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聽到這句話的陳雨舒臉色一變,強制鎮定地說道:「不會吧,既然開設這些遊樂設施,那安全方面應該是很有保障的啊,怎麼會出現那樣的情況呢?」
任晨風心裡暗自一笑,一臉認真的神情,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正所謂天有不測風雲,意外是誰也預知不了的。你難道沒有看過《死神來了》這一系列的影片嗎?我記得好像第三部裡面就是在遊樂園坐過山車然後過山車出軌出的事吧?」
陳雨舒臉色越加的蒼白,搖搖頭說道:「哎呀,那是電視,怎麼能和現實混為一談呢?」
「也對,電視演出來的都是假的。」任晨風點點頭,嘴角彎出一個陰謀得逞的弧度,笑著說道:「那我們今天就先從過山車開始吧?那玩意兒特刺激,我最喜歡就是坐這個了。」
「等,等一下!」一聽任晨風以來就要去坐過山車,陳雨舒連忙阻止到。廢話,又是飛騎飛出來又是過山車出軌,那個女孩子還敢去坐?「我突然有點不舒服,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一下吧!」陳雨舒拉著任晨風說道。
「怎麼突然不舒服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任晨風當然知道這只是陳雨舒的借口,但是他並沒有揭破,而是一臉關心地問道,眼神裡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
「不用了,坐一下就好了,如果你想去坐過山車的話就去吧,我坐在這邊等你!」陳雨舒說著在一邊的木椅上坐了下來。
「那怎麼行?沒有陳老師一起坐,就算過山車再好玩我一個人坐著也不開心啊。」任晨風在陳雨舒旁邊坐了下來,通過剛剛自己嚇她的那一番話,自己心裡也造成了一些陰影,要真是去坐,他都不敢保證不會嚇得叫出聲來。
兩人坐下後,陳雨舒的臉色才慢慢好轉過來,心態也慢慢平伏下來,慢慢回味著剛剛發生的一切,才反應過來有一種入了套的感覺,但是無奈安的是這套她還必須得鑽進去,她看了任晨風一眼,說道:「臭小子,剛剛那些話是不是你故意說出來嚇我的,然後讓我不敢去坐?」
「怎麼可能啊?陳老師,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啊?你還不瞭解我的為人嗎?我那都是到了這個地方臨時想起的,何來嚇你之說啊?」任晨風毫不猶豫地一本正經說道,眼神裡的委屈比當年的竇娥還要冤。他又不是笨蛋,怎麼可能承認?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誰知道這魔女知道真相以後會做出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來。
我就是太瞭解你的為人才會有這樣的想法的,陳雨舒狐疑地看了任晨風一眼,企圖從他的神情中找出一絲破綻,換來的卻是任晨風一臉冤枉的哀怨表情,本來也只是猜想的她說道:「好啦好啦,不要這副表情了,這次就算我錯怪你了還不行嗎?」
「沒事,只要陳老師開心,就算被錯怪千萬次那也是我的福氣,全校不知道有多少男師生想讓陳老師錯怪都沒有機會呢,比起他們,我真是太幸福了。」任晨風臉上的哀怨頓時轉換成了滿足,神情轉變之快就算是好萊塢的影帝來了也只能望而興歎。
聽到任晨風肉麻的誇獎,陳雨舒「咯咯」笑了起來,好半天才止住笑說道:「我終於知道你身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狂蜂浪蝶了?因為你嘴裡隨時都含著蜂蜜,她們都是奔著你的這張嘴來的。」
我靠,你這是誇獎還是貶低啊?這不是拐著彎說我油嘴滑舌嗎?風哥我吸引他們可完全是靠的自身的人格魅力,跟我的嘴完全沒有關係。想到這裡,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太無恥了,好吧,就算有一點油嘴滑舌,那也只是在人格魅力的基礎上添磚加瓦罷了。他嘿嘿一笑說道:「陳老師你太過獎了,其實我這人就算是油嘴滑舌那也是建立在真心的基礎上的,沒有半點水分。」
呸,我這是在誇獎你嗎?真不知道這臭小子臉皮是什麼做的,居然能無恥到這種地步,陳雨舒一陣無力地白了他一眼,說道:「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你的那張嘴。看看學校裡那幾個最漂亮的女孩子,哪一個不是被你的甜言蜜語哄到手的?」說道這裡,她突然想到自己好像也是其中一個吧,臉上微微泛起一絲紅暈。
「浮雲,這些都是浮雲,嘿嘿!」任晨風一見勢頭不對,馬上乾笑著轉移話題說道:「陳老師,既然你有些不舒服,那我帶你去做一件修身養性的事情。」說完不都陳雨舒拒絕,拉起她的手就像旁邊的一個小攤走去。
被牽著手得陳雨舒臉上再起一片紅雲,但是她沒有去掙脫,而是順從地被拉著,一直來到小攤前,她才恢復正常,小攤上擺著一些可愛的動畫紙張,但是卻沒有顏色,在紙張的旁邊還放著一些水彩筆,小攤的周圍還坐著一群孩子正在認真的為那些沒有顏色的動畫上色。原來任晨風說的修身養性的事情就是這個,她心裡不免一陣好笑,這臭小子心智怎麼可以突然這麼幼稚?她說道:「這些都是小孩子玩的,我們兩個大人在這裡坐著像什麼話?」
「切!憲法上有規定不許大人來玩這個的嗎?」任晨風無所謂地說道:「再說了,就算是只有小孩子才玩這個,我們時常保持一顆童心不好嗎?」
呃……陳雨舒頓時語塞,只得任由任晨風饒有興趣地坐在小攤前選著圖畫。任晨風精挑細選了半天,最終目光停留在一副圖畫上,那張畫上只有一座橋,橋上有一個男子正在匆匆行走。他將那幅畫抽出來,放在自己面前,沒有急著上色,而是呆呆地看著那幅圖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陳雨舒當然知道這幅畫上所代表的典故什麼,但是她好奇為什麼任晨風會在挑選這幅畫出來,問道:「這麼多好看的圖畫你不選,為什麼單單選擇了這一幅呢?」
任晨風沒有抬頭,也沒有回答陳雨舒的問題,而是問道:「陳老師,你知道這幅畫背後的典故是什麼嗎?」
陳雨舒接過任晨風手中的那幅畫,說道:「這是一個女孩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所作出的犧牲。為了看到那個男人,她選擇做了五百年的青石橋,就像是現在圖畫中的這樣,那男人從橋上過的時候她看到了他。後來她為了摸到那個男人,她又選擇做了五百年的梧桐樹,最後換來那男人靠在樹幹下休息了一會。最後在大徹大悟愛情不一定要擁有的時候佛主告訴她,她的大悟可以讓另一個男人少等她一千年,因為那個男人為了看一眼這個女孩,已經修行了兩千年。」
任晨風點點頭說道:「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換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五百年一次回眸,一千年一次感受。可是這一千年換來了什麼呢?女孩兒到最後終究還是明白了,選擇了放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任晨風突然會發出這樣的感慨,陳雨舒還是選擇了認真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在她的印象中,任晨風很少有像現在這樣認真地談論一件事情。她在任晨風旁邊坐下說道:「所以說大家聽了這樣的故事,有人說值得,有人說不值。但是我認為還是值得的,因為那個女孩兒體會到了愛情的樂趣,等待的樂趣。」
任晨風突然說起這樣的話題並不是空穴來風,因為這幅畫讓他想起了自己身邊的女孩,她們不也是為了堅持自己心中的感覺而不顧一切地要與自己在一起嗎?他雖然不忍心看到這些善良的女孩子們這樣因為自己而共享著一份愛情,但是他更不想看到的是這些女孩子像故事中的女孩一樣最後一個個離去,那對於自己將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他不敢想像。他不是陳世美,可以毫不負責任的喜新厭舊,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擔心,是因為對這些女孩子他同樣是付出了感情的。感情這東西付出容易收回難啊。
他低頭思索良久,才幽幽說道:「也許這個故事所講的並不是愛情的執著,而是愛情的持久。不知道你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沒有,在一個孤島上住著財富、愛、美麗、善良,和世界上的一切東西。當小島要沉了的時候,財富、美麗、孤獨、歡笑等一切東西都沒有理會愛情的求助,紛紛自己逃命去了。後來一個蒼老的大爺在愛情萬念俱焚的時候帶她到了一片美麗、富饒的土地上,她很想感謝他,那蒼老的大爺卻走了,消失在天際,連名字都沒有留下。知道後來愛情遇到了上帝,她問起那個帶她走的人,上帝笑著說:他是時間。愛問為什麼,為什麼只有時間才帶她走?上帝看了看愛,語重心長地說:因為,只有時間才能理解愛的存在!」