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晨風眼神複雜地看了宋茵欣,輕輕摸了摸她的俏臉,認真地說道:「你放心,我們誰都不會死,我們還要回到築城開心過日子呢!走吧,跟上他們!」
宋茵欣臉上也露出一個笑容,起步跟上任晨風。她雖然嘴裡的決心,但終究還是個女人,看著這森林裡的茂密樹枝,以及是不是響起的獸叫蟲鳴,心裡的害怕還是無以倫比的,她緊緊跟在任晨風身後,溢滿了汗水的手緊緊抓著任晨風。
幾人進入叢林深處後,而黑鷹和盧管家分別走在前面的一左一右調查地形,各自範圍在半徑十米範圍內的半圓中,任晨風現在也沒有馬上跟呂永輝他們衝突的想法,現在的情況還不太明朗,想要速戰速決斬草除根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對這次野外生存本就是抱著小心翼翼的態度,這畢竟牽扯到幾個人的生命,容不得他有半點馬虎。
幾分鐘,兩人都回來了,黑鷹沒有理會被荊棘刺破的皮膚,說道:「前面的荊棘很很茂密,我想我們行動的進度要減慢了,還好有這把匕首,要不然這些東西還真是傷腦筋。」
任晨風點點頭,問道:「盧管家,你看我們現在走哪個方向?」由於有黑鷹和盧管家在前面開路,所有後面的他和宋茵欣倒是一點事兒都沒有。
盧管家看了一眼前面說道:「從右手邊走過去會有一條小溪,到時候我們可以在那裡休息,既然風少你準備以逸待勞,在那裡是最好的地方。」
「好,我們就去那裡,有多遠呢?」任晨風點頭說道。
「不遠,大概離這裡還有一公里左右。」盧管家給出了一個準確的數字。
本來十幾分鐘的路程,幾人足足用了半個小時才走到地方,一看見前面的小溪,宋茵欣開心地大叫起來。沒辦法,女人都是愛乾淨的,在叢林裡走了這麼長時間,又是這麼大熱天,她全身早已經又髒又汗,現在見到水,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宋茵欣用水梳洗了一番後,發現幾個男人已經打點好了,坐在溪邊悠閒地聊著天。她坐到溪畔的一塊大石頭上,默默地看著他們。
「盧管家,說說看你們以前在這裡訓練是怎麼樣的?」閒來無事,任晨風笑著問道。
盧管家雖然對別人都很淡漠,但是對這個小姑爺還是打心眼兒你喜歡的,他淡笑道:「當初我們在這裡的時候比現在艱苦多了,我記得最艱難的一次就是生存訓練,當時能用來填肚子的東西都被消滅殆盡,唯一的淡水源也就是這條小溪也被投了毒。我們每個人只有一瓶礦泉水和幾塊壓縮餅乾,但是這種訓練要是誰動了這些誰就會被人鄙視,這是部隊裡不成文的規矩。最後我只得在清晨收集露水和在樹幹裡壓搾水分來存活,至於吃的,他們還沒有細心到連地下的蚯蚓小蟲都消滅了。」
「啊?」宋茵欣聽到這裡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對於她來說完全不能夠接受,就算是死我也不遲那些噁心的東西,她在心裡暗暗說道。
「我們今天就一直呆在這裡嗎?」 黑鷹這時候問道。
「其實一般情況下沒有誰會在第一天就發起進攻。熟悉地形才是關鍵,我看對方那幾個人也是經過專門訓練的,相信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但這也不排除呂永輝是瘋子,因為他才是指揮者。所以一會兒我和黑鷹去早一點柴火和野味,到了晚上我再在周圍同時點燃幾堆火,這樣他們就不可能在第一時間確認我們的位置偷襲。而且我剛剛在來的路上也有製造火堆,這個時候應該也燃耗起來了。」盧管家這時候說道。
「你能控制火堆的燃燒時間?」宋茵欣疑惑道。她想不通這個盧管家怎麼能夠將幾個火堆同時點燃。
「可以的。」盧管家沒有深入去解釋為什麼,只是淡淡地回答道。對於他們來說就算只有一把打火機也能將一幢大樓某一層的電路摧毀,至於如何用針灸和放血激發生存潛力,如何尋找脊椎骨最脆弱最致命地地方,如何尋找快速止血的穴道,那都是必須掌握的基礎項目。
「那我們明天又有什麼行動嗎?偷襲?還是原地待命?」宋茵欣看到盧管家什麼都懂,一時間也來了興致,嘮嘮叨叨,雀躍得像個孩子,似乎不但沒有決戰的危機感,相反更多的是遊戲的新鮮感。
「我說宋學姐,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任晨風斜眼瞥了下這個滿臉期待的艷麗女人,一陣好像,怎麼跟孩子一樣?
宋茵欣吐了吐舌頭,瞪了他一眼,嘟了嘟小嘴,不再說話。
對於尋找野味,這可難不倒盧管家和黑鷹,很快他們就從叢林裡打來兩隻兔子和一隻獐子,任晨風這時說道:「我們吃點東西然後好好休息一下,我剛剛想了想,我估計呂永輝今天晚上就會行動,所以我們最好還是節省一點體力,好應付晚上的戰鬥。你們覺得呢?」
眾人當然都是沒有意見。大家休息的時候任晨風、黑鷹和盧管家每人巡邏三個鐘頭,以防止呂永輝他們的偷襲。
夏天的叢林夜晚並不安靜,到處都是小蟲們唧唧索索地叫著,幾人由於白天好好休息了一下,所以到了晚上幾乎沒有睏意,聚在一個火堆旁小聲地說著話。
「凌晨到兩點是一個人生理期最困的時候,我猜想他們如果要行動的話應該會在這個時候行動!」盧管家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現在離凌晨只有幾分鐘了,我估計他們現在應該就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我們一定要保持高度警惕。」任晨風也進入了戰備狀態,一雙耳朵豎得老高,仔細地傾聽著周圍的一切。
這時候遠方傳來一陣鳥兒撲扇飛起的聲音。
「黑鷹,照顧好這邊!」盧管家第一個反應過來,說話的同時身影已經消失在叢林深處。幾分鐘後,遠處叢林深處傳來一聲淒厲的喊叫,尖叫中包含的絕望和憤怒令人毛骨悚然。任晨風三人除了如臨大敵的黑鷹和神色冷峻的任晨風外,還剩下臉色微白的宋茵欣,他轉過頭看著任晨風,眼神無助,還有她以前不曾有過的依賴。
憑借敏銳的直覺,任晨風確定,有人死了。但是這個人卻不是盧管家,因為這慘叫聲不是盧管家發出來的,也就是說是對手,這是個令人高興的聲音。
「是不是……」宋茵欣這時候小心地問道。
任晨風點點頭,算是回答了宋茵欣的問題。不過怕他擔心,任晨風又補充說道:「不過你放心,不是盧管家的聲音,我們少了一個敵人。」
這個時候盧管家已經以極快的速度趕了回來,回到火堆邊淡淡地說道:「解決了一個,看來他們真的行動了!我們要馬上轉移,走吧!」
「我就知道有你在,根本輪不到我們出手。」任晨風嘿嘿一笑,拉著宋茵欣起身跟在盧管家身後。黑鷹和宋茵欣不瞭解盧管家的實力不代表他不瞭解,在特種部隊呆過,又在阮家呆了十幾年,城府閱歷和身手經驗,那絕對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雖然這次幹掉了一個,但是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對手的實力不弱,剛剛要不是我突然偷襲,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得手。」盧管家冷靜地說道,他剛剛在解決那人的時候就已經發現對手對這裡也是極為熟悉,要不然不會藏身於一個一般人根本就找不到的小山坳裡面。
「不用怕,我這把匕首的名字叫飲血,今晚我一定會讓它好好同飲一番,我就不相信他們還真能飛到天上去,你們放心,有我黑鷹在,呃,不過最關鍵得是有盧管家在,他們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黑鷹極度無恥地說道。
眾人直接無視他,快步且小聲地想前面移動著。「前面有一個山洞,我下午的時候在裡面升了一堆火,我估計按照他們對這裡的熟悉程度,看到火光一定會想去那裡查看,而我們現在過去已經是最安全的時候了。」盧管家邊在前面帶路邊說道。
「等一下!」任晨風這時突然叫停了大家,說道:「盧管家,我覺得我們現在不適合去山洞。」
「為什麼?」盧管家問道。
「因為我太瞭解呂永輝了,他是一個辦事極為追求完美的人,也是一個相當聰明自負的人,所以我猜想他們就算真的去那裡查看過了,也會派一個人在外面守著,等待著我們自投羅網。要不然,你剛剛出去碰見的就不是一個,而是四個了,我猜想他們現在已經從四個方向圍了起來,所以我們原地休息待命最妥。」
眾人聽了也覺得有道理,盧管家點點頭說道:「前面不遠有我放的一堆火,我們就去那裡吧!」
夜色婆娑,罪惡之花也開始悄然綻放。今夜注定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