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舒也沉默半晌,想來這問題也有些難度,良久才聽她幽幽一歎,滿是心事地說道:「以前我一直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優秀的女孩子喜歡你,直到現在,我想我是真正明白一些了。你的確是一個值得喜歡的人!」
咳咳……任晨風饒是臉皮極厚,聽到陳雨舒這誇獎也是老臉一紅,乾笑了兩聲沒有說話。一時間兩人似乎都沒有了話題,車內陷入一片沉默,兩人都各自懷揣著自己的心思。也不知沉默了多久,任晨風感覺到手臂上忽然傳來濕潤的感覺,幾顆溫熱的水珠滴落下來。他大吃一驚,慌忙說道:「陳老師,你這是怎麼了?剛剛不是都還好好說話嗎?我可沒有佔你便宜啊,怎麼就哭起來了呢?」
「腿還疼嗎?」陳雨舒這時用手摸索著任晨風的腿彎,他受傷的腿緊緊挨著她的身體,血跡沾染了她的裙擺。
任晨風忍住疼痛輕輕一笑,說道:「小問題,當年我被陸耀興抓住折磨的時候,隨便一點都比現在重千倍了。」
陳雨舒知道這時任晨風故意安慰自己的,抽泣地說道:「以後你不要再這樣傻了,聽了你的事情,你現在的生命可寶貴著呢,哪能隨隨便便就這樣來救人的?要是被你家裡的那些女朋友們知道了,還不恨死我嗎?」
「陳老師的命怎麼能是隨隨便便的呢?再說我的命不也就是一條命嗎?別說是你,哪怕是阿貓阿狗出了事,我也會一樣救的。」任晨風笑著說道。
「你才是阿貓阿狗呢!」陳雨舒語氣突變,瞪著任晨風說道。
雖然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眼神,但是任晨風第六感就感覺到兩道厲光射向自己,連忙嘿嘿一笑說道:「陳老師不要誤會了,我這就是一個比喻!當不得真,當不得真。」正說著,他就感覺到一隻小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他臉色大變,連忙說道:「陳老師,你,你這樣不好吧?現在這地方咱還是不要去做那些事情吧,等出去後我腿好了咱們……」
「胡說什麼呢?」沒等任晨風說完,陳雨舒就哭笑不得地打斷了他的說話,這小子,腦子裡就沒有想過一點正經的事。她說著話得同時已經從任晨風的衣服上撕下了一塊布料,用盡全力將兩隻手伸到任晨風受傷的大腿處,摸索著在受傷的地方包紮了一下。
任晨風心裡一陣感激,不過也是一陣鬱悶,說道:「陳老師,你身上也穿了衣服的,為什麼你要撕我身上的啊?」
陳雨舒輕輕拍打了他一下,說道:「這大熱天的,我就穿了一件T恤,叫我撕衣服,你想偷看我哪裡啊?」
聽到陳雨舒的話,任晨風乾笑一聲,說道:「是是是,陳老師的衣服就算不撕都尚且不能很好地遮掩自己的身體,更不要說撕了以後了,是真的撕不得,撕不得!嘿嘿!」說著還不懷好意地掃了她身上一圈。
雖然是黑夜中,但是此時任晨風的兩顆眼珠子就像是兩顆綠色的狼眼一般,讓陳雨舒一下就看到了,她沒好氣地說道:「你瞎看什麼呢?」
看一下怎麼了?這麼狹窄的空間,我們兩個這樣擠在一起,風哥沒有做出更出格的事情已經很不容易了。任晨風嘿嘿一笑,沒有說話。
陳雨舒見他半天不說話,以為他生氣了,想起先前他的舉動,她心裡也是一陣內疚,連忙解釋道:「我跟你說著玩兒的,你別那麼小氣了!」
「沒事,反正我一直都被人看成是卑鄙下流的人,習慣了!」任晨風賭氣般地說道。
小氣鬼!見任晨風像孩子般地耍起了性子,陳雨舒忍不住面布微笑,轉移了話題,輕聲說道:「臭小子,你恨不恨我?」
「恨你?恨你做什麼?」任晨風聽到這話,也忘記了自己還在賭氣,一陣不解地問道。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意的安慰我?」陳雨舒突然覺得鼻子一酸,抽泣了一聲,眼中閃著亮晶晶的淚光:「若不是我瞎了眼認識了吳昊,若不是我一時心軟答應今晚跟他一起出來吃飯,若不是我一時倔強要你來接我,我也不會被綁架,你也不會遭此不幸,更不會被困這裡。我知道,你還有許多的事情沒有做,若是你出了事,我一輩子都難以安寧。」
陳雨舒越說聲音越發地提高,情緒剎那間也變得激動起來,哽咽著,抽泣著,淚珠滂滂沱沱,沾染在他胸前的衣上,滴落在他的手臂上,由暖變涼。
任晨風用力的伸出手去,輕輕拍著她柔嫩的肩膀,歎道:「這事跟你沒有關係,這車是我開的,要說害,也是我害了你,是我連累了你——哎呀,你咬我幹什麼——」
「手不能打你,不用嘴咬用哪裡?」陳雨舒氣惱的哼了一聲,說道:「這個壞人你跟我搶個什麼,你就想著把責任都攬在你的身上,叫我好受些?整個世界就你最高尚嗎?然後卻叫我覺得生生世世都欠你的?真是氣死我了!沒見過你這麼笨、這麼壞的人!」
陳雨舒似乎真的生氣了,酥胸急喘,頂在任晨風胸上,頭卻是偏向一邊,不再說話。
靠,這算是怎麼回事?任晨風一陣迷糊,不過好在魔女的性格他早就見識過了,所以也沒怎麼奇怪,他笑著拉了拉她胳膊,輕聲「喂!」了一聲。
陳雨舒惱怒的哼了一聲:「幹什麼,你去做你高尚的人,別碰我!」
所以說吧,高尚並不一定每個人都喜歡的。高尚與無恥,得看人看場合看時間,只要運用好了,無恥都能是高尚,一旦沒運用好,這高尚都會變成卑鄙。看來以後這方面還得要下一番功夫啊,任晨風一陣苦笑,再次拉了拉陳雨舒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道:「陳老師,你要是再不轉過來跟我說話,那我可就要無恥地佔你便宜了哦,你要知道這孤男寡女的,有這麼狹窄,我……」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能夠說出來,因為這時陳雨舒已經一下子轉過頭,就將自己的小嘴印在了任晨風乾裂的嘴唇上。
靠,這是什麼情況?我都還沒有無恥呢,怎麼這魔女先下手為強了?這丫頭是不是老手了啊,這麼黑的地方她居然能一擊中的,直取我的嘴唇,不過看她這麼生澀的接吻方式,明明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嘛。
天賦啊,這就是天賦啊!任晨風在心裡感歎道,嘴裡也不停住,盡情地品嚐著陳雨舒的香唇。陳雨舒此時也是滿臉嬌羞,剛剛在聽到任晨風說要佔自己便宜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勇氣,轉身就奉上了自己的初吻。等到她衝動的那股勁過去以後,才發現任晨風這傢伙居然也是毫不客氣,在自己的嘴上親來親去,一條舌頭居然還鑽到自己嘴裡去了,還不斷挑撥著自己的舌頭。
天啦,自己怎麼會跟自己的學生接吻?而且還是舌吻?罷了罷了,就當是感謝他剛剛不顧自己性命保護自己吧!陳雨舒此時已是滿臉紅潮,想抽身離開,卻又有一點不捨,只得又最初的主動變成被動,然後再變成生澀的配合。
「山坡下面的車裡有人嗎?」這個時候一個呼喊聲從坡上的路邊傳來。
一聽到這呼喊聲,陳雨舒條件發射般離開了任晨風的嘴唇,雖然上面根本不可能看到下面的情況,但是她還是像一個偷吃被抓現場的孩子一般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任晨風此時也顧不得陳雨舒害羞不害羞了,見有人在上面呼喊,連忙用盡力氣喊道:「車裡有人,請上面的朋友幫我們報警好嗎?我跟我朋友被困在車裡出不來了。」
上面叫喊的人正是剛剛被那絕色美女一巴掌甩過去的老二,此時聽到車裡的聲音傳出來,心裡也頓時鬆了一口氣,這小子總算是福大命大還活著,這次自己不用死了。他馬上喊道:「你們等一等,我這就叫人來救你們。」其實哪裡用叫人,他此時身邊早就已經有十幾個人了,而且營救工具什麼都已經準備好了,之所以這麼說是不想任晨風懷疑罷了。
「陳老師,我們有救了!」任晨風這個時候激動得像個小孩兒,塵土沾染著淚水,咧嘴大笑起來:「我們得救了,我們真的得救了!」
陳雨舒也感受到了他心中這股炙熱的歡喜,心裡也無比地溫暖,輕抬小手,藉著星光緩緩擦去他臉上的淚痕,笑道:「瞧你開心的樣子,一個大男人還流什麼眼淚啊?要是讓學校裡的同學知道了,肯定又是一大新聞了。不過你的新聞天天都有,你應該都吸引平常了。」
這個時候的陳雨舒神情溫柔自然,就像是一個鄰家大姐姐,讓任晨風心裡一陣暖流飄過,他嘿嘿一笑,說道:「陳老師,這不是淚水,是露珠。我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我這麼精明強幹的人,怎麼會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