六百米,停在教室前。她舉目一看整座校園被參天古樹包圍著,林中的百花不斷飄來膩人的清香;百鳥在枝頭鳴叫,似在歡迎遠來的客人;校園靜悄悄,微風拂面令人心曠神怡。趙淑香向辦公室走去,輕敲房門問道:「屋裡有人麼?」
「哪位?請進來!」屋中傳來那熟悉的聲音。
「是我!」趙淑香推門進來,見自己朝思暮想的文哥就在辦公桌邊寫著什麼,聚精會神連頭也不抬。
「文哥!忙什麼呢?那樣專心!」趙淑香嬌笑著問。
「啊?是淑香?什麼時候到的?」關尚文驚喜地問。同時站了起來讓座說:「快坐一會。」
「我來了半天也沒見到你,怎麼學校除了你一個人也沒有?放學了還不回家?」趙淑香雙手緊緊地握住文哥的手,眼中是一團火,烤得關尚文滿面鮮紅。
「你怎麼找這來了?」關尚文無話找話地說。
「想你嗎!不找你你也不回家。我就找來了不歡迎嗎?」趙淑香雙眼直盯著關尚文,嘴唇慢慢地接近他的嘴唇,突然狂吻起來。「文哥,我好想你呀!你不想我嗎?」
「想。怎會不想?但我們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了,現實生活不容我們多想啊!」關尚文惆悵滿腹地說。
「想就行,現在我想要,好吧文哥?」趙淑香大膽地說,「你說過,我何時想要都可以。」
「唉!淑香妹別鬧好嗎?讓馮三哥知道不好見面哪!再說了這也不是地方啊!」關尚文為難地說。
「不怕,三哥不管我們的事,我聽得出來這學校方圓一里之內沒有人。快來吧!我還有話告訴你。」趙淑香忙幫她文哥寬衣解帶,關尚文不負前言,緊緊地摟住不減當年的淑香妹,重溫逝去的柔情……
「文哥你真好!這回我可以為你生兒育女了!那時我也老有所終,我的億萬家財也不會落入外人之手了!」趙淑香仰躺在關尚文懷裡滿足地說。
「香妹,別說了,這些話像在我心上剜刀子,是我終生的遺憾,我難以挽回自己的過錯,無法報答你和岳蘭哪!」關尚文已經是滿臉淚痕愧疚地說。
「不,你對得起我們!我說的是真話,我的病已經治好,香港醫學院的母教授向我打保票,我已經有生育能力,所以我才來找你,你難道不為我高興嗎?」趙淑香興奮地說。
「什麼?香妹你說的是真的?」
趙淑香肯定的點點頭。
「那太好了!可是……可這你為什麼不和馮三哥要孩子?咱倆在一起的機會太少了。」關尚文高興之餘又擔心地說。
「過去我的病沒治好,現在治好了,我與他說第一個孩子要是我文哥的,因文哥才是我心目和實際中的第一人,是我的丈夫。他說他已經有女兒念文,我願意要你文哥的孩子他也高興。」趙淑香閉著雙目,回憶地說。
「這——太不公平了吧?」
「什麼不公平?不是環境害得我們骨肉分離,不是他心地善良,能撿到我和岳蘭做他老婆嗎?」趙淑香也流淚了,歎口氣又說:「唉!命運作弄人,我也不會辜負他,還會為他生個一男半女。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我的好香妹!你對我太好了。」關尚文使勁地親著淑香的嘴唇。二人又進入雲雨之中……
「好了咱回去吧!該吃午飯了。」
「好!是該回去了,五叔五嬸還有尚偉哥都來了!」趙淑香微笑著說。
「真的?你咋不早說?」
「早說?早說我能吃到你嗎?我能達到我的心願嗎?」
「哈哈!好你個鬼精靈,可上了你的大當了……」
「嘻嘻——還不是為了你?傻冒!在你的家有我的餘地嗎?曉蓮再對我好,我也得要臉那!」
轎車載著歡笑向關尚文家駛去……
關尚文家中關幽義一家三口,此時正在與關尚權等人,以及親朋好友聊家常。
「五叔哇!你老的能量足以稱雄台灣,可是還受邪惡勢力的氣,難道咱關家在台灣人丁稀少?」關尚權不平地問。
「尚權哪!咱關家人倒是不少,我也是兒孫滿堂了。但是由於生意做得大,尚偉他們哥幾個都不在身邊哪!」五叔歎口氣,「老二尚洪現在美國管理美國的分公司;老三尚金大學畢業後留在加拿大,也是分公司的總經理;就一個女兒尚蓮和女婿一起,在日本管理產業。他們一年很少回台灣,孫兒、孫女、外孫等倒還常在身邊,可也只能解我和你五嬸的寂寞,幫不上大忙。倒是我的那些老朋友,在我的身邊,那些人也就不敢輕易惹我……」
「那幽洪大爺到台灣後,還在嗎?他一家還能與香升大爺那樣混?六親不認嗎?」關尚權想起了關老宅,還不忘他那一心為國民黨賣命的關幽洪。
「哎——我那大哥倒還算好人,到台灣後沒有他我也退不出政壇。可是他幫我退出政壇後,自己感到孤單寂寞心灰意冷。就出家當了和尚,不久鬱鬱而死,一家也就散了。」五叔想起那唯一在台灣的幽洪哥哥,不免感到淒涼。
關尚權見自己的話引起五叔心情不快,感激轉會話題說:「哈哈我的五叔哇!你的生意也太大了,幾乎遍佈全球。這樣的家業誰敢動你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