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晨風淡淡地笑了笑,說道:「你不是在問我的事情嗎?我正在回憶呢。」他嘖嘖歎了一聲,搖頭道:「現在回想起來,我自己都覺得奇怪,那些事情真的是我幹過的麼?真想不到我居然是那麼了不起的人物。」
「自戀狂。」陳雨舒被任晨風的話逗得嫣然一笑,雖是看不清她的面容,卻有春風拂面的感覺,她好奇地問道:「你都做過什麼了不起的事情,說來我聽聽。」
反正現在被困在這裡也無聊,兩個人說說話至少也可以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任晨風微微一笑,便從自己進入大學開始說起,將自己的經歷一一說給陳雨舒聽。
他的經歷之豐富,有幾個大學生能夠與之相提並論。什麼迎新晚會、萬米長跑、篝火晚會、激情演講、詩友盛會、靈蛇特工、杭州遇險、統一黑道、湖底尋寶、英國散心、勇救明星等等,有陳雨舒聽過的,也有她不知道的,聽得她心裡發顫、目瞪口呆。從前只將他當作一個嘻嘻哈哈的無賴,卻不知他的經歷,足可寫成一本傳紀。
任晨風此時也說得非常用心,他的這些事情,別人都是或多或少知道其中一些,從來沒有一個今天陳雨舒知道得這麼全的,眼見夫人聆聽的如此認真,他心裡也忽然生出一種無比平靜的感覺,任何事情都不想隱瞞,與蕭筱、阮星等女生相識相知的經過,甚至連和姜晨晨、潘馨雯的情感歷程,都沒有保留地一一說來。
而就在任晨風給陳雨舒慢慢講解自己的故事的時候,在他們翻車的斜坡上面,絕美女人一個耳光結結實實地甩在了那個叫老二的魁梧男子身上,嬌喝道:「你這個白癡,我只是叫你給我製造一個認識他的機會,誰讓你開車去撞他們了?要是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就叫你家裡人等著給你收屍吧!」
老二被打了一巴掌絲毫沒有不滿意的神情,低頭說道:「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周到,我原本認為這一帶車流量不算太大,準備用卡車撞一下他製造一次交通事故,這樣你就可以以一個過路人的身份牽扯進來,哪知道這小子反應這麼快居然避過了我的卡車,結果翻下了山坡。」
那絕美女人此時臉若寒冰,看著下面變形嚴重的車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她才淡淡地說道:「馬上找人營救,記住,女的我不管,他我一定要活的,要不然你也不要回來見我了。」說完轉身離去。
而此時的車裡,陳雨舒正被任晨風講述出來的跟這些女生之間發生的感情感動得一塌糊塗,聽得如癡如醉,當她得知姜晨晨不顧一切要與任晨風在一起的事情後,心裡也不禁怦然心動。不得不說,姜晨晨在對於感情方面的確顯示出了自己的強大和勇氣,而聽到最後的被人綁架和死去的事情,雖然早已經知曉姜晨晨離去的事情,但是在得知事情的具體真相後,她也忍不住潸然淚下。
當最後聽到他跟蕭筱、阮星、東方雪伊和席清甜住在一起的時候,臉上的駭然更甚,她驚訝地說道:「你們,你們怎麼能這樣明目張膽地住到一起去呢?這,這重婚是犯法的!」
「有什麼不可以?我愛她們,她們也同樣愛我,我們就可以在一起,再說,誰規定在一起就要結婚呢?就算到時候真的要結婚,我入伊斯蘭教不就行了嗎?不過只要大家在一起開心幸福,結不結婚其實也並沒有什麼關係?憑什麼允許那些貪官們養十個八個情婦,卻不讓我同時愛上幾個女孩兒呢?」任晨風無所謂的地說道。
這個人,道理總是層出不窮,而且偏偏還讓你接不上話來,陳雨舒一陣語塞,沒有說話,思考著任晨風那些驚世駭俗的言論。
任晨風這時笑笑問道:「陳老師,我猜你跟吳昊談戀愛一定沒有真心喜歡過他吧?」
陳雨舒「啊」了一聲,俏臉通紅,慌忙說道:「你問這個做什麼?我要是不喜歡他又怎麼會跟他在一起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給我的感覺你們兩人之間的結合完全就是一個過程衍生出來的產物,跟感情沒有任何關係。就好像你可以輕易地說出分手,吳昊可以無恥地設下圈套一樣,這時兩個真心相愛的人能夠做出的事情嗎?」任晨風輕輕地說道,語速雖然很緩,但是語氣卻是充滿了自信和肯定。
陳雨舒聽到任晨風的話,頓時愣了,也似乎一下子明白了這些女生為什麼會喜歡他的原因了,意思因為他的出色,其次就是他真正懂女人。他說得不錯,自己跟吳昊的結合真的是一個過程衍生出來的結果,而這個過程就是任晨風的突然失蹤和吳昊恰到好處的趁虛而入,自己也在糊里糊塗的時候就答應了他。
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好吧,算你有理,我確實沒有真正喜歡過吳昊!」
「那就是沒有真正戀愛過了。」任晨風點頭歎氣:「這就難怪了,你從未嘗過這種心跳的感覺,自然難以理解。」
心跳的感覺?是什麼樣的心跳?陳雨舒掃了他一眼,幽幽說道:「什麼樣的感覺才是心跳的感覺呢?」
「心跳的感覺嘛,就是當你和某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覺得不像自己了,會很緊張,會很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在他面前,很想每件事情都做的很完美,也會做出一些事情來任它注意,或又是找理由跟他單獨相處。很期待和他的約會,但又希望他能主動邀請。他特別溫柔的時候,你心裡會樂開了花。即便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會經常想著和他發生的那些事情,哪怕是小小的一個動作。就算是一個人的時候,想到他會很開心的笑出聲,因為那是一種情不自禁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心跳的感覺嗎?原來自己一直以來找借口找理由去修理這個臭小子並不是看他不順眼,原來自己一個人老是想起他的時候並不是單純的老師照顧學生,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對他有了心跳的感覺。
「看來找你麻煩還真是原因了?」陳雨舒喃喃地說道,聲音小得彷彿是在說給她自己聽一般。
「什麼?」任晨風一時間沒有挺清楚,問道:「陳老師,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陳雨舒被任晨風這一問問得回過神來,嫣然一笑,抹了淚珠,輕聲說道:「今天經過前後兩次驚嚇,我的思緒也亂了起來,說過的話都記不得了。這便算作我們之間的秘密,出去以後你不准對別人說起。」她伸出晶瑩的小指,勾住任晨風指頭,臉上升起一片俏麗的雲霞。
「我們的秘密!」任晨風微微一笑,勾住她細膩的小指,溫軟的感覺湧上心頭……
「即使以後出去還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那也都只能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陳雨舒這時候又補充了一句。
出去以後?出去以後還能發生什麼事情,任晨風一愣,卻也沒有過多去思考這個問題,與她聊了這麼久,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的全部倒了出來,再沒有了包袱,心裡頓時寬鬆了許多,任晨風笑著道:「陳老師,今晚我給你說的這些事情就連蕭筱她們也不全知道,可以說你現在是知道我秘密最多的女生了,也能算得上我的紅顏知己了。」
在這黑暗的天地裡,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卻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甚是溫暖的感覺。陳雨舒聽到自己是知道他秘密最多的人,心裡沒來由地一陣開心,不過嘴上卻是輕呸了一聲,羞澀嗔道:「誰是你的紅顏知己?你紅顏知己還少了嗎?連老師的主意都敢打,小心叫別人聽見,抓你去浸豬籠。」
靠,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這陳魔女居然還會想到浸豬籠一說,任晨風嘿嘿一笑:「陳老師,你可不要嚇我哦,我不是嚇大的,就我們這種純潔程度,發乎情、止乎禮,離浸豬籠還差著遠呢。再說就算我們之間有什麼,那現在師生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有什麼關係?」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雨舒聽到師生戀三個字,要不是此處一片黑暗注意不到,任晨風一定能很清楚地看到她滿臉的紅霞,只聽見她低低地似乎又是在自言自語地說道:「真的沒關係嗎?」說完她又是輕輕歎了一聲,輕聲說道:「臭小子,為什麼到了這裡,你能這麼毫無保留給跟我說話,與你在外面見了我跟見了鬼似的完全不一樣呢?要是我們被救出去了,你還會變回去麼?」
廢話,在外面老師被你折磨,在這裡現在有沒有事做,當然只有聊天了。不過這話任晨風可不敢說出來,但是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眼睛一眨,反問道:「那你希望我變回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